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還是要過,即使天大的困難也阻擋不了生活的腳步,人不就是為了生活而四處奔波,有些人生來一輩子榮華,而有些人注定一輩子庸庸碌碌,這或許就是世人常說的命運。
有人說:人一出生天神就已經將他的命運格局定好了,所以無論你如何打拚都於事無補,也有人說是人上輩子犯下的罪孽而這輩子是來還債受苦的,如果真如是所說,那趙世書的命運又是如何?前輩子順風順水,而後半生卻命運多舛,右山中突如其來揭開趙家秘史,將趙世書置於何地,麵對事情的真相,他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放平天稱,是繼續庸碌的往上爬,還是學著父親獨攬一方。
接下來的日子再平常不過,趙世書除了睡覺就是泡在台球吧,偶爾下地下賭場觀摩賭局,如今趙世書算是單槍匹馬,背後沒有什麽強硬的後台,也不會再有龍騰周玉龍那樣的伯樂,現在他隻能是不斷的朝金字塔上爬,他要恢複父親的霸業,這或許隻是一個借口,用來掩飾自己內心的那份欲望、野心、不甘寂寞的屬於自己的那份浮華。
對於當晚車子的問題,左宗申沒有過分的糾纏太多,隻是隨口問了些內中的原因,趙世書肯定不會傻的將事情直相一五一十的交待,隻是胡亂編了個謊掩飾了過去,左家依舊那副樣子,幾人圍桌吃飯,左雨心那小妮子總跟趙世書過不去,好像天生是對冤家,大家熟了之後,趙世書也不管他是左家大小姐還是二小姐,得理不饒人非得爭個勝負,而左雨心也是經常一戰敗北,最後使出小女兒蠢蠢欲哭的姿態讓趙世書一時心軟,睜隻眼閉隻眼勉強放過她,左心雨則賢惠了許多,文文靜靜大家閏秀派作風,不哭不鬧還時常噓寒問暖,讓趙世書本想推倒的對象卻又十分舍不得,左家除了左宗申,怕就數那主婦雲姨要有威望許多,趙世書一直不敢與她走近說多些話,這兩人之間似乎有層隔膜,趙世書幾次試著捅破,奈何劍刃不太鋒利,沒說兩句話就已經不戰而敗了,至於鬆青鵬,從那晚出車禍的時候就已經沒了蹤影,趙世書的影響裏似乎記得,他說好像去無錫辦什麽事情,還提到‘仁傑’這個名字,趙世書左右猜不透也不好意思問,一直悶在心裏等待著真相,鬆青鵬一去不複返已經有半個月,左家的所有場子,左宗申讓趙世書兼管,這是個大好學習的機會,趙世書肯定不會放過,每天掙紮格調的場子裏,到了晚上參與地下賭場。
格調一共14家,不知道為什麽已經停業了6家,這8家格調酒吧都是在花雨台與玄武湖範圍之內,周邊也有幾家,生意基本到了晚上開始火爆,其花雨的賭球場跟格鬥場最是火爆,韓翠雲與孔靖安作為格調的職業球手,半個月內隻參與了三場賭局,輕鬆贏了一千萬的賭資,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或許是怕風頭太盛遭遇報複。
玄武區的格調酒吧,地下格鬥場是異場的火爆,趙世書一個人靜靜坐在角落看著偌大的的鐵籠裏兩個赤裸上身的血性男兒相互搏擊對方,其手段簡直可以稱作為喪心病狂殘忍的令人發指,兩個男人身材一米有八,一身肌肉可以用完美來形容,不過體格上略有些差異,那名淺平頭的男人稍瘦一些,而另一名長發男人的身形略微寬大,他們兩人幾乎是相互仇視的眼神盯著對方,雙手握拳一前一後護在臉前,腳下緩緩移動,左右周旋著。
格鬥是一項正規的運動,而它的另類意思就是黑拳,這是一種謀取暴利的賭局,是拿別人的身家性命做為交易的買賣,參與黑拳賭賽的兩人不允許有任何的危險利器,隻能憑拳頭戰勝對方,這其中的戰鬥自然是需要頭腦功夫跟技巧,而兩人爭鋒相對的搏擊更是殘忍,他們走進場的唯一目的就是將對方打倒,許多人喜歡這種暴利的交易,在進行下注的同時可以觀看精彩的人肉搏擊。
趙世書坐在角落看著籠子裏龍虎相鬥,沒有半分同情他們滿頭是血還在拚命的搏鬥,他們的目的無非是為了高額的報酬,足夠平常人揮霍一輩子的高額報酬,然而想要得到價值的同時,就必須拿出點本事證明自己的能力,趙世書初來南京的時候,左宗申就說過,趙世書現在是越來越明白這句話。
格調的每個場子都有專門的負責人,也可以說成是場子的龍頭一哥,而格鬥場的主人是‘太叔公’,極有很少的姓氏,他複姓太叔,單名公字,他是一個快45的老男人,個頭一米七的樣子,身材偏瘦,屬於仙風道骨的身段,肚子有些發福,臉部皮肉稍稍有些鬆馳,額頭的皺紋已經開始布在上麵,他的眼睛很犀利,再配上淺平頭發,很難想像他曾經也是吒刹(那個字不會打,臥槽)黑市拳道的一代王候,奈何歲月催人老,他如今也隻能是坐坐場子,坐山觀虎坐收漁翁之利。
上次左宗申帶趙世書來的時候,兩人有過一麵之緣,隻是太叔公或許是心高氣傲,根本不把這小輩放在眼裏,而今天趙世書冒昧造訪,他也隻當沒有看見過,趙世書坐在角落像個老道的居士喝著茶,眼神有意無意斜視鐵籠裏的戰況,眼神無意見看到太叔公射來不太友善的眼神,當下搖頭淺笑兩聲,不再理會。
太叔公走了過來,坐在趙世書身邊悠然的托著紫砂壺,不時往嘴裏灌上一口,趙世書很好奇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小夥子,不在賭球場看門,跑我格鬥場來做什麽?”太叔公毫不留情麵的說道,嘴角掃過一陣不屑的笑容,眼神的輕蔑讓趙世書虛起了眼睛。
“我隻是過來隨便看看,如果打攏了你老人家,我立馬就走。”趙世書趕緊起身,拱手笑臉相迎。
太叔公冷哼了一聲,道:“走是肯定要走的,難道還想我留你吃飯不成,以後沒事少來格鬥場,好好在賭球場看好你的門,啥時候有資本了再過來,再說了,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是不是瞅準我這格鬥場了,不過醜話先摞這兒了,有你那點心思的人我見得多了,奉勸你一句少打我格鬥場的主意,這口飯是你永遠也吃不起的,就算吃得起,也不一定能咽得下。”
“太叔公教訓的是。”趙世書依舊不怒不惱,笑臉相迎。
“滾出我的格鬥場,若不是上次‘左老’在,像你這種廢人早被我扔出去了。”太叔公絲毫不給情麵,冷冷的說,趙世書如臨大敵,彎腰躬身,不敢有絲毫怠慢,要是一個不樂意,以他的人品把自己丟出去也不是沒可能。(左老:是對左宗申的尊稱)
太叔公是十足認錢不認人的畜生,他的格半場有條不成文的規矩,隻看不賭者勿進,不管你是高官還是富甲商人,進了格鬥場,就必須得壓注參賭,不然你就隻有被蹂躪的份,太叔公的狠辣是出了名的毒,或許是他壞事做盡老天降下懲罰,風燭殘年的他膝下仍未一子半女。
這並不是趙世書沒事閑得蛋疼自找沒趣,他心裏有自己的打算,麵對太叔公的冷言嘲諷,趙世書表現得沒有半分怒氣,彎腰笑哈了兩聲急忙的退了出去,站在繁華的大街吐著長氣。
“太叔公,你這樣做對後生似乎不太厚道!”待趙世書走後,從某個角落鑽出一個男人,他坐在趙世書剛才的位置,笑著說。
“不厚道!”太叔公念叨了兩遍,哈哈笑道:“這世道本就不厚道,何況我太叔公也不是厚道的人,我的眼裏隻認錢不認人,如果左宗申站在這裏,說不定他說的話還有些份量,一個乳嗅未幹的毛頭小子,也想在格鬥場占一席之地,我怕髒了我的椅子。”
“有時候適當給後生一些機會,不能都把事情做絕了,對自己沒好處。”男人緩著口氣說。
太叔公冷冷的表情拒人千裏,深遂的眸子盯著鐵籠裏的戰況,半刻,太叔公幽幽道:“機會不是別人給的,想當年你我二人也是悲慘命運,如今能坐上這個位置,機會不都是自己爭取來的,而人們常說命運自有公論,依我看這跟本就是瞎扯蛋,目的隻是在安慰那些受了點小挫折就迷失了方向的人,在我眼裏從來不講公平,如果跟人講公平理論,恐怕我早就餓死在天安門外,現在那裏還有我黑拳至尊太叔公,話說回來,那小子心機不錯,城府也有些火候,不過終歸是乳嗅未幹,離爐火純青至臻境界還有好長一段路,所謂薑還是老的辣,如果跟你這種老謀深算的狗王鬥,終歸還是嫩了些。”
狗王陶興靖,玄武鬥狗場場主,與賭球場原場主‘陳華圓’,格鬥場場主‘太叔公’,鬥狗場場主‘陶興靖’,迷離世界場主‘屠萬雄’並列左宗申的四大王牌,是左宗申一手帶出來的得意門生,四人並列四大金剛,而如今卻隻剩下三人,而現格鬥場被太叔公尊為狗王的則是鬥狗場場主‘陶興靖’。
陶興靖仰頭笑道:“理兒是這個理兒。”
陶興靖站起來,抬手看了看表,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有時間上我那兒坐坐。”
“有空再說,有空再說。”太叔公低頭喝茶,搖頭擺弄道。
等陶興靖走出不遠,太叔公才緩緩抬起頭,眯著眼睛盯著陶興靖離開的方向太叔公的臉色又緊繃起來,鼻子裏冷哼道:“給後生機會,老子如果給別人機會,現在那輪得到我說話,在南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罵我千刀萬剮斷子絕孫,如今這話實現了,你們高興了,他媽的,也不打聽這話背後的緣由,想我太叔公做事是留餘地那種人嗎!”,罵罵咧咧一會,太叔公悠悠的咧嘴一笑,“都在窺視這格鬥場啊,還真想把我當傻子蒙,白瞎了你幾十年鬥狗的經驗,國運不濟開始打起同僚的注意,思想不簡單啊,要是不多點心眼指不定那天栽在你手裏。”
離開格鬥場的趙世書徑直回了花雨台格調,他心裏沒有計較太叔公的奚落,隻是將這份刁難銘記在心裏,他趴在露天泳池的欄杆上,還是一如即往的望著那座大廈,咬牙狠狠說,“這口飯我還就吃定了,吃了咽下不說,還是那種不吐骨頭的主,格鬥場,太叔公,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