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夜南辰眸光星亮的低頭看向楚鳶,“阿鴛,你可知道母後的這位故交是誰?”
楚鳶微微一愣,看著夜南辰幽深的眸子搖搖頭。
夜南辰輕聲一歎,看著楚鳶愣怔怔的模樣有些心疼,再看向窗外,夜色已經如墨一般的漆黑一片,夜南辰輕輕的拍了拍楚鳶的頭,“夜深了,你睡吧,解藥的事你暫時不用管。”
楚鳶一愣,夜南辰卻是站起了身來,楚鳶有些著急,“你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夜南辰搖搖頭,“下次有機會再說與你。”言畢又安慰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朝著外室而去。
楚鳶呆呆的坐在床上,不知何時屋子裏的琉璃盞又亮了起來,墜兒麵色微白的站在窗邊,似有些不敢看這裏,楚鳶回過神來,看了墜兒一眼深深一歎,“墜兒,你也是為了我好,我不怪你,去睡吧,明天一早,我有事交代與你。”
墜兒心神不屬的最是怕楚鳶會怪罪她,此時聽到楚鳶說著不怪她,她心裏可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連忙應了聲“是”,又給楚鳶蓋好了被子才走了出去。
一夜無夢。
楚鳶第二日神清氣爽的醒來的時候流雲等人已經在外等了許久,墜兒得了南宮離的吩咐將一碗濃濃的湯藥熱了好幾次楚鳶還沒醒,最後隻得讓流雲幫著自己倒了,待楚鳶洗漱完畢,這才重新熬了藥端上來。
楚鳶當著流雲幾人的麵喝了,剛喝完便是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陣顫抖,之後便再也坐不住的躺倒在了床上,流雲在一旁看的心急,“墜兒姑娘,你且去問問世子,讓他下個令吧,世子和郡主不下令,奴婢等不好去找太醫來啊。”
墜兒麵色焦急,一邊擔心的看著楚鳶,另一邊卻是看著流雲撲簌簌的落下眼淚來,流雲見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悲悲切切的不成樣子,難免的就想到了別處,“墜兒姑娘,你這樣子,難不成,難不成郡主她——”
雖然楚鳶才來了不多幾日,可是流雲等人看著她的臉,總覺得自家主子又回來了似地,待她總是恭敬當中帶著幾分真心的,此時看到墜兒如此,自然十分的著急,這一著急,這樣的話就說了出來。
流雲話音一落,墜兒便大哭了起來,一下子撲倒在流雲懷裏,眼淚類落個不停,“流雲姐姐,你不知道啊,我們郡主,我們郡主隻怕是活不成了!”
流雲麵色大變,當即就紅了眼,“怎、怎麽回事?我看著郡主的麵色還是很好的啊,到底是怎麽回事?”
墜兒抽噎的說不清楚,“我們郡主,我們郡主自從……自從到了蘭陵就……隻怕是再好的太醫……來了……都治不好我們郡主了。”
墜兒正傷心,內室的楚鳶卻是醒了,墜兒連忙擦了眼睛進了內室,流雲在外麵和笙歌等人相視一眼,都紛紛的紅了眼眶,幾人麵麵相覷了良久,流雲趴在笙歌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話,笙歌聞言點點頭,流雲擦了擦臉麵出門了。
墜兒在內室抽抽噎噎的哭,一邊哭一邊給楚鳶倒水,楚鳶興致勃勃的看著墜兒的紅眼圈,忍笑忍了許久。
連著幾日楚鳶的身子都不見好,流雲幾人也是天天都要出離宮一趟,她們去了哪裏楚鳶不知道,楚鳶隻知道,自己身中寒毒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蕭子墨身邊,至於蕭子墨能不能念在從前的往事替他們指路,楚鳶心中可是一點兒底都沒有的。
又過了兩日,眼看著蕭子墨的大婚即將開始,楚鳶也不再裝了,這幾日她漸漸地往院子走,隻是那臉色還是煞白煞白的,看著流雲幾人傷心不已,這中間夜南辰又來了兩次,自然是要避人耳目的,每每來都說不要楚鳶擔心,解藥他會想辦法,楚鳶心中擔心夜南辰因為自己的事惹上麻煩,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也不知道夜南辰對南宮離說了什麽,南宮離這幾日也是連著的不來見她,現在的她可算是一點兒消息也不知道了。
楚鳶眉頭不展,墜兒心中也不舒服,看著楚鳶半天,終於還是輕聲開了口,“主子,寧遠這幾日都陪在王爺身邊的,聽說,這幾日王爺都在和西涼太子殿下商量什麽事,兩人每天都見麵。”
這幾日寧遠隻有晚上才過來守衛,白日裏都是見不著人的,楚鳶心中揪得緊緊的,卻是不好開口相問,又一想,反正夜南辰總是有辦法的,既然讓自己相信他,那她就應該相信他才是。
楚鳶這般想著,心裏也稍微的舒坦了會兒,便是在這樣與世隔絕的日子裏,蕭子墨的大婚終於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