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背地陰謀(補了字)
其實沉歡想姐姐入宮,如果是寧逸飛安排的,那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如果姐姐不在秦府,自己還能施展拳腳,倫膀子大幹,姐姐在府中,她需要擔心姐姐的安危。做事小心謹慎。
可萬一不是寧逸飛安排的呢?
又會是是誰?
沉歡想到這裏,心裏一陣發冷。
“去叫赤冰來。”
煙翠出去一會兒,赤冰依舊抱著她的劍走進來。
沉歡習慣了她的冷漠,便直話直說,“赤冰姐姐,我姐姐入宮的事情你怎麽看?”
“沒看法。”赤冰淡淡道。
沉歡無奈,“那宮裏是否也可以安排你這樣的暗衛保護姐姐呢?”
赤冰翻了翻眼皮,“皇宮中若是各府暗衛都可以派進去,那些個娘娘們豈不是整天打架了?就算誰身邊有人保護著,也必須是皇上允許的。何況宮內有禦用侍衛。”
沉歡聞言,沉思半響,“好吧,你回去休息吧。”
赤冰走後,沉歡苦惱的撐著腦袋,想破腦袋都沒沒有辦法知道這裏麵究竟是何事情,但,和寧逸飛這次不告而辭,又悄悄來表明決心一定有關,也許,姐姐入宮伴在寧貴嬪身邊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沉歡睡了嗎?”門外秦婉低聲問。
沉歡忙跳起來,對煙翠看了一眼,她忙打了簾子,“大姑娘,四姑娘還沒誰呢,您快進來吧。”
秦婉走進來,煙翠便出去,守在門外,讓姐妹兩說悄悄話。
“沉歡,我想了想,總覺得寧逸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瞞著我們。”
沉歡點頭,“姐姐感覺很對。不過我想說的是姐姐入宮倒是要留意寧貴嬪。尤其是她七月的胎兒,再過三個月便生產了,首先姐姐一定要知道自保,第二一定要留心保護寧貴嬪。寧貴嬪是寧家興衰的標誌。”
秦婉瞪大眼睛,“我正是這樣想的,當初瑾如師尊和我說過宮中各位娘娘的情況和喜好,也說過褚貴妃和寧貴嬪之間的明爭暗鬥,我想既然跑不掉了,索性在宮裏好好的幫她。”
沉歡笑了:“姐姐真厲害。”
秦婉笑著拉住沉歡的手:“姐姐也要能保護你們。入宮是好機會,姐姐一定會努力的。隻是歡兒,你那麽小,姐姐不放心啊,要不還是讓哥哥回來吧。”
沉歡雖笑,心裏卻有些酸,又有些甜。今生兄妹一起麵對這些吃人的世道,她該是多麽的幸福。不過瑾如會和姐姐說這些,她也一定會教秦嫣,難怪秦嫣城府那麽深,和姐姐比起來,心機簡直比姐姐年長好幾歲。
沉歡笑眯眯的鑽到姐姐懷裏,摟著她細細的腰,“沉歡那麽能幹,身邊還有傲古、赤冰、甘珠、春鶯,還有洶他們幾個,誰敢把我怎麽樣呢。倒是姐姐身邊不能帶人入宮,歡兒有些擔心。”
“不用擔心,姐姐又不是三歲孝子。聽說有品級的宮女也有小宮女服侍的。何況姐姐又不是嬌慣的人。”
沉歡忽然仰起頭,“對了,其實你可以尋個機會說因為要研製茶葉,要從茶莊裏調人手去,看下寧貴嬪是否可以幫說上話,派我們的人到你身邊。”
秦婉想了想:“也許可以,等我進宮了再說。”
沉歡雖然舍不得姐姐,可是姐姐入宮正好能帶出來宮裏的消息。既然已經牽扯到寧家、褚家,前者是她必須拉攏的力量,後者是未來秦鬆濤的力量。本來以為這種高層的對抗至少還需要幾十年後,現在看來可能一切都要提前了。
玉姑姑要求第三天便啟程,秦婉這三天裏緊張的準備著。因為名義上她是采女,實際上是為了研製茶和陪伴寧貴人入宮,她也真心要將自己一身茶藝好好的發揮一下,每天都會在茶莊裏準備器具。
沉歡看著忙碌的姐姐,其實她清楚姐姐用忙碌壓抑著自己的傷感,她隻要停下來看著沉歡,眼圈都會紅。畢竟姐妹兩從來沒有分離過,這次她獨自一人入宮,不擔心害怕是不可能的,更多的是擔心沉歡。她也不表露出來,隻是積極的為姐姐準備東西。既然要入宮,自然會麵對寧貴嬪和褚貴妃,甚至宮裏的其他娘娘,還有各派的人,錢肯定是必須的。
她將一萬兩銀票全換成了小金裸子,方便攜帶,也方便賞賜。除了姐姐平時用的簡單首飾外,給她準備了一大堆各種價值的玉簪、手鐲、耳環,讓她給賞用。
秦鬆濤不是用錢擊退了榮郡王的官威嗎?她也可以用錢,打下一片關係網,為姐姐所用,同時保護姐姐。
秦婉也不推辭。跟著沉歡回秦府快兩年的時間,她也學到了許多為人處世,何況瑾如也教過她如何和宮中人官場人打交道。其實,除了舍不得和沉歡分離外,她心裏多少有點蠢蠢欲動,她也希望自己有番作為。
秦功勳命人送來了五匹上好的錦緞和一萬兩銀票。
沉歡很清楚,秦功勳才不想對長房付出任何一分錢,不妒忌他們有錢就不錯了。這次他如此大方,想必是希望秦婉將來能幫扶自己的三兒子,何況秦府出了個宮人,也是無比榮耀的。
到了要啟程的前一天晚上,秦功勳帶著蘇氏和秦嫣一起到了玉春園,這也是沉歡他們回到玉春園後,秦功勳唯一的一次踏入這裏。
沉歡感歎秦功勳的深心計也露出來,知道如今要討好姐姐,不敢帶她們最討厭的呂氏和秦中矩夫婦過來,而是帶著表麵和她們交好的三房。也隻有三房如今的身份可以和長房匹配,甚至抗衡,所以,和三房、二房一起,秦功勳感到無比的有麵子。
玉姑姑這幾天抽著空教授秦婉,她和瑾如說的內容不同,主要是禮儀氣質。秦婉又師從瑾如,僅僅兩日,人變得更加高貴典雅。
眾人見打扮清秀得體的秦婉仿若變了一個人,神色各異。
“好姐姐,以後就難得見麵了。”秦嫣眼圈紅紅的上來拉她的手。
秦婉笑著說:“三嬸和二妹妹遲早是要去盛京的,那就見不到了?”
蘇氏笑著點頭,“就是的,隻是嫣兒這兩日想著你離開就傷心。眼睛都哭腫了。”
沉歡眼觀鼻鼻觀心,心裏冷笑,她是傷心,傷心為什麽有這樣運氣的不是自己,何苦她付出那麽大的代價,最後得益的全部是秦婉,而她變成沒人敢輕易要的人,以秦嫣這樣的人,她會甘心?
秦功勳撫著胡須道,“婉姐兒入宮後一定要舉止得體,切莫惹怒皇顏,你可是擔著我們整個秦府的榮耀興衰啊。”
秦婉福了福,“是。”
第二天清晨,秦婉便準備啟程。
秦功勳率領全家老少,還有府中的家人黑壓壓的將秦府大門站滿了。
胡同外麵好多人伸著腦袋看熱鬧,外麵也被圍了一層又一層。秦府這下更加有頭有臉了,皇帝親自頒旨宣召秦家大姑娘入宮,而且一進去就是八品采女,陪伴現在最受寵的寧貴嬪。將來,秦府要怎麽個榮耀法,真是難以估計。
秦婉一走,沉歡便幾乎每日大清早就出門,到晚上才回來。府裏的人無權過問,秦功勳也懶得理。
呂氏滿心就想著吳夫人的邀請。她自然不會親自叫沉歡去,也怕她拒絕,讓自己麵上無光,就讓丫鬟和她說了一聲。沉歡自己都懶得出麵就被雲裳擋了回去,說姑娘太忙,沒空去,請夫人帶其他姑娘去。
呂氏也正中心懷,反正吳夫人也未必希望沉歡去。
她逐來到三房,看蘇氏正在看書,秦嫣在一邊繡花,便笑著說,“你們兩娘真是清閑啊。”
蘇氏和秦嫣站起來行了禮,讓她坐在軟榻上。
“不知母親過來何事?”蘇氏態度淡淡的,對呂氏,她才懶得給臉麵呢,隻是看在夫君的麵子上,保持平常的表情就好。
呂氏把受吳府邀請的事情興奮的說了:“你瞧,吳家沒有記恨我們,倒親自上門邀請我們,我也悶了好些日子了,便帶著姑娘一起去玩玩。”
秦嫣和蘇氏對視一眼。
秦嫣笑著道:“前些天我有些受涼了,母親請了大夫給我抓了副藥吃。大夫說我最好少見風,孫女就不能陪祖母去了。”
“啊?”呂氏有些不快了。
“湘姐兒的生日快到了,祖母不如將湘姐兒接回來,帶她去吳府不就好了?”秦嫣這番話正中呂氏的心意。
按說,呂氏自然希望秦湘回來,可秦湘陷害惹了秦嫣,她自然要先來看下三房的意見。本來,她還忐忑的認為秦湘設下的陰謀雖然不是針對秦嫣,可最後還是把秦嫣給坑進去了,呂氏隻當秦嫣恨秦湘恨到要吃了她,如今秦嫣倒是不提秦湘的不好,還讓自己接回她來,這倒是讓呂氏不得不多想了。
呂氏生怕沒有摸準三房的心,倒是後將秦湘接回來,再落個恨,秦湘回來後也難免被秦嫣報複。秦嫣到底是真心想把秦湘接回來,還是假意,她把握不準。
為了試探,故意平靜的道:“湘姐兒劣根深種,這次傷了你,她得好好的悔過,還是遲些再說吧。”
秦嫣歎了口氣,柔聲道:“祖母疼惜嫣兒,嫣兒豈能不知。可我和湘姐兒到底是姐妹,她雖然做錯了事,事情也過去了。姐妹間哪有記仇的?我們不可能永遠不見麵不是?”
“何況,三妹妹一天在庵裏,外人就會一天誤會我,還會以為是我心胸狹隘,容不得妹妹呢。如此一來對我也不好。沉歡對吳公子那樣的態度,估計帶她去不知道會鬧出什麽,反而耽誤了吳夫人的一片熱情,倒不如帶三妹妹去,說不定外頭還當兩人感情還如以前那樣。其實,我隻是為了我自己罷了,還請祖母成全。”
呂氏聽到這裏才放心了,笑著拉著秦嫣的手:“三郎媳婦,你瞧瞧,這孩子多賢惠,多善良啊。湘姐兒也難得有個好姐姐。那我就去稟報老爺,如老爺也同意,我就接她回來。”
心事了了,呂氏開心的站起來,“你要好好養著,你都瘦多了。”
秦嫣和蘇氏應著,送她出去。
母女兩關了門,各自坐著。
“你真要秦湘出來啊?不怕看著她來氣?”蘇氏雖然知道女兒的想法,可心裏還是不舒服,想起秦湘那個賤丫頭做下的事情,就恨得咬牙。
秦嫣笑笑:“這場熱鬧我才沒興趣看呢。吳夫人明白著意屬沉歡,老夫人就一心拉扯秦湘。我倒是有興趣看吳夫人看到秦湘的時候會是什麽臉色。”
蘇氏想著無奈搖頭笑著,“這都是什麽事,吳夫人也是個不好相處的人,自私得很。想當初我和你爹還有想法撮合你和吳飛揚呢,幸好後來被攪了局。要不然你嫁到這種家裏,受得了吳夫人?”
秦嫣拾起剛才看的書,“沉歡都瞧不上的人,我怎麽會看上呢?”
蘇氏看著她心裏有些不好受,秦嫣比以前更加沉靜了,心思也深了,她的未來的確堪憂。
呂氏得了三房的實信,尋著秦功勳心情好的一天,殷勤的幫他捏著肩膀,柔聲道,“吳夫人請我們姑娘們過府和他家大姑奶奶聚聚,老爺,您看可以嗎?”
秦功勳翻著賬本,淡淡道,“你安排就行了。”
呂氏大喜,“那我就讓湘姐兒先回來,要不她不在,也怪失禮的,吳夫人誤會我們不給麵子就不好了。”
秦功勳手頓了頓,皺眉看她,“她去吳府合適嗎?上次她鬧得還不夠丟臉嗎?”
呂氏忙賠笑道:“吳夫人點名要湘姐兒去呢,就是說上次其實都是誤會,湘姐兒去了,這誤會才會消除是不是?”
秦功勳還在猶豫,呂氏端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老爺,這是為妻給你煮的花參茶,府醫說你氣虛,還得多注意調理才是。大事有錢隴幫著你看著,小事你就不要太操心了,交給老三媳婦就行了,她也是妥當人。”
呂氏以前一向爭強好勝,什麽都要抓在手裏才顯得受重視,這會怎麽那麽看得看了?
秦功勳詫異的看她一眼,呂氏兩鬢也有了幾絲白發,往日的嬌媚褪去許多,因為小心謹慎顯得多了兩分柔弱,心底一軟,“你也不要操心那麽多,還以為自己三十歲嗎?”
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聽到秦功勳對自己說軟話,呂氏頓時激動得想哭,帶著哽咽道:“為妻為老爺操心是心甘情願的。”
秦功勳頷首:“你要早點學會安分些,就不會惹那麽多事了。湘姐兒實在是讓人頭痛,還是讓她好好的思過吧。免得惹得吳府也不高興了。”
呂氏一怔,剛湧起來的感動和溫柔全都散了,他壓根還是不肯給她一點麵子。
深吸口氣,柔了聲道:“孩子在外麵時間長了,別人也會說閑話的。加上如今婉姐兒入宮了,老三的官也做作越大,我們更加得注意名聲不是?何況……那天吳夫人親自到訪,就是為了吳公子的婚事來的,要是湘姐兒不去,這事怎麽談呢?”
秦功勳抬頭,“湘姐兒和吳公子?”
呂氏興奮的點頭,“是啊。”
“湘姐兒那樣拉著吳公子捉奸不成,吳公子還能看上她?”秦功勳哼了聲。
呂氏心裏不快,秦功勳明擺著就瞧不起秦湘了,可她麵上依舊笑著,“那為妻也猜不著啊。沉歡將吳公子說得那麽狠,她的性子吳公子又不是不知道,難不成他還會惦記著沉歡?湘姐兒雖然活波些,可也是模樣一等一的,和吳公子也是兩小無猜,其實要說起感情,吳公子和湘姐兒也是最好的才對。隻要吳公子過府都是和湘姐兒黏在一起。”
秦功勳將賬本重重合上,冷了臉,“就是你管教不嚴,那麽大的姑娘家整天和人家的公子黏在一起,你還有臉說!”
呂氏嚇了一跳,忙站直,“為妻知錯了,可正因為是著這樣,若是湘姐兒嫁給了吳公子,各種不好的風聲不久自動了了嗎?如此,事情也是最圓滿的不是嗎?”
秦功勳沉思片刻,呂氏說得有道理,與其說煩惱秦湘因名聲狼藉而影響以後的婚事,有人願意娶,為什麽不趕緊處理了呢。
“好吧,那就借她回來,不過你要嚴加管束,再出紕漏,休怪我不客氣。”秦功勳嚴肅的說。
呂氏忙點頭,“放心。”
不到三天,秦湘就回了府。她算計了長房,三房跟著遭殃,這兩房定是沒人搭理她的。尤其是沉歡,對這種人,已經連保持表麵好感都沒有必要了。
秦湘過生日,隻能在自己院子裏,父母陪著吃頓飯。也沒有閑錢給她置辦好些的菜和禮物,草草的就這樣了。
沉歡他們的外宅子已經基本弄好了,她整天忙著去看看新宅子還需要弄些什麽,因為宅子的格局和裝修都還不錯,基本沒有大動,隻是刷了牆,窗戶全都裝了窗紗,園子裏多種了些花草,又鑿了大池塘,種上荷花。
她和姐姐依舊住在內院,將主屋東麵的三間偏房改成了書房。周正宇讓鹵家的貨隊帶回來一整套的酸枝木書房家具,雕工精致,古色古香。靠窗的地方放了一張美人榻,窗戶一打開,便看到池塘的一角,四月的荷花開得正好。府中的一些東西搬了出來。魯掌櫃也搬出來住。宅子大更需要護院,鹵大六月回來,聽說了,忙拍胸口說包在他身上。
沉歡瞪了他一眼,“就你上次被我們打得哇哇叫的護院?”
鹵大大囧,搔著腦袋嘿嘿笑著,“當然不是了。”
沒過兩天,他便帶來了四個護院,據說都是他們家鏢局的人。
他居然去挖鹵家專門跑貨鏢局的牆腳,不過這些人能力一定是有的。
鹵大獻寶地道:“他們一個是鏢局退役下來的,本來想開個武館,一來賺點學徒銀子,二來可以給我們鏢局車隊輸送些人。但招來的自然都是窮人,也沒幾個錢掙,就帶著幾個徒弟回了鏢局。可他腳上有點傷,長期運貨很是吃力。我一說他就馬上應允了,連三個徒弟都跟來了。雖然比不上洶,但是做護院足足有餘了。”
沉歡白了他一眼,“你爹知道。”
他忙道,“我爹都讓挖的,你擔心什麽啊。一般外麵的那些狐朋狗友爛人,我可不敢介紹給你。不知根不知低的,像你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可不就遭賊惦記嗎?”
沉歡眉毛一眼,“喲嗬,敢開我玩笑了啊。煙翠,看著幹嘛,趕緊擰嘴巴去。”
鹵大跳起來,“喂喂,丫鬟擰我嘴巴,還讓不讓我做男人了。”
雲裳笑著往他身後一站,堵了他退路,煙翠動作迅速,一閃就衝了過來,伸手就狠狠的在他臉上用力一擰。
鹵大媽呀的慘叫一聲,握著臉哭喪著:“我的小姑奶奶,你手下這些姑娘怎麽都這麽彪悍啊,你不怕嫁不出去,不怕她們嫁不出去啊。”
煙翠頓時杏眼圓瞪,“敢咒我!”說著張牙舞爪的就抓過來,嚇得鹵大抱頭就跑。屋裏的人樂得咯咯大笑。
“雲裳,將人交給靜悟去安排,等明兒我有空了,我再見下人。這個院子的護院四個可能不夠,如果來的四人中有比較老練的,可以選作護院的頭。然後再找四個。”
“好的。我剛才瞧見了,還不錯。看上去很精神很壯,而且長得五官端正,很正氣的樣子。”
沉歡點頭,“恩,讓靜悟事實他們的功夫。如果的確不錯,讓那個鏢師做這個院子的護院首領。”
沉歡就把錢嬤嬤和紫菱固定在這邊了,他們府中府中大小事務,和訓練新的下人。
到了吳夫人邀請呂氏帶著姑娘們到府的日子那天,吳夫人早讓人候在大門,聽著呂氏的人到了,立刻讓吳飛揚和吳飛盈一起迎出了二門。
可扶著呂氏下車的居然隻有秦湘一人,沉歡居然沒來。吳夫人和吳飛揚兩人頓時懵了。
吳飛揚立刻轉身往自己院子走去。
吳飛盈想叫住也晚了,趕忙暗中拉了拉母親的衣袖。吳夫人瞬間恢複了小臉:“原來是三姑娘來了,這些日子沒見,越發漂亮了。”
秦湘又不是瞎子,吳飛揚當著麵跑了,吳夫人剛才臉上的變色,她也看到了。眼下吳夫人還裝出這個熱情樣子,讓她心裏就想吃了蒼蠅一樣不舒服。
這幾個月裏,她人在庵裏,清淨的時候,更是想念吳飛揚,想起這些年來兩人的一點一滴。沒想到他和他母親見到她居然露出這樣的神色!
秦湘忍著不快,勉強笑著施了禮,又向吳飛盈行了見麵禮。
呂氏看到吳飛揚和吳夫人這個樣子,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她會錯了意?吳家不是意屬秦湘?可既然來了,就沒有回去的理,就算他們不是這樣想的,她也得想盡辦法讓他們這樣想。
逐笑道:“大姑奶奶也是越發端莊貴氣了。自打你嫁到盛京,我們可在沒見過。”
吳飛盈笑著過來攙扶她,“可不是,本該飛盈去拜會的,可夫君總是忙著應酬。”
“都是老熟人了,我們來不也是一樣?順便走走,透透氣。”呂氏笑著拍她的手。
秦湘本來聽呂氏說是吳夫人鄭重其事的跑到秦府邀請她們的,還提到了婚事。可來了吳飛揚卻躲了起來,一直到吃飯都見不到人影,便忍不住問吳飛盈,“吳大姐姐,這麽不見飛揚哥哥呢?”
吳飛盈自然清楚她心裏的心思,便笑著:“這天說心裏煩悶,正好我家爺剛才不是說要出去賺賺,見些友人,他就跟了去了。男人嘛,就不喜歡和我們女人混在一塊。”
秦湘心裏很不舒服,明知道自己來了,就這樣避而不見嗎?
呂氏見她不高興,忙說,“飛揚才多大點年紀,怎麽就學大人煩悶起來?吳夫人不是說要趕緊定親嗎?估計定親了他就不煩悶了。”
吳夫人笑著道:“夫人說得是。飛揚這孩子就是閑得慌。別理他,我們吃。”
呂氏聽她岔開了話題,也不好再繼續問。
吃了飯,幾個女人閑聊著胭脂水粉,衣服式樣。秦湘實在坐不住,邊說想去歇息,便隨著吳府的丫鬟去偏廳歇息了。
吳夫人便笑著說:“夫人是不是習慣了午休?要不你和我一起躺會,下午我們再玩玩。”
呂氏聞言正中下懷,在秦府就有午休習慣,吃晚飯犯困,早就心不在焉了。
“好啊。”
吳夫人親自帶著她轉到自己的房中,兩人就在床上一起躺了。
等丫鬟們出去,吳夫人便支起了身,看呂氏道:“不滿夫人說,我有件非常頭痛的事情,讓我一直寢食難安,可我想了許久,除了夫人,再沒有人能解開這個麻煩。因此,想和夫人商量下,幫我這個忙。”
呂氏一愣,吳夫人說正事了嗎?
她趕緊也爬起來,靠著軟枕問道:“夫人不防說說,你我兩家是什麽交情,能幫的一定會幫的。”
吳夫人歎了口氣,“不滿夫人說,我家那個不懂事的逆子,死活要娶沉歡。自打上次從秦府回來後,日夜茶不思飯不想的。今天您見了,也會覺得他瘦了許多吧?”
呂氏心裏咯噔一下,原來他們還是盯著沉歡那個死丫頭?秦婉進了宮,如果沉歡那丫頭再嫁給吳府,這長房豈不是雞犬升天了!
雖然心裏十萬分的不樂意,可當著吳夫人的麵也不好表露出來,隻得皺了眉,“哎呀,這個丫頭實在不好弄。她好想不喜歡飛揚啊。”
吳夫人並不在意呂氏的表情,繼續道:“前段時間我選了好些好人家的姑娘,想讓他放下那顆心。沒想到他居然說不娶沉歡就做和尚去,你說,他是不是要氣死我啊。”
“哎,你說,我將他拉扯大,容易嗎?夫人也是做母親的,自然能體會我的苦啊。”
呂氏真是端不住了,她猜測道吳夫人請他們來一定是有話要說,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她最心疼的孫女苦苦追求吳飛揚,還鬧得沸沸揚揚,得罪了一群人。如果她反過來促成沉歡和吳飛揚,那豈不是裸的打她和老大一家的臉嗎?
因心裏有氣,呂氏立刻回道:“長房孩子們的婚事,我說了不算,就連老爺也說了不算的。他們三兄妹個個都是硬骨頭,尤其是沉歡。夫人要是求我這件事,恕難從命,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吳夫人自然料到她會這樣,也不動氣,笑著道:“夫人莫要急著拒絕,先聽聽如果事情辦妥了,夫人得到的好處。”
“要說長房的婚事秦府不可能無權過問,當時不過也是口頭上的。再說了沉歡和飛揚本來就有父母的口頭婚約。就算沉歡不好拿捏,但事在人為。我就問夫人一句話,長房的家產,夫人想不想幫你家二爺得到呢?”
呂氏頓時坐直,盯著她,“你的意思是什麽?”
吳夫人笑得深了。和秦府來往那麽多年,呂氏的心理她多少能洞察些。
呂氏心裏在打鼓,這些事她怎麽知道?看來吳夫人是做足了準備,如今要拿出來和她交換什麽了嗎?
吳夫人也坐直了身子,“夫人其實是想替秦湘父親得到長房的家產的。若你幫我辦成這件事,我就幫夫人得到他們的家產,你看如何呢?”
呂氏瞪大了眼睛,眼裏射出貪婪的目光。
吳夫人見狀,知道她動心了。
和呂氏認識了那麽多年,秦府的變化她也是清楚的,呂氏的貪婪和心思吳夫人心知肚明,所以,她得到夫君的信,也讚同將沉歡先穩下來,定下這門親,她立刻就將整個謀劃想清楚了,也很有把握呂氏會就範。
吳夫人笑著說:“夫人,如今秦婉進了宮,那就是難以出來的地方,也就說長房去掉了一個能說話的。秦鈺雖然讀書厲害,但也是個書呆子,不善經營。隻要將沉歡這門親敲死了,她就得聽我們的。沉歡雖然還小,但畢竟要聽婆家的,以後,我不準她常拋頭露麵,不準插手娘家的事情。長房裏沒有了主事的,秦鈺還在讀書,自然長鞭莫及,就算回來,他也會亂了陣腳。”
“夫人要拿秦鈺的錯還不容易嗎?到時候,夫人權秦老爺將他除了名,這秦府屬於長房的家產不就等於他沒份了嗎?將來,秦老爺百年了,秦府剩下的可都是夫人的親生兒子,難道秦三爺還不會照顧秦二爺嗎?都是親兄弟。秦三爺不在乎秦家的家產,可秦二爺不就可以多分一份了嗎?”
吳夫人的話就像種子澆了厚肥,噌噌的長,瞬間填滿了整個心。
秦湘雖然是她最寶貝的孫女,但是,和長房的家產相比,還是輕了些。她廢了幾年的力氣,好不容易把秦安趕出秦府,沒想到他們一死,他們的孩子反而回來了,還彪悍得讓她灰頭土臉的活了兩年,這口氣她實在難消,而且,她可不想以後的日子都那麽灰暗。
吳夫人說得一點沒錯,長房其實隻要製住了沉歡,其他兩個都不是問題。隻要沉歡無法管長房的事情,秦鈺她就太容易拿捏了。隨便潑個髒水給他,老太爺就一定會把他趕出家門,反正老太爺本就不喜歡這個木訥的長子,對長房這兩年的張揚也是恨得無法。
就算秦鈺有了功名,秦婉進了宮,可他們比起她的三兒子秦鬆濤如今的地位來說,他們簡直就是螞蟻,不足畏懼。
何況秦鬆濤最重名聲,隻要秦鈺名聲臭了,他也不會阻止將秦鈺趕出去的。到那個時候她就什麽障礙也沒有了。
等到三年後,沉歡就可以過門了,秦鈺被趕出家門,秦婉在宮裏再也出不來,原配謝氏留下的血脈就處理的一幹二淨了。秦鬆濤肯定會在盛京,將三房帶走。秦中矩隻要夾著尾巴等著秦功勳一死,那整個秦府便是他為大爺了。她這個操心的大兒子,分個秦府家產的三分之一定是沒問題的,這也圓了她的心願,放下一塊心病了!
她的欲念瞬間膨脹了,多年的夢想即將實現了。
呂氏忽然明白吳夫人兜了那麽大的圈把他們請來,原來是吳飛揚想得到沉歡啊,她原來想自己帶來的是沉歡。
她看了吳夫人一眼,原來這個女人不聲不響的謀劃了那麽大段,就是因為她清楚自己的和目標,才敢將這件事找她來做。不管怎麽樣,將來秦鈺也是她的媳婦哥哥,她能這樣不折手段,也是令她佩服的。這樣的婆婆,要是秦湘那個直腸子嫁過來,日子也不好過啊。
再想想秦湘,為了吳飛揚那麽多年的努力,甚至在他麵前低聲下氣,若不是吳夫人是這樣自私自利的勢利人,她又怎麽會白落到這樣的地步?
如果她幫著吳夫人得到了沉歡,可秦湘該怎麽辦呢?她豈不是什麽都沒有了?不管怎麽樣,對吳夫人這樣老謀深算的女人,她也不想便宜她,至少讓秦湘放棄吳飛揚,總得給秦湘討回些什麽吧,否則,秦湘豈能善罷甘休呢?
呂氏為難的歎了口氣:“夫人的話實在令我動心,我不是為了家產,而是長房的孩子因為是謝氏的血脈,實在不貼心,住在府裏,他們也總讓我鬧心,也影響了我和老爺的感情。你想,我都熬了三十年了,還要受這丫頭的氣,實在也是憋屈。”
吳夫人深以為然,“的確是的。你看我家老爺以前對我也是很好,可如今一到海南,還不是納了兩房妾室,把我們娘兒丟在這裏他也不著急,我很理解你。所以,製住沉歡,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呂氏頷首,“可是,我要怎麽對秦湘解釋呢?吳夫人,你是知道的,秦湘喜歡飛揚已經好多年了,她也非常付出的,對飛揚她可是掏心掏肺的。”
吳夫人心裏冷笑,你對我家兒子掏心掏肺,我兒子不喜歡有什麽用,這種一廂情願的事情,還惹得兒子討厭生氣呢。
可為了讓呂氏就範,她當然不會這樣說,歎了口氣,“也是。不過,湘姐兒也要嫁人的。秦二爺的家底薄,湘姐兒的陪嫁自然不足,所以,我才幫著你把長房該分的家產留給秦二爺啊。”
呂氏一笑,“是,但,還不夠。”
吳夫人自然知道她是個貪婪的人,自然會討價還價,立刻就問:“那夫人說說,你想要什麽?”
呂氏勾唇淡笑,“我們既然挑開天窗說亮話了,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們湘姐兒為了飛揚也是付出了滿腔熱情,這次的事情,不也是為了飛揚嗎?如果我答應了夫人,必定讓湘姐兒心灰意冷,名譽也受損了,將來嫁人就難了。如果讓沉歡嫁入吳家,就要毀了湘姐兒的幸福,我不論如何都要重重的補償她一下。”
吳夫人微微蹙眉,隱約感覺到呂氏會獅子大開口。可無奈,事情已經這樣了,隻要呂氏能答應,其他的以後都可以彌補,邊說,“夫人覺得要如何才能安撫湘姐兒呢?”
呂氏笑了:“沉歡的全部嫁妝都轉給我,湘姐兒有了這份體麵的嫁妝,將來說親也就體麵些。”
吳夫人氣得差點就想破口大罵,一口氣憋在喉嚨上,上下不得!
長房的家業基本都是沉歡打理出來的,而且,沉歡向來是長房全部人的掌中寶,秦安夫婦在世時,就寵她寵得不得了,後來秦鈺和秦婉和他們父母一樣,簡直對沉歡就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沉歡若是出嫁,家產肯定會給她更加多。她本來就想好了,要是呂氏開口,她大不了將沉歡嫁妝裏的鋪子給秦湘一間,也就了不起了,誰不知道長房的一間鋪子賺的錢可以養上百戶普通人家。
知道呂氏貪婪,沒想到她會如此貪婪!
她居然要沉歡全部嫁妝,這不等於將吳飛揚未來的家底給掏空了嗎!
何況,秦湘癡纏著吳飛揚,本來就是她自己不要臉,做下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也是她自己做的,居然全部推到吳飛揚的頭上,還有臉來搶吳飛揚將來的全部家底,真是小的不要臉,是因為老的更加不要臉!
吳夫人氣笑,咬著牙道:“夫人,這怎麽行?你讓飛揚他們夫婦將來怎麽生活?沉歡的嫁妝,我隻能給你一半。”
呂氏斬釘截鐵的道:“不行,我就得全部要,否則,夫人另請高明。”
吳夫人氣得臉色鐵青,幾乎就要跳起來直接走人。可到底忍住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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