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說:“你不是跟著大栓走了嗎?怎麽會在這裏?大栓呢?你們的日子過得怎麽樣?是不是有難處?跟我說!!”

巧英的眼睛裏忽然噴出一團火,怒道:“趙鐵柱,我做不做小姐管你屁事?我樂意!要你管?你算那顆靚蔥?!!”

趙鐵柱說:“我是你兄弟?你是我嫂子,你是我們青石山的女人,我還是大隊支書,你是我管轄的村民,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

你出來幹這個,就是丟咱們青石山人的臉,你不要臉!”

趙鐵柱說:“我跟你不一樣。”

巧英冷笑一聲:“有啥不一樣?還不都是人,男人女人在一塊還不就那麽回事?”

趙鐵柱怒道:“不一樣!我來這裏是為了應酬,為了搞到修路款,為了村裏開工廠!你不同,你是為了虛榮,以後不許你承認是青石山的人!我沒有你這樣的嫂子!”

我回不去青石山,身邊又沒個男人,我不做這個,難道你生生看著我餓死?”

張二蛋不是人,把她打的遍體鱗傷。

但是巧英沒有怨天尤人,隻恨自己走錯了路,瞎了眼嫁給了張二蛋這樣的垃圾。

她自歎命苦,覺得這就是報應。為什麽要嫌棄孫瘸子?白白將一個這麽好的男人拋棄了。就是因為他長得醜。

那條小道非常的僻靜,沒有人煙,又趕在是在夜裏,不遠處傳來狼慎人的嚎叫,也傳來夜鶯悲哀的鳴叫聲。

巧英又累又怕,因為常年沒有下地勞動,她的體格不行,沒走多遠就渾身無力,氣喘籲籲起來。

最可怕的是她一腳沒踩穩,被石頭絆倒了,崴了腳脖子。女人淒楚地叫了一聲:“哎呀!”

大栓上去抱住了她,關心地問:“嫂子,你沒事吧?”

巧英搖搖頭說:“沒事,就是摔倒了,大栓,你扶俺起來。”

大栓把巧英攙扶起來,問:“你還能不能走?”

巧英說:“沒事。”可是剛剛走出一步,她又再一次摔倒,叫聲更加厲害了。

大栓就彎下腰,幫著女人看傷,發現巧英的腳脖子已經腫了,紅紅的一片。

大栓說:“嫂子,我背你。”男人二話不說,就將女人背在了身上。

巧英趕緊推辭:“大栓,路本來就不好走,你再背著俺,你不累啊?俺心疼你。”

大栓的腳步趔趔趄趄,一邊走一邊說:“不累,你是俺嫂子,我不能丟下你,死也不能。”

巧英的心裏就很感動,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好男人。

大栓比孫瘸子強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孫瘸子腿瘸,但是大栓卻非常的健康,孫瘸子是文盲,可大栓卻有一技傍身,他是方圓百裏最有名的小木匠,家具打得可好了,幾個村子的人總是找他做家具。

“嗯。”

他倒不是嫌棄巧英髒,主要還是因為她曾經做過他嫂子。跟嫂子睡覺就是對哥哥的背叛,這叫大逆不道。

大栓是哥哥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孫家的幾個兄弟都這樣,為了哥哥的幸福不在乎一切,從不惹孫瘸子生氣,也不會讓孫瘸子受欺負。

後來柱子一怒之下將王長水的屁股砍成四瓣,暴打張二蛋就不感到奇怪了。

大栓沒辦法,隻好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跟俺哥哥對你一樣好。”

巧英的心裏幸福極了,臉上也樂開了花。

兩個人是五天以後走出的大山。孫瘸子為他們準備的幹糧也全部吃完。

上了山外的國道,巧英啥也不懂,一切聽從大栓的安排。

這些年大栓常年出門打工,他見多識廣,把什麽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兩個人上車以後,大栓幫她買了票,汽車開呀開,整整在大山裏的公路上盤旋了四個多小時才徹底擺脫大山,來到了大平原。

走下汽車,巧英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她從來沒想到大山的外麵還有這麽大一塊平地。眼前是數不盡的高樓大廈,大街上花花綠綠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