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華東大學校門口浪浪著幾個年輕人,打扮平平常常還算合體,沒有過份的爆炸頭型夾耳針紋身,幼稚的高麗棒子帶非主流的把戲這群人玩不習慣,也不會紋兩刺青就學在哥四處裝逼貨色,從頭到腳左看右看也算是個學習良好積極向上的優秀共產黨員,嘴裏叼著煙,不算很刁,一個男人站著,兩個人蹲著,幾人靜靜的抽著煙虛著眼睛,頭偏望著大校門口,校門口裏五六十歲的看門老頭時不時探頭打量,瞧了兩眼幾人不算太過份,搖了搖頭坐回傳達室裏,翹著二郎腿閉著眼睛哼著小曲,手指還在椅子上敲著節奏,日子倒還舒心快活。
“成哥,你說那犢子真敢搞大哥的女人。”安沛江左路手夾著煙,盯著校門口衝旁邊蹲著的男人問。
張成冬吸了最後一口煙,站起身把煙頭在腳下使勁的蹂躪,道:“敢搞我們自家兄弟的女人,老子廢了他,咱再等等,今兒個他肯定會出來。”
安沛江鄒起了眉頭,張望了幾下,問道:“你說世書哥都走了這麽久,也沒稍個信來,他現在究竟在什麽地方,還記得我們兄弟不?”
伯辰沒有說話,靠在旁邊一顆樹上抽著煙,張成冬從幾個漂亮女人的屁股上收回眼光,拍拍安沛江的肩膀,道:“他肯定記得我們兄弟,雖然我們不是從小一塊長大,可初中的時候就混一起,他那點心思我最了解,隻是沒混出個頭不好意思落這麵子,聽雅詩說他現在南京,具體她是怎麽知道我也不清楚,不過隻要知道他現在過得好就行了。”
伯辰抽完煙,絲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在校門口做起扣鼻子的壯舉,“雅詩妹妹這幾天好像不高興,聽她說要退學了,好像是家庭逼婚吧。”
“呃!”張成冬與安沛江兩人都有此驚訝,扭頭盯著扣鼻子的伯辰,張成冬罵道:“鴨的,你能注意點形象行麽,難怪你一直找不到女人,就你這德性,我看下輩子估計也難找到。”
“滾。”伯辰喜歡用小拇指挖掘工作,挖掘了會鬆開手,深吸一口氣是大感舒暢,將小拇指手裏的鼻屎對著張成冬一彈,正巧落在張成冬臉上,隻聽見哎呀一聲,張成冬張牙舞爪撲上伯辰廝打在一起,“鴨的,靠,媽的,鼻屎也彈亂彈,我叫你丫亂彈,叫你丫亂彈。”
安沛江看著兩人扭打也不幫忙,蹲在地上嗬嗬傻笑,這兩人天生就是牛脾氣,偶爾手腳癢了拿對方出氣,不過都是伯辰勝多輸少,安沛江是老實人,剛開始還以為兩人真幹起來,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就當看戲法自己取樂子。
“這身在豪門的人也有苦楚,跟百年前那些封建社會有啥區別,連自己的婚姻都由不得自己,這說來還是我們這些小平民百姓自在,如果以後我有兒子女兒了,一定不會那樣對他們,隻要不玩什麽三妻四妾,愛誰誰。”安沛江抽著煙發著牢騷,他抽煙很慢,像品幾百塊一瓶的紅酒一樣囉嗦,他是品嚐這幾十塊一包的煙,五六十塊對他來說能頂一個禮拜的生活費了,安沛江是窮人,原籍是黑龍江,父母是異地婚姻,老爹是本地上海人,跟他老媽有染產下了這小犢子,隨便找了個借口出國了,這一去就是二十多年,不過他老爹還算有點情義,給他們娘兩留了一幢宅子,後來被老媽賣掉隨便買了套房子,他老媽沒技術也沒學曆,開始是吃老本過活,後來盯著銀行卡裏的的錢一直在少,忍不住出外找工作,像他老媽這種一沒技術,二沒文憑,三沒身世沒背景,又一不陪酒應酬,二不陪臉賣笑,三不陪床睡覺,徹徹底底的三無三不人員,找工作對他來說的確算件天大的事情,幸好自家裏沒有老財主,隻有個太上皇要照應,日子鬆鬆緊緊也有些苦難,老天似乎故意捉弄這些老實本份的窮苦貧民,本來一個女人托著個娃就夠苦,等安沛江十三歲的時候,女人因工作太累得場大病,經檢查是哮喘,一家兩口總歸是命運多舛,安沛江從十五歲開始就當家了,零零散散找些工作,母親遺傳的東北人氣質也在他壯實的身上體現出來,久而久之習慣了,之後遇上趙世書一幫人後,生活又開始變味兒。
“沒一點道德素質的畜生,我懶得跟你計較。”張成冬最後還是落了下風,以他一米六七的個頭,那是伯辰的對手,隻是兩人的出發點是玩鬧,相互讓讓也就過去了。
伯辰露出一個憨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小學時候的思想品德考試我從來沒及格,到現在還納悶這思想品德究竟品的是什麽玩意兒,要不你給俺講講。”伯辰裝傻充愣一點也輸趙世書,彎著腰抬頭虛著眼睛,一臉虔誠的模樣,惹得張成冬怒意四起隻是無處發泄。
“好了,你兩別鬧了,一會那家夥出來,打算怎麽收拾她,最近追嫂子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世哥也不出麵阻止,看來這朵水靈的鮮花要夭折了哦。”安沛江鄒起眉頭,靜靜的說。
“沒事,鴨的,在學校裏就數那小子最大膽,居然在運動會上公開承認追子又姐,雖然說學校裏追子又姐的人不少,也沒見過這麽囂張的,不給點顏色,他還真不知道花兒為啥這樣紅,先殺雞儆猴做個典範出來,讓那一群有色心沒色膽的犢子瞧瞧,知難而退才是王道。”張成冬咬牙切齒摸索著兜裏閃光的刀子。
“這一刀誰捅?”安沛江猶豫的問道。
張成冬左右打量兩人的神情,道:“我來吧,你們都還有點家世,我沒啥,大不了書不念了,回老家繼承老爹的產業,那小子再有背景也不至於跑到四川來找我麻煩,真要是回了四川,那可是我的地盤,叫他是有來無回呀。”
“我看還是我來吧,捅了也上南京找世書哥去。”安沛江沉著臉說道。
張成冬搖著頭,道:“你不行,你的根在這兒,家裏還有個老媽,你要真出點啥事還讓不讓你媽活了,至於畜生也不行,你的命本身就不好,從小孤苦無依我也不想你再漂泊流離,大學念完拿個文憑,以後要是我繼承了老爹的產業,找你來當經理,到時候可別跟老子說你啥也不會,我可不想養隻會吃幹飯的廢人,到時候我肯定狠狠的削你,我要是削不過你請人也要削了你。”
伯辰跟安沛江一臉沉默,拚命的抽著煙沒有說話,張成冬走上前拍拍兩人的肩膀,道:“別他娘一副死了爹娘的模樣,我這不好好的還沒事吧,這書啊,從世哥走後我也就沒心思再念下去,話說當年我隻不過是一名富家子弟瘦弱的書生,連班裏的女生都欺負我,後來他看不過去,抽了我一頓然後教我男人就應該有個男人的模樣,從此我就跟他橫上了,靜下心來算算,兩人一起走過也差不多整整十年了吧,少了他還真有些不習慣,以前是看個妞也要拿上他瞧兩眼,那間桑拿新來了妞也要扯上他,有了什麽好事第一個找他分享,記得有一年老爹扣我的月餉,兩人一起躲廁所抽煙屁股,還是你一口我一口,那時候還真他媽的抽著有勁,如今想起來還真懷念,而每次打架出了事都是他給我掂背,而且無怨無悔,這種兄弟這輩子真難找,誰說槍林彈雨裏出來的才叫好兄弟,我看打屁聊天吹牛的也能混出真兄弟,隻是緣份的問題,而我認識你們倆也是緣份,緣份啊。”
緣份啊,不需要過多的修飾,三個字足以抵上千言萬語,三人低頭沉默著。
“來了。”張成冬盯著校門口陪著兩個女生走出來的男人,穿著一身挺奢侈的休閑裝,樣子長得真不咋的,梳著油麻油麻的中分漢奸頭,不過他皮膚很白,足以與小白臉匹敵,嘴唇寬大又厚實,看樣子足以塞下三個雞蛋,鼻子挺小,眼睛也小,笑起來就隻有一條縫,而且笑起來的姿態讓人反胃。
張成冬拍拍兩人肩膀,收回手摸索著兜裏的刀子,開始走出的步子很慢,當要接近小白臉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僵持住,搭在身邊女生腰上摸胸的手收了回來,他身邊兩個女生也看見了張成冬,對小白臉突來的變化有些不適應,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小白臉察覺張成冬不對勁,右手在褲子兜裏掏著什麽,一道耀眼的閃光掠過,小白臉頓時驚呆,猶豫了一會撒腿就跑,張成冬那能容他跑掉,一個箭步衝上去拽住小白臉的衣裳,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肚子上來了一刀,小白臉頓時像嫣了的茄子,臉上表情很痛苦,虛著的小眼睛看不清是絕望還是憤怒,隻能辯清他的臉蛋在顫抖。
“媽的,敢泡我大哥的馬子,老子廢了你。”張成冬說完,第二刀下手,小白臉已經同了力氣,暈了過去,張成冬一把甩開他,帶著凶器快速跑回事先準備好的車裏,伯辰迅速啟動車子逃離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