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緩緩推開,一輛小型的蛋糕車推了進來,,黑暗中閃爍著一陣蠟燭細微的光亮,趙世書微微一愣,半刻才回過神來,原本這一切不過是虛驚一場,丘如靜也脫離了趙世書的懷抱。
推小車的是一名女服務員,在微弱燭光的映照下,可以看清那張清純的笑臉,她將蛋糕車靠穩,就退出了房間,接下來響起一陣歡笑,男女混雜其中,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淳樸的歌聲伴隨著陣陣發自內心的掌聲在房間裏傳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丘如靜身上,趙世書有些查覺,低頭看去,見她嘴角淺淺的笑意掩飾不了幸福的喜悅,環顧周遭一眼,抬頭盯著趙世書看,水汪汪的眼眸子,水一般的溫柔。
“今天是你生日?”趙世書稍稍明白幾分,可嘴上仍疑惑的問。
丘如靜笑著輕輕點頭,如蜻蜓點水一般,很含蓄,很文靜,嬌羞的臉頰在泛黃燭光映射下,格外的美豔動人。
周遭傳來一陣男女的抗議,其中一個女生大聲審問道:“不是吧,今天是小靜滿20歲的生日,你作為她的男朋友,不會不知道吧。”
丘如靜這次沒有反駁,低著頭一副羞澀的小女兒姿態,趙世書撓撓頭,憨笑道:“這個……我真不知道。”
“如靜,你怎麽不早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沒有帶什麽禮物,讓我以後還怎麽見人啊。”趙世書埋怨道。
丘如靜搖頭,道:“不用了,你跟我還客氣啥。”
趙世書在眾人犀利的眼光下,尷尬的說,“這怎麽行,改明兒,我就把今天的禮物補上。”
兩人一番拉拉扯扯,肉麻了一旁觀戰的眾人,都嚷嚷著要切蛋糕,讓丘如靜趕緊許個願,她雙手抱拳,閉著眼睛很認真的祈禱,半刻之後,睜開眼睛湊到蛋糕頭前,在一片祝福聲中,吹滅了所有蠟燭,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切蛋糕,由丘如靜掌刀,一一將蛋糕分到每個人手裏。
對於生日這個詞,在趙世書影響裏一直都很模糊,其實他還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過生日,記得最清楚的還是上小學的一個年頭,父親心血**給他做了頓好吃的,在那個艱苦的年代,能吃飽飯已經不錯了,別提有什麽好吃的,而以後的日子再沒有像那天一樣,庸庸碌碌的過日子,以後的趙世書,對生日這兩個字並沒有什麽好感,什麽蛋糕這些虛偽的玩意,不過是浪費資源,而今天朦朦的來參加丘如靜的生日,讓他升起一股懷舊的心情,辛酸與幸福交織著。
滿懷心思的趙世書捧著碟子,正準備先嚐上一口,突然,一碟蛋糕狠狠的砸在趙世書臉上,此時屋子裏的燈也都打開,明亮的可以看清任何東西,眾人猛的回頭盯著趙世書看,接著響起一陣哈哈大笑,一小坨的蛋糕從趙世書臉上滑落,露出那對凶狠怨恨的眼睛,夾著好奇尋找著那個暗算自己的可人,他見丘如靜捂著嘴笑得最開心,心下暗動心思,趁她一個不注意,將手上還沒吃的蛋糕拍了過去,丘如靜一個躲閃不及,拍了個正著,本就粉紅的臉頰上,再抹上了一層油糕,煞是可愛。
蛋糕是不吃了,眾人開始了蛋糕大戰,你來我往的一坨坨油糕相互砸著,一時間蛋糕橫飛,歡笑四溢,好不快活。
大戰持續了好一會,直到將所有的蛋糕揮霍完才收場,滿身是蛋糕的丘如靜飛快逃離戰場,跑到洗手間清洗起來,趙世書也跟了過去,盯著一旁清洗的美人兒嗬嗬壞笑,卻惹來一陣白眼。
“為什麽會挑我?”趙世書站在她身邊,盯著鏡子裏的人兒說。
丘如靜道:“誰叫我隻認識你,那幫人又非嚷著要帶一個,沒辦法,我就看上你了。”
趙世書臉色一愣,道:“感情我成了墊腳石了?”
丘如靜聽出這話有幾分不對,側過身子望著她,他倆的身高還是有些距離,丘如靜也就一米七的個頭,穿上高跟鞋才勉強能直視趙世書,她看出趙世書眼裏的失落,慌忙解釋,“不是的,不是的……”
趙世書臉色很嚴肅的看著她,等著她的解釋,丘如靜吱唔一陣,“其實……”
“其實什麽?”趁熱打鐵,這手藝趙世書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趁著現在沒人,趕緊追問。
“其實……”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丘如靜緊張的拽著小手,不知道應該放那裏合適。
丘如靜的美貌不容質疑,絕對屬於美人中不可多得的一位,身材也算是人間極品,隻是性格單純了一些,大大例例,屬於那種沒有任何心計的女人,低望著眼前羞澀的人兒,趙世書開始猶豫,是否要捅破這層紙,對於女人,他趙世書自然是來者不拒,而像丘如靜這麽單純的姑娘,他現在有一種不想傷害的衝動,自己已經有了墨子又,而後慕雅詩橫插一腳,這兩人的關係,他都不知道如何處理,更何況,再多一個丘如靜。
丘如靜是個好女孩,不應該糟蹋在我這種不能給她未來的人手裏,仔細思慮了一會,趙世書還是決定不摘這朵嬌豔的花朵,長深吸了一口氣,壞笑道:“小妮子想什麽呢,其實是看俺長得帥,自己又不好意思說是吧!”
丘如靜抬頭望著他,眼神裏有股失落,具體是什麽連她自己都分辨不清,她強顏歡笑,道:“真不要臉,厚顏無恥用在你身上,我看是最合適不過了。”
直世書嗬嗬笑了兩聲,沒理會丘如靜的花癡,狠狠抹了兩把臉,清理掉臉上殘留的蛋糕,陪著丘如靜又回到了包房裏,掃蕩過後的戰場有些狼籍,一番收拾,桌子上放上了一些酒水,眾人開始展示自己歌王的天分,搶過話筒準備露上一首。
幾位美女的聲音倒沒有什麽,可聽幾位大哥的嗓門,趙世書是可勁了的哭,淚流滿麵的拽著丘如靜的手,哀嚎說,“快讓大哥回家吧,人家唱歌要錢,他唱歌要命啊。”
一陣嚎歌過後,還站在桌子上得瑟兩下,笑眯著眼睛問,“怎麽樣,咱的唱功不錯吧。”
在一片安靜聲中,那男人顯得有些尷尬,趙世書立馬豎起大拇指,稱讚道:“不錯,非常不錯,與德裏拉斯托拉機有得一拚,可謂是音樂天才,不去當歌星,實在是委屈你了。”
那男人也不謙虛,放下話筒靠在沙發上,趁著酒勁大聲的說,“那是,也不看看哥是什麽人,那幫自稱天才的音樂人,實在是唱得太爛了,聽得哥經常糾結,最近又出來個什麽玩意,好像外號叫曾哥的,那家夥,壯得跟頭牛似的,典型的蒙古漢子,一看就知道是個摔跤的好手。”
趙世書無比汗顏,隻是一個勁的誇讚,忽然發覺胳膊被丘如靜拉了一下,回頭看著她,好奇的問,“怎麽了?”
丘如靜將臉湊了過來,小聲的問,“那個,德裏拉斯托拉機是什麽東西啊?”
趙世書咬著牙,強忍住笑意,在丘如靜耳邊小聲說,“胡謅的,意思就是說跟托拉機發動時轟轟啦啦的聲音沒什麽兩樣,不過那聲音都比他剛才唱的有節奏多了,他唱的俺實在是無語了,聽得蛋疼。”
丘如靜也有同感,捂著小嘴可勁了笑,接下來輪到趙世書與丘如靜合唱一曲,在動人華麗的詞澡聲中,一場歡樂的宴會也就此解散,各自領著自己的妞不知道躲在那裏嘿咻去了。
車裏,趙世書看了看手機,已經是十一點了,他衝身邊的丘如靜說,“十一點了,我送你回去吧。”
丘如靜的兩隻小手拽在一起,相互打轉,低著頭不敢直視趙世書的眼睛,隻是嘴裏輕輕應了一聲,“嗯。”
冷澀的街道上已經沒有人影,一輛奧迪A4從昏暗的路燈下閃過,朝著華東校門口駛去,輾轉過幾道路口,車子順利抵達終點,守門的老頭探頭看了又看,好奇這深更半夜,誰會停車在校門口。
而車子裏的氣氛很尷尬,兩人都沒有說話,一直僵持著,趙世書也不好趕她下車,雙手握著方向盤是吸了一口氣又一口,丘如靜仍是那副嬌羞的模樣。
突然,趙世書的臉頰被丘如靜親了一下,他分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先愣了一會,接著傻傻的笑。
“謝謝你,給我一個快樂的夜晚。”丘如靜淺笑著說,接著快速麻利的推門下車,小跑著進了學校大門,消失在冷凜的寒風中。
趙世書抬頭摸了摸剛才被親過的臉頰,他分不清這是幸福還是什麽,自嘲的望著她遠去的身影,啟動車子回家去了。
又是一個無法入睡的夜晚,睡覺之前接了一個神秘電話,電話裏男人沙啞的聲音指名點姓的說要見他,地點被約在徐家塘文興園,具體是什麽事情也沒有說明白,這就是趙世書一直想不明白的原因。
伴隨著夜的寧靜,夾著香味的繚繞,他一個人坐在窗前的沙發上望著窗外的夜景,思緒著這神秘人究竟會是誰?
難道是北陽社,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