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寵愛讓楚鳶的心安定下來,無論如何,在大燕她還有太後可以依靠,這邊廂她卻怎麽都放心不下南宮離,從永壽宮回來楚鳶便命人去打聽定北王府的狀況,可是她手中的人手並不多,宮裏的人個個都經過南宮澈的交代,也不是那麽簡單的就能問出個一二三的,所幸,在她一個人在毓秀殿百般不放心的時候,南宮離主動來找她了。

楚鳶剛剛午睡起身,毓秀殿的院子裏披著一片將暮未暮的金色光芒,她整個人的疲勞一掃而空,南宮離來的時候她正在自己給自己沏茶,南宮離一來,便是多沏了一杯。

南宮離換了一身衣裳,渾身上下並沒有她想象之中的頹喪之氣,楚鳶的心落了地,將手中的茶遞過去,“怎麽樣?”

南宮離換了新袍子,估計也是休息了一下午才進的宮,剛才也是先去了太後那裏才過來的,看到楚鳶擔心的樣子,他嘴角勾起一絲無奈的笑意,“父王和母妃被帶回京中三日就真相大白了,皇上本來就有新裁撤父王的兵權,父王所幸就在當時上了折子說要辭去軍中大權,皇上自然是樂見其成,一頓封賞之後父王現如今已經是閑散王爺一個了。”

楚鳶眸光一動,他們在西涼回來的路上也在不斷的收到信報,可是也沒有哪一條信報說了好消息的,南宮離嘴角的苦笑更濃,“皇上把這消息封的嚴,還說隻要我不回來就不準送信給我。”

楚鳶微微搖頭,“隻怕還是因為皇後,怕我們辦差不用心了。”

南宮離不置可否,楚鳶卻是又問起,“那王爺和王妃有什麽打算嗎?畢竟王爺半生戎馬,又是掌權之人。”

南宮離眉頭卻是展開的,“這個你不必擔心,有些不適應是肯定的,父王也是個知道大體的,母親打算過一陣子天氣涼些了帶著父王出去走一走,去蘭陵轉轉。”

楚鳶鬆一口氣,定北王和王妃感情甚篤,府中竟是沒有旁的女人,現如今王妃定然有法子幫定北王散心的,幾國之中要說起風物大燕第二,蘭陵卻是第一,楚鳶還記得自己在冬日裏到了蘭陵的情形,即便是在那個時候,蘭陵的驚色都是可圈可點的。

因時想到了以前,楚鳶下意識的便將袖子裏的玉環拿出來在手間把玩,南宮離現如今心中大事已經落定,便是在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看到她這般,不由得看向了她手中的玉,“咦——”

見南宮離盯著自己手裏的玉環看,楚鳶有幾分不自在,“這是他給我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隻是觸手溫涼,這些日子帶在身上竟是周身舒爽,以玉養人之言果然有幾分道理。”

“嘖嘖——”

南宮離摸著下巴感歎的搖著頭,“他竟然將這東西都給你了!”

楚鳶看著手裏有巴掌大小一半的玉環有些不解,“怎麽,這東西很寶貝?”

南宮離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她一眼,“你也真是的,你可知道大秦的皇子公主們每人在出生之時都得了一件寶貝的?”

楚鳶忽然想起當初在她大秦鹿城的睿王府之中聽到的某些話來,她心中閃過一個想法,遲疑的到,“難道這玉——”

“沒錯!”

南宮離眸光深沉的看著楚鳶手中的玉,“若是我猜得不錯,這玉便是他的玉玲瓏,你要知道,在大秦,隻有睿王正妃才有資格得到這玉!”

楚鳶心中一動,眼底忽然浮上一層水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