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好是單日子,鐵柱就把獸夾子拿出來,用銼刀將夾子上的齒牙打磨的鋒利無比,磨出了無數道閃亮的光彩。
最後放在陽光下照了照,齒牙跟刀子一樣鋒利,上麵的彈簧也堅韌有力。
趙鐵柱就露出了陰森的獰笑。
晚上,他背著獸夾子出發了,藏在了李寡婦家的圍牆外頭,等著王長水前來。
一直等到半夜11點,王長水終於來了,背著雙手,一搖三晃,嘴巴裏哼著歌兒,唱的是《過三關》。
“我翻過了一座山哪,又拐過了一道彎,妹呀妹呀,我來到了你門前,隻要你院的狗呀,它不汪汪哪,我就算過了頭道關。
過了頭道關,我的心裏好喜歡,妹呀妹呀,我來到了你屋前,隻要你的門呀,沒上拴, 那就算過了二道關。
過了二道關,我的心裏比蜜甜,妹呀妹呀,我來到你炕前,隻要你不把我,往外攆哪, 我就算過了三道關。龍格裏格,龍格裏格三呀嘛三道關。”
王長水的心裏美的不行,來到了李寡婦家的牆根處他停住了腳步,止住了歌聲,用眼睛四處瞄了瞄,沒發現有人。
他又豎起耳朵聽了聽,四周靜悄悄的,鳥都沒有一隻。
既然鳥都沒有,那還聽個鳥啊?
西屋的巧兒已經睡著了,屋子裏黑著燈,女孩子幹一天活累得要死,打雷都驚不醒。
於是王長水就一躍而上,爬上了牆頭,直接翻過了李寡婦家的院牆,踩在了雞窩上。
王長水這種事情幹的習慣了,爬牆頭也爬慣了,簡直輕如狸貓快如猿猴。
隻輕輕一躍,便從圍牆的這邊跳到了圍牆的那邊。準確無誤踩在了雞窩上。
然後他兩腿一縱,落在地上,躡手捏腳向著李寡婦的窗戶根靠近。
來到窗戶跟前,他將手掌放在嘴巴上首先學了兩聲狗叫:“汪汪汪,汪汪汪,得兒汪汪……”
李寡婦一聽到狗叫就知道是老相好來了,於是也學了兩聲貓叫:“瞄--瞄--”
暗號對了,證明屋子裏沒別人,王長水就是心裏一喜,揭開了窗戶,飛身跳上了李寡婦的土炕。
“你可來了……”李寡婦說。
“小乖乖,這不來嘛。”王長水嚷道。
就是瞎子聾子也知道他們兩個在幹啥。
趙鐵柱發現王長水一腳跳進去了,心裏十分的高興,他也飛身上牆,爬到了李寡婦家的牆頭上。
十分鍾以後。趙鐵柱覺得王長水可能是掉在了地上,因為這時候裏麵的李寡婦說:“你幹嘛呢”
趙鐵柱完全知道他們在幹嘛,心裏砰砰跳,也恨得咬牙切齒。
王長水,小爺讓你有來無回,站著進去,爬著出來,看我的機關……。
趙鐵柱趁著王長水跟李寡婦在屋子裏的當口,就暗暗趴下牆頭,將那隻獸夾子支在了李寡婦家的雞窩上。
支好獸夾子以後,他又抓來一把幹草,輕輕將獸夾子掩蓋好,在外麵看不出一點破綻的時候,這才爬上牆頭。
為了保險起見,鐵柱還在牆頭上抹了一點菜籽油,如果王長水踩不中機關,滑也要把他滑下去。打斷你的雙腿。
一切準備好,鐵柱就趴下牆頭,暗暗潛伏在不遠處的角落裏,看著王長水如何鑽進他的圈套。
初春的天氣依然有點冷,寒氣逼人,但是一想到王長水會掉進自己的機關裏,大仇馬上得報,趙鐵柱的心裏就暖洋洋的,精神也異常振奮起來。
王長水在李寡婦哪兒整整鼓搗了半夜,淩晨兩點半的時候才準備返回家裏去睡覺。
他跟平時一樣,一腳踩在了雞窩上,翻身拔住了牆頭。
被趙鐵柱猜對了,王長水第一腳並沒有踩中機關,可是當他的手抓住牆頭,將要把那隻左腳提上來的時候,出事了。
因為牆頭上摸了菜籽油,菜籽油非常的膩滑,一下子沒抓好,王長水的身子就從牆頭上滑了下去。
他是一屁屁坐在雞窩上的,剛好坐在獸夾子的機關上,吧嗒一聲脆響,獸夾子發出清脆的閉合聲。
12根刀子一樣鋒利的齒牙,深深陷進了王長水屁股上的肉裏,鮮血跟黃河發大水一樣,嘩嘩順著雞窩就流淌下來。
王長水發出了一聲陣徹長空的慘叫:“啊----娘啊,
王長水倒黴了,想起起不來,跳也跳不下去,屁股上帶著獸夾子,一個翻身就滾到在李寡婦的院子裏。來回的亂竄,跟屁屁上著了火的火箭一樣,速度飛快,
王長水一邊跑一邊慘叫:“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
王長水的慘叫聲陣徹長空,在寂靜的青石山上空回**,殺豬宰羊一般。把村裏的人都給吵醒了。
第一個吵醒的就是李寡婦,李寡婦不知道老相好發生了什麽事,趕緊穿起衣服,就竄進了院子裏。
“長水,咋了這是,到底咋了?你魔怔了?”李寡婦撲向了王長水。
王長水苦苦哀求:“不好,獸夾子,快叫人來救我,快呀。”
李寡婦嚇壞了,拉開門閂就衝上了大街,扯著嗓子喊救命。
村裏的人還以為是半夜來了賊,很多男人正在睡夢中,一聽喊救命,丟下老婆孩子,拖著棍子就出了家門查看。
當大家急急忙忙衝上大街,看到王長水屁股上的獸夾子時,全都明白怎麽回事了。
一聽就是王長水半夜被人給算計了。這獸夾子是誰下的,大家也心知肚明。
整個青石山除了趙鐵柱,沒人鼓搗這東西,一定是趙鐵柱給王長水下的圈套。
大家捂著嘴嘻嘻一陣大笑,誰也不好意思上前問。
王長水屁屁上帶著獸夾子衝上了大街,哭爹喊娘般的尖叫,引得半道街的狗跟著一起亂吠。
這時候有好心人說:“快,叫醫生,把慶華叔叫來,趕緊治傷啊。”
李寡婦這才想起來救人,趕緊到趙慶華家去求救。
趙慶華是這一代最有名的醫生了,又是李寡婦的老相好,遇到什麽事,李寡婦總是第一個想起他。
來到門口,李寡婦把趙慶華的家門拍的呼呼山響:“慶華哥,救命啊,救命啊----”
趙慶華剛剛睡著,聽到大街上有人吵,剛要爬起來查看,聽到自家的門響了,他就開門出去查看。
門打開,外麵是自己的相好芬蘭,趙慶華就問:“芬蘭,咋了?”
李寡婦說:“慶華,救命啊,王長水半夜到俺家,被獸夾子給夾住了,都成血人了,你去看看吧。”
趙慶華的心裏就老大的不高興,問:“這都幾點了,王長水到你家幹啥?”
趙慶華這是明知故問,半夜三更一個男人到寡婦家還能幹啥?
李寡婦的臉騰地紅了,有點發怒:“管你屁事,你是醫生,隻管救人就是了。”
趙慶華說:“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去,你找別人吧。”
趙慶華說完就要上門閂,不想管閑事。
“你……?”李寡婦無語了,被趙慶華將了一軍。
其實芬蘭跟王長水的那點事兒,趙慶華心裏很不是滋味。20年前他們兩個就是相好,現在雖說年紀大了,可他不想看著芬蘭走錯路。
如果趕在從前,趙慶華不會打聽這些事,可是現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