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妹妹病了,今晚跟趙鐵柱的約會就不能去了,隻能改天。
石榴慌亂地問:“那該咋辦?我還給爹熬著藥呢。”
巧兒說:“二姐,你去一次唄,萬一五妹有個閃失,你後悔都來不及,二叔的藥我來熬,熬好了我喂他喝,你趕緊照顧五妹去吧。”
巧兒的一通謊話讓石榴亂了方寸,她趕緊解下了圍裙,說了聲麻煩你了,就慌慌張張出了門。直奔20裏地以外的鄉中學。
石榴離開以後,巧兒露出一股邪笑,打了個響指說:“搞定!!”
她是騙石榴的,其實五妹根本沒病,不把石榴支開,怎麽代替她去跟趙鐵柱約會?
巧兒沒覺得自己無恥。愛情本來就是不擇手段的。
她不想嫁給南崗村的那個傻子,她喜歡趙鐵柱,隻能先跟鐵柱把生米煮成熟飯,等自己懷上趙鐵柱的孩子,娘就不會逼著她嫁給那個傻子了。
巧兒收拾了一下,根本沒把二叔王長水當回事,走出屋子直奔打麥場,去跟鐵柱哥私會。
八十年代,在鄉下還不流行自由戀愛,特別是北崗村,千百年來都封閉在大山裏,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農民的愚昧和無知,再加上封建思想的餘孽,更加不許她們這麽做。
他們的婚姻仍然停留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
所有青年男女的戀愛都是在陰暗的角落中進行,像玉米地啊,打麥場啊,還有橋洞子下麵啊,等等等。
不像現在,大街上男人跟女人抱著,抱一塊跟狗皮膏藥似的,撕都撕不開。
那時候,就是女孩多看男孩一樣,拉拉手都會被村民們看做是不齒的行為。
戀愛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它就像山澗裏一粒頑強的種子,可以隨時隨地生根發芽,那怕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也阻止不了戀愛的滋生。還要茁壯成長,並且打籽結果。
這就是愛,它說也說不清楚,這就是愛,它糊裏又糊塗。
巧兒來到打麥場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九點時分。
初春的天黑的依然比較早,晚上九點,夜已經很深了。因為是農曆初一,天上沒有月亮,夜色非常的黑,麵對麵都看不清楚。
這是村東一片非常宏偉的打麥場,麵積很大,足足二三十畝。
每年的夏收和秋忙,人們都會把收割來的莊稼堆積在這裏,小麥啊,穀子啊,進行晾曬,等莊稼曬到焦黃枯幹,用手一撮就能搓出黃黃的顆粒時,就套上牲口,架上石滾進行碾場。
揚場放滾搖耬撒子是技術活兒,一般的莊家人幹不了,必須要村裏經驗豐富的好把式來完成。
從小麥的收割,到晾幹,再到揚場放滾,把麥子收進倉裏,最少需要20多天的時間。
那時候沒有收割機,憑借的就是牲口。
揚場完畢,那些小麥杆子跟穀杆子就堆放在打麥場上,高高堆起,堆得跟小山差不多。
巧兒趕到的時候,趙鐵柱已經等在這裏很久了,吃過飯他就等在這裏。
今天晚上趙鐵柱也是嚴陣以待,他要把石榴給睡了。
對王長水的仇恨已經讓他喪失了理智,他迫切要報複他,用獸夾子打他隻是第一步,老鼠拉木鍁,大頭在後麵。
糟蹋了他的閨女,奪了他村長的位置,敗光他的財產,為死去的爺爺奶奶和梨花報仇。
趙鐵柱提前做好了準備,他擔心一會兒石榴一會兒會冷,於是就在麥垛上掏了一個洞出來。
那個洞不大,剛好可以容納兩個人,用麥秸把洞口一封,外麵的人也不會發現。
而下麵的麥秸柔軟宣騰,比家裏土炕上的被褥還要舒服。
唯一的一點就是不能抽煙,這樣容易把麥垛點著,把人火葬那就不好了。
還好趙鐵柱的煙癮不是很大,等了一會兒,一條人影恍恍惚惚果然靠近了麥垛。
靠近以後壓低聲音喊了一聲:“鐵柱哥,鐵柱哥。”
是個女孩的聲音,又尖又細,鐵柱就覺得是石榴過來跟他赴約了。
鐵柱迫不及待,一下子從麥垛洞裏爬了出來,就跟一隻狐狸忽然鑽出來似的,把巧兒嚇了一跳。
巧兒本來想大叫,可是她捂住了嘴巴,不敢叫出聲,因為害怕趙鐵柱認出她不是石榴。
還是少說為妙。
趙鐵柱爬出來以後,猛地就把巧兒納進了懷裏,少女那股特有的香氣撲麵而來。
巧兒跟石榴的身體差不多,臉蛋也差不多,都是小圓臉大眼睛。黑燈瞎火的趙鐵柱還真沒有分辨出來。
“石榴,你可來了。”吧
巧兒的身體就抖了一下,晃了晃差點暈倒。
趙鐵柱的身材魁偉,健碩的肩膀牛犢子一樣結實,身體噴發出一股男人特有的雄壯氣息,巧兒一下子就醉迷了。
趙鐵柱已經完全把她當做了石榴。
巧兒的腦海裏一片混沌,她不但對時間沒了概念,對場地跟人物也失去了概念。
趙鐵柱是她心儀了很久的男人,她對他的暗戀日月可鑒。為了他她甘願去死。
趙鐵柱開始親她的臉……
巧兒一陣驚慌,想用力把鐵柱推開,可是鐵柱的身子很重,肩膀也很有力氣,不但死死把她壓住動彈不得,也死死把她裹住,幾乎讓她窒息。
趙鐵柱很聰明,於是就伸手在巧兒的咯吱窩裏輕輕撈了一把,巧兒癢的難受,禁受不住,於是格格笑了一聲。
巧兒有點哭笑不得,這小子太壞了,竟然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