趙鐵柱的兩個閨女都很漂亮,恬妞的樣子像梨花,念柱的樣子像小娟。

但是姐妹倆的眉宇間全都有一股不服輸的豪氣,那股豪氣來自於父親趙鐵柱的遺傳。

趙鐵柱的英氣在恬妞跟念柱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巾幗不讓須眉。

念柱身上的病也徹底痊愈了,被哥哥秋生治好,不但幫她治好了暗瘡,治好了斷腿,就連當初的小兒麻痹症也治好了。

女孩子已經一如往常,跟普通的女孩子一模一樣了。

金鎖喜歡恬妞,念柱知道,其實她的心裏也在暗暗貪戀著金鎖。

金鎖的樣子長得帥,好像個靦腆的大姑娘,跟素娥嫂似得,一點也不像狗娃哥的種。

多少大姑娘小媳婦都跟狗看到紅薯皮那樣,屁顛屁顛的往上蹭。

姐姐恬妞出國了,念柱覺得這是個機會,應該把金鎖哥哥奪過來,因為愛情是自私的。

念柱拉著金鎖坐下,趕緊給他倒水,盛飯。

金鎖說:“妹子,別忙活了,我真的吃了。鐵柱問:“那你懂技術不?”

金鎖說:“一知半解,但是我可以學,我學東西很快的。”

趙鐵柱一拍腿說:“好,魚塘歸你了。但是你答應我,不能懶,一定要把甲魚給我養好,創出自己的品牌。到時候,鐵柱叔叔給你請功。”

金鎖一聽樂壞了,差點跳起來,想不到鐵柱叔叔這麽好說話。沒有人們說的那麽霸道啊?

金鎖說:“謝謝鐵柱叔,謝謝鐵柱叔,那承包魚塘,需要多少錢?”

趙鐵柱想了想說:“這樣吧,你先承包三年,三年之內免費承包,等以後有了收入,村子裏每戶人家,你送一條甲魚,行不行?”

秋生說:“當然行了。鐵柱叔你真好!”

旁邊的念柱一聽說金鎖要養甲魚,女孩子興奮極了,問:“秋生哥,養甲魚好不好玩?”

秋生說:“當然好玩了,我帶你整天在船上轉悠,喂甲魚吃食。”

念柱一聽來了興趣,說:“爹,秋生哥承包魚塘,算俺一個,俺要入股,俺要跟秋生哥哥一起養甲魚。”

趙鐵柱眉頭一皺,怒道:“不行!”

念柱不服氣,問:“為啥不行?”

趙鐵柱說:“魚塘你入股,村裏人是要說三道四的。”

念柱一聽撅起了嘴巴,能拴住一條毛驢。

秋生之所以要養甲魚,是為了避開對恬妞的思念。

恬妞離開三個月,秋生就心神恍惚了三個月,睜開眼是恬妞,閉上眼也是恬妞。

他做夢的時候整天夢到恬妞,在夢裏跟恬妞一起做遊戲,一起手拉手上學,一張課桌上做功課。

從九歲那年上學開始,一直在高中畢業,恬妞跟金鎖都在一個班,從來沒有分開過。

金鎖已經是成為了恬妞的護花使者。

他喜歡恬妞,深愛著恬妞,真的好想到歐洲去找她。

可惜的是自己的爹不是趙鐵柱,根本出不起國啊。

他隻有等待,等著恬妞畢業歸來的一天,他好跟她談婚論嫁。

自己承包了魚塘,占住了心事,整天忙地要死,也就避開思念的痛苦了。

秋生說幹就幹,他從孫瘸子哪兒借來了錢。整整五萬塊。

孫瘸子非常的慷慨,這錢本來就是留給兒子娶媳婦用的,花在哪兒不是花啊?隻要兒子樂意,一把火燒了他也沒意見。

很快,秋生從外地購來了甲魚苗,放在了魚塘裏。

魚塘跟虎嘯河之間連同的那條水渠,被他用漁網割斷了。

這樣的話,甲魚跑不出去,不會沿著虎嘯河遊走,而且水塘裏的水是活水,會照常流通。也省的換水翻水塘了。

甲魚苗投進去以後,秋生又買來了飼料。做了一條小船,將飼料放在小船上,搖著櫓,每天喂養一次。

甲魚的成活率是非常高的,一年就可以養成,而且可以長三到四斤,每一斤的市場價是二百塊。簡直是一本萬利。

看著甲魚苗一天天長大,秋生的心裏樂開了花。

他掰著指頭數著日子過,等甲魚成熟四次,四次以後恬妞就回家了。

到時候甲魚賣了錢,也有錢跟恬妞辦喜事了。

恬妞,你在異國他鄉還好吧?秋生哥等著你回來。

睡夢中,金鎖又看到了恬妞。

金鎖的日子雖然平淡,但卻過得心安理得,他在依靠雙手實現自己的未來。

人如果有了希望,就有了生活的目標,金鎖的目標就是等待,等著恬妞回家的一天。

這段時間,念柱一直跟金鎖在一塊,雖然念柱跟金鎖合包魚塘沒有成功,可她成為了金鎖最好的幫手。

她每天來,幫著金鎖運料,幫著金鎖喂養甲魚,還幫著金鎖做飯。

金鎖在魚塘的岸邊搭建了一個窩棚,裏麵鍋碗瓢盆什麽都有,還有一張小床,上麵是鋪蓋。

晚上金鎖就住在這裏,因為他要看水塘,水塘裏的甲魚很值錢,他害怕有人半夜偷撈。

念柱也跟著金鎖一起熬夜,陪著他聊天,夜深人靜的時候才送女孩子回家。

大栓叔叔的閨女四斤也常常過來幫忙。

這一年的秋天,金鎖的甲魚終於上市了,第一年就迎來了豐收年。

甲魚的產量非常高,竟然達到了萬斤,市場收購價是每斤一百八十塊,也就是說除去所有的甲魚苗跟飼料成本,金鎖的收入竟然達到了百萬元以上。

這一消息立刻在北崗村炸開了鍋,大家紛紛羨慕孫瘸子養了個好兒子,金鎖真有本事,孫瘸子也屁顛屁顛樂的不行。

魚塘裏的水被全部抽幹,那些成熟的甲魚被運上了卡車,送到城裏去。

金鎖租了一輛車,親自護送,念柱也顛顛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陪著金鎖一起去。

金鎖怎麽也按捺不住那種激動的興奮,說:“念柱,你幫了我那麽多,我一定給你開工資,等咱們的賬單結算了,哥給你買新衣服穿。”

念柱小嘴巴一撅說:“金鎖哥,俺又不是圖你的錢,俺爹可比你有錢多了。”

金鎖問:“你這麽幫我,到底是圖個啥?”

念柱說:“俺圖啥,你知道……。”

金鎖笑了笑,掛上檔,一踩油門,汽車開上了前進路。

他當然知道念柱是圖啥,因為念柱看上了他,要做他的媳婦。

可金鎖一直把念柱當妹妹。

盡管念柱跟恬妞很像,姐妹兩個都很漂亮,差別不大。他常常可以從念柱的身上看到恬妞的身影,可念柱畢竟不是恬妞。

汽車上了前進路,當天下午開到了Z市的水產批發市場。

批發商已經等在這裏很久了,看到金鎖的卡車開到,那些批發商一哄而上,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一車的甲魚就被那些批發商搶光了。

金鎖跟念柱忙的不可開交,過秤的過秤,收錢的收錢,太陽沒有下山,一車的甲魚賣了個精光。

甚至有幾家批發商還跟金鎖簽訂了長期合同,把他的甲魚給包了,有多少要多少。

金鎖樂得不行,念柱也是歡天喜地。

所有的錢順利打到賬號,差不多兩百萬塊。

這在北崗村是個不小的轟動,這些年村子裏的人依靠趙鐵柱的工廠發了家,蓋了新房,添置了新的家具,口袋裏也有了存款。可是一兩百萬這樣的數字對那些普通的村民來說還是個天文數字。

金鎖樂的忘乎所以,晚上,他拉著念柱的手進了一家高級的飯店,要了滿滿一桌子菜,還有兩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