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課是有些空洞乏味,對於趙世書而言,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多有感覺,總歸一句話,你上課我就聽,不上我就繼續睡覺,抱著這樣的思想,趙世書朦朦朧朧混了半節課,卻沒想到中途,老頭居然讓自己起來答問。

老頭的課聽得迷迷糊糊的,鬼知道他講到那裏去了,有些萎靡不振的趙世書,麵對政治老師的連番點名,不耐煩的趙世書終於大吼了一聲,“他不在。”

語出驚人,全班的同學立刻掉頭盯著角落閉著眼睛的趙世書,氣氛格外的緊張。

講台上老頭提了提老花鏡,右手在嘴邊沾了沾口水,仔細的翻著教課書,突然聽到趙世書吼這麽一句,迷離的看了兩眼,沒什麽反應之後,又低頭翻起書來。

“他為什麽沒來上課?”老頭蒼老的聲音響起。

趙世書聽得出這明顯是在問自己,猶豫一陣,大聲的說,“他昨晚上喝酒了,今天起不來。”

周遭的同學茫然了,怪異的眼神同時殺向趙世書,背地裏不得不佩服趙世書的勇氣,大俠,你是偶心裏的神啊,這樣逃避問題也可以,你真是太有才了,一群膜拜的眼光四溢橫飛,弄得趙世書一陣尷尬,其實他心裏也捏了一把虛汗,幸好老頭的老花眼看不見,如果被發覺了,那就沒好果子吃了。

本想逃過了老頭的提問,不料老頭摩挲一陣,又補上一句,“那好,你起來替他回答這個問題吧。”

趙世書愣了一會,在周遭奇異的眼光下緩緩站了起來,望著橫橫畫畫豎豎叉叉滿是字符的黑板,他不知道要回答什麽,硬著頭皮吱唔一陣,道:“這個,我不會。”

老頭抬頭盯著趙世書,消瘦的臉頰殘留著滄桑歲月打磨下的痕跡,他戴著老花鏡正視了幾眼,然後淡淡的說:“那好,下午你跟趙世書一起來我辦公室一趟。”

一節乏味的政治以趙世書而告終,下課的鍾聲催促著老頭夾關書本離開,教室裏頓時活躍起來,丘如靜挪了挪椅子,正眼盯著趙世書,充滿正義的眼神審判這滿身罪孽的畜生。

趙世書無所謂的聳聳肩,對於進辦公室,這並不算什麽稀奇事兒,想當年俺進辦公室那會,教導主任親自泡茶給俺喝,不過那都是靠橙子他老爹的關係,至從上大學以後,痞子氣息也低調了許多,偶爾逃逃課,在他眼裏也算不上什麽大事。

對於丘如靜的質問,趙世書也不想多作解釋,他渙散的眼神在丘如靜身上遊走了幾眼,緩緩起身一腳甩開橙子,在眾人奇異的目光下,徑直的走出教室,留下一條拉風,又有些淒涼的背影。

出了教室,趙世書趴在陽台上,掏出還剩半包的紅雙喜,一個人靜靜抽了起來,迷離的眼神展現男人憂鬱的另番魅力,望著不遠處的操場上,幾個傻拉巴幾抱著一個籃球左奔右跳的同齡男生,看著他們奔跑汗流的背影,帶著絲笑意彈了彈煙灰。

“喂。”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趙世書識示性的回頭,正好瞧見丘如靜衝著自己嘻笑,一雙美麗的眸子笑起來特別好看,水靈的眼神裏充滿著活潑與開朗,趙世書突然僵持在那裏,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你生氣了?”丘如靜也趴在陽台上,望著遠方輕聲的問。

“沒有。”趙世書自嘲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是在擔心下午進老師辦公室?”丘如靜很嚴肅的說。

趙世書依舊搖頭,其實他心裏也不知道在煩什麽,對於被老師叫進辦公室,無非就是一場政治批評,記一個大過,然後扣你點操行分,也就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如果老頭硬要問趙世書的事情,就再隨便編個理由打發一下。

突然,沉思的趙世書臉色有些吃驚,一雙驚訝的眼睛盯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順著手臂放眼望去,隻能看見一張漂亮的瓜子臉蛋掛著少許紅暈,衝著自己笑,接著傳來丘如靜的聲音,“兄弟,別怕,大不了下午我陪你一起上辦公室,那老頭有眼花,指不定會辯認不清,這事也就當揭過去了。”

丘如靜是那種比較開朗的女孩子,性格表麵上文文靜靜,其骨子裏大方得體,是那種可以稱兄道弟,而不適合作情人的女人,丘如靜的文靜,趙世書自然喜歡,可有時候她的大方,這讓他很難接受,本想花些心思,將這妮子收為己用,如今看來,最適合的也隻能是做知己了。

小妮子太單純了,俺舍不得糟蹋了。

趙世書安慰自己,嘴角浮起笑容,反手一把抓住丘如靜搭在自己肩膀的玉手,握在手裏又是一陣蹂躪,惹得丘如靜俏臉微紅,低聲嬌罵他死不正經,對於這些無中生有的罪名,趙世書也習心為常,就當吃了一個啞巴虧,一個人靜靜承受。

“你真好。”握著丘如靜細滑的小手,趙世書厚著臉皮說。

丘如靜那裏經得起這番言語挑逗,況且自己的手還被趙世書抓著,當下就紅了臉跟熟透的蘋果似的,輕咬著嘴唇,樣子蠢蠢欲滴,好一副誘人的小女兒姿態,趙世書看得呆了,一個留神讓丘如靜迅速的抽回了手,抬腳踢了他一下。

“會打籃球嗎?”同時趴在陽台上的丘如靜扭頭問。

趙世書撓了撓頭,有些窘迫的憨笑道:“不怎麽會,高中的時候玩了一段時間,那玩意屬於那種高智商的人才玩,咱這些低能兒,也隻能是看看書,泡泡妞,打打遊戲唱唱歌。”

“別這麽小瞧自己,要不咱倆玩一盤。”丘如靜習慣性的又搭上趙世書的肩膀,不過這次她反應過來,害怕又被他戲弄,快速的縮了回來。

趙世書盯著她這番舉動,尷尬的笑了笑,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難怪這妮子對自己這麽警惕,莫非俺這臉上直接貼著壞人這兩個字,自己大方的伸出手,拍搭在丘如靜細小的肩膀上,爽快一笑。

“既然如靜妹妹有心思跟咱這低能兒玩上兩盤,那咱也不能不給麵子,你說是不。”

丘如靜機靈的卸掉趙世書拍搭在肩膀上的手,拽起拳頭衝趙世書的胸膛就是一猛拳,然後揚起粉拳,哼著鼻子,“敢吃本姑娘的豆腐,你活膩了,要知道追本小姐的隊伍可是排到了李家灣,隻要我隨便一揮手,吐口唾沫也能淹死你。”

丘如靜的美貌的確不敢恭維,典型的美人胚子一個,論身材出屬於校花級別,在趙世書眼裏能上八十分的人物,咋的也不算太差,雖然說追她的人排到李家灣,這可能誇張了點,要知道李家灣離這裏也有好幾十裏地,沒有個幾萬人,怕是拉不開這個距離,如果硬要比喻,追她的人湊成一個排,這還是綽綽有餘的,這妮子從轉學來華東的兩個月,光情書就有一大箱子,直接可以去擺雜貨鋪了,騷擾短信那就更不用說,私下懷疑那幫畜生是怎麽打聽到她的電話號碼,對這手段,趙世書懷疑之餘,也不得不佩服。

雖然說冬天是個寒冷的季節,可今兒這天還算晴朗,太陽像個出嫁的小媳婦,時不時的躲在雲層裏藏下貓貓,剛覺得一陣暖和,又襲來一陣寒流,趙世書放眼望了四周幾下,感歎是該運動,不然咱這身子骨可算廢了。

寬大的籃球場上,就隻有一男一女相互對峙著,考慮丘如靜是女孩子,都同意玩半場,幾番搶奪投籃,趙世書是穩操勝券,看著滿臉通紅流著香汗的可人兒,趙世書決定放下水,就當作是鼓勵她積極向上的精神吧。

龍鳳相鬥,必有一傷,開始讓了丘如靜幾顆球,接下來的丘如靜可謂是越戰越勇,快速的接連進了幾個球,那招勢,那動作,那投籃的技巧,絲毫不遜於任何一個籃球高手。

操場邊也引來了不少男女同學圍觀,女生還是稍稍多了一些,畢竟現在球場上有丘如靜這麽一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傑壓陣,又以漂亮的投籃姿勢連連進了幾顆好球,更是惹得周圍男女鼓掌慶賀,麵對眾人的熱嘲冷諷,趙世書這回麵子丟大了,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會輸給一個弱不經風的女人,這要傳出去,俺這一世英名可就真的毀了。

當機立斷,決定不再讓著丘如靜,可她畢竟是女兒身,一些猛烈的撞擊怕把她弄傷了,在麵子與女人麵前,他最終還是向女人低下了頭,以一個漂亮的姿勢三步跨籃投進之後,收起籃球說休息一會。

搶盡風頭的丘如靜,自然免不了被一群娘們圍在一些,目的也是單純的想瞻仰一下巾幗的容顏,好不容易從人群中逃出來,靠在坐在籃板下趙世書的背上。以於丘如靜有時的豪放,趙世書已經習以為常,覺得這要反而比較親切,也就任由她靠著。

“看不出你還是個高手。”趙世書喘著粗氣,笑著說。

丘如靜遞過來一瓶水,說道:“你也不賴嘛。”

趙世書接過瓶子,臉上無奈的笑了笑,表示讚同她的說法,可心裏卻一陣嘀咕,要不是看你是女孩子,就算十個丘如靜,怕也不是我的對手。趙世書他可以這樣說,從上高手時就開始學截拳道,腿上跟手上的功夫可不賴,彈跳力與對敵應變能力自然也不差,曾經在高校籃球三年一屆的比賽拿過冠軍,你說他的技術會怎麽樣,隻是上大學以來,籃球這運動漸漸淡忘在記憶裏,今天若不是丘如靜這妮子,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技能,以後就用這技術,去行騙天下美女。

“晚上有空嗎?”背後的丘如靜輕輕的問。

趙世書一口氣喝掉大半瓶水,疑惑的挪動身子回頭看著她,不明白她的意圖時,立刻回應了一個字,“有。”

或許是剛才跑得太急,讓她的粉臉一直掛著暈紅,丘如靜擦了擦額頭的汗,一本正經的說,“晚上我有個聚會,能陪我一起去嗎?”

“是必須帶上相好的吧。”趙世書一語道破,臉上笑意更濃,還夾著少許得意的淫*蕩。

丘如靜本就緋紅的臉,現在也就看不出臉不臉紅,她現在隻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臉上一陣灼熱。

她咬著嘴唇,白了趙世書一眼,道:“知道又何必說破了。”

趙世書一本正經的低頭考慮,道:“這個事情得容我考慮考慮。”

“你還考慮啥,本小姐是看得起你,才讓你去,一般人想去我還不給呢。”丘如靜立刻不樂意了,嬌怕喝道。

“你是沒有家眷才讓我背這個黑鍋吧。”趙世書壞笑著盯著她起伏的胸脯,接著說,“既然你丘大小姐看上了,俺就做個順水人情,陪你去玩玩,不過事先得說好,這隻是暫時的租,得付錢。”

趙世書仰著頭撥弄著手指,嘴裏喃喃的念著,“這拉手十塊,擁抱二十,親吻嘛這得往上加,畢竟咱屬於純潔人士,不能隨承便便給人親,如果要開房間得你付賬,這上床嘛……”

還沒等趙世書說完,迎來的是一記猛烈的拳頭,隨著傳來一陣刺耳的叫喊:“你還真會算賬,不去當商人,可真委屈你了,至於拉手這倒有可能,如果要擁抱親吻,你想也別想。”

趙世書揉著胸膛嗬嗬一笑,道:“俺本來就是個商人,外號‘暗賤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