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煙茶
煙我們不陌生,茶我們也很熟悉。隻不過二者連接在一起,可能你們沒有聽說過。
緊張的新訓開始了,伴隨著年味的淡去。我們也就正式的恢複了訓練。整個排練廳都彌漫著汗水的味道,當然還有一些難聞的狐臭
現如今的排練廳可是熱鬧非凡,排練的節奏也是如火如荼。新兵圍著整個排練的外圍跑著,我們這些新升的老兵卻光著上身在排練中央對著鏡子踏步著。在周邊的角落就是一些士官原地壓腿。隊領導看到這一幕也一定會默默的點點頭。時間隨著每天的忙碌而消逝。當然我們這些老兵也都在其行列之中。隻不過此時我們的心態早已不像往日那般緊張和煎熬反而有些輕鬆和自然,因為現在錘煉的主角不是我們而是正在奔汗的新兵們。
當然針對新兵的管理,隊裏在隊部就進行了一係列的周密安排,當然士官也對我們進行每一次命令轉達。此時的我終於知道在每次周日班務會後,新兵出去士官和老兵再說些什麽了。
而我們這些老兵也針對新兵做出一個聯盟,無非就是每一個班級的老兵相對觀察每一個班的新兵負責每日的監控和管理。其實說句難聽的,就是上麵要求每一年的老兵都要變相的壓製新兵。所以此時的我也終於明白上一屆老兵的所作所為。而收到命令的我們,也針對其做出一個計劃。
我們的計劃就是不會再讓這屆新兵在此走我們之前的路。所以我們的聯盟都是表麵現象誰知道變相的保護卻成了變相的縱容
地點:四樓衛生間
時間:星期四下午
人物:男兵一班二班的新兵
雖說北方的天氣寒冷,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北方的太陽也就保持著溫暖。四樓的長廊不暇散落在地的陽光十分的暖和。而長廊的左側是俱樂部,對麵則是衛生間。隻不過四樓屬於封閉式,不經二班允許是不可以用的。而這時的衛生間門緊鎖,從門縫一絲絲的流出一股炊煙。漸漸的透過空氣的流動傳到五樓。
敏銳的鼻子是不會放過這一絲的氣味。我從排練廳出來後就聞到了,這時李若曦跑過來對我道:“速,四樓廁所鎖了嗎”
我:“沒有。你去吧。哎,大的小的啊”
李若曦急著道:“你這人沒人性啊,人有三急,大的小的不都要排的嗎!”
我無奈:“行啦,趕緊去吧,還是不憋的慌”隨之急促的下樓梯的步伐衝到四樓,再來就是一陣的晃門和嘲馬聲:該死的藍速,都這時候還耍我。
李若曦說完就衝到二樓去。不一會兒李若曦夾著屁股跑上排練廳道:“藍速,你把我害慘了”。
我疑惑道:“怎麽了”
鍾豪也湊過來左手拿著啞鈴道:“李大板磚被誰耍了”
李若曦齜牙咧嘴道:“我告訴你,多虧我跑得快,要不然就差那一點點我就我就”
李超人摘下耳機道:“拉褲子了”
劉二輝在調音台道:“你昨天吃什麽了”
李若曦:“昨天沒吃啥啊,就是我看到排練廳有塊巧克力沒人吃我就吃了。”
尤為賤笑:“活該,這就是自作自受。那巧克力我都放4天了。在窗邊化了凍凍了化的,能不鬧肚子嗎!”
李若曦指著尤為:“你大爺的,你們東北的不幹一件好事。”
鍾豪聽了不舒服道:“啥意思啊我們東北的咋了有意見啊,廁所提去!”說著鍾豪就假意擼起袖子。李若曦聽到廁所更加情緒激動道:“說你們東北的咋啦,還不是藍速,耍我!”
我一臉無辜道:“李大板磚,你把話說清楚。我咋耍你了”
李若曦:“四樓廁所你鎖門了,還說沒有。鑰匙在你那裏,你不鎖還有誰”
我先是一愣隨後立即沉默回憶,我自己每一天做的事情十分清楚,在新兵沒來之前,每天收拾班級隊部然後是四樓衛生區,所以每次收拾完都會鎖上戰備褲、衛生間、洗漱間。新兵來了之後我就把衛生區重新規劃了一下。四個新兵,一個班級一個隊部兩個負責四樓。但是鑰匙始終在我身上。
我嚴肅的道:“李若曦你把葉鑫和楊凱哲叫來。”
李若曦被我突然的嚴肅所認真,沒有問理由就去樓梯口喊道:“葉鑫、楊凱哲來五樓。”隨之尤為和鍾豪等人看著我若有所思的想著其實他們不知道我內心所想,但是都明白新兵做了什麽,隻是不知道後麵的‘解決’方案是什麽,每一個班級都有每一個班的規章製度。所以
楊凱哲聽到李若曦的呼喊,立即狂奔到五樓。楊凱哲十分的聰明,當他看到我們這些老兵的眼神,他就感覺出此時的氣場完全不對。十分聰明的跑到我麵前:“藍速班長怎麽了”
我雙眼直視他:“你剛才在哪”
楊凱哲立即回答:“班長,我在班級剛剛換衣服。剛下崗。”
李若曦:“葉鑫現在崗上”
楊凱哲點點頭說道:“班長,怎麽了”李若曦回過頭看著我。我不語直徑走出排練廳,尤為鍾豪等人也隨之跟過來。隻剩下楊凱哲在原地緊張的看著我們離去的背影,他心想:這下張鐸和林竹慘了
我率先走到四樓衛生間門口,我緩慢伸出右手。我慢慢的打開門把手,咯吱一聲。門沒有打開,鎖芯的閉塞證明門的確是鎖著的。我很清楚,四樓所有房間的鑰匙都在我這裏,除了我任何人也沒有,既然我沒有鎖門,裏麵就是有人。加上之前的各種現象,我已經知道裏麵的人在抽煙。
我身後的尤為雙臂環胸露著邪惡的臉龐,他等著看一出好戲。鍾豪和李若曦等人卻是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麽。
我在門外很清楚裏麵的人此時一語不發,看似寂靜。其實都忐忑不安。能躲在廁所抽煙的也就是新兵了。我故意放慢速度,拿出鑰匙故意使鑰匙碰撞門鎖的聲音放大。我很享受這種捕獵的過程,但我更希望他們能自己打開門。不過,很顯然,並沒有。當我打開門的一霎那,我們看到衛生間濃煙四起遍布每一個角落。雖然此時的窗戶是敞開的,但煙的濃度大大占據空氣的位置。我和李若曦先進來,鍾豪和尤為劉二輝等人也隨即而入。尤為對著我:“二速,你的地盤,你的兵你說怎麽弄啊”
我聽的出尤為的話語間有一種諷刺。
我並沒有在意的回道:“你怎麽就確定裏麵的人一定是二班的呢”李若曦也是瞥了尤為一眼隨後對著裏麵每一個‘單間’喊道:“出來吧,還要我請你出來嗎”
此時靠近窗戶的一個單間的廁所門開了,我一眼就看到那個人是誰。他對著我們道:“班長,我錯了。我任憑處罰。”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二班的新兵張鐸。張鐸來自內蒙古,從骨子裏透露著蒙古草原的彪悍氣息,再加上他188的個子。從新兵連上來的那種接地氣的神情,鍋蓋的發型眼神流露著質樸和炔諾。從他的字語之間我能感覺出他的態度,隻是這裏的一切沒有單純的原諒
尤為看到是張鐸出來後,立即對李若曦和我投來得意的目光,潛台詞就是:看你怎麽做
李若曦收到尤為的眼光,臉上無光的走到張鐸身邊。手指點在他的胸前:張鐸啊,你真行。真給二班長臉。真給你班長長臉。
張鐸一言不發的看著我和李若曦,我沒有說話走過張鐸,張鐸立即說道:藍速班長。我沒有停頓,走過張鐸將一扇扇的單間門打開。我與張鐸擦肩的一霎那,我捕捉到他的驚慌,雖然我不清楚他驚慌什麽,但是我明確這個驚慌與他無關。
當我打開一扇扇門後,我看到第三個單間裏蹲著一個人,他將頭埋在雙腿之間。雙手合十的祈禱。這種咒語可以用: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來形容。我打開門低著頭看著那人,李若曦尤為等人看到我不動,全都圍過來好奇的想知道裏麵是誰。
“出來吧!讓你的班長好好看看,你的臉。”話是我說的,說完我就下樓了。因為我清楚那個人是誰,也知道後麵要發生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在待下去了,總之打臉的不是我,而是
在我走後就聽到尤為大罵:行啊,你真t給我爭光。行,我剛才還巴巴的說別人呢,這事還有你的份是吧,走。等回班咱們好好解決!
白天事情就這樣度過,之後我們沒有第一時間去處理,不是沒有及時去解決,而這就是解決的開始。一天的壓抑和沉澱會使新兵的內心忐忑不安。其實這是另一種折磨。我們並不想這樣,雖說我們是從他們這個時候走過來的,經曆了他們的一切。但打破常規是不可行的。因為我們要傳遞的並不是苦痛,我們要的是團結。是每一個新兵到來都要經曆的。日後日漸形成的集體榮譽感。
白天一天我們班的四個新兵異常的聽話和懂事,因為他們清楚白天發生的事情是不會這麽輕易的隨風而過的。隻是他們並不清楚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地點:演出隊男兵二班
時間:晚上熄燈後
人物:男兵二班集體
內容:懲罰細節--極限體能還有
所謂的極限體能就是,搞到死,搞到不能繼續為止。
當鵬哥說:藍速、李若曦今晚帶著他們搞體能。一句話就令我瞬間回想到一年前的我和李若曦,多麽熟悉的情景,隻不過不是劇中人而已。在下午張鐸吸煙的事情我們已經和班裏最高兩位首長做了匯報。據張鐸所說:白天煙癮犯了,他知道班級之前開會強調過不允許吸煙的,隻不過大齡當兵的張鐸已有9年的煙齡,一時半會是控製不了自己的煙癮。在三班新兵的引誘下,提出對方提供煙,張鐸提供場地,來痛快的解解饞。雖說張鐸內心也十分的糾結,但是最終還是沒有抗住煙癮的誘惑。趁著老兵上麵帶功排練,班級的同年兵在上崗,索性抽出一點時間來冒險。誰知還是被我們誤打誤撞的碰到了。
當然回到現實的張鐸站到了我的床鋪麵前,準備視死如歸的神情。隻是一人生病全家吃藥的傳統他們還不清楚,再次之後的2小時內。新兵四人都已經進入虛脫的狀態。隻是這種狀態就進入虛脫未免有些過早。所以後來我們說過‘兵’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已經知道團結的含義。在蹲跳的訓練中,葉鑫腿部在團下曾受過傷,沒有辦法做下肢訓練。張鐸主動提出,將葉鑫的那份懲罰加到自己的身上,由自己替葉鑫完成。而葉鑫也主動請示多做上肢訓練的兩倍以示自己的‘公平’。雖然回想過去的我和李若曦是整整四小時的嚴酷訓練,但和他們相比我和李若曦的覺悟的確少了些。後麵也明白這關的精髓,隻不過那時的頓悟還沒有他們快。所以他們也就結束了這次的‘極限訓練’。不過
四人大汗淋漓的站到羿龍、智鵬麵前。
智鵬:“你們知道自己犯什麽錯誤了嗎
四人異口同聲:報告,知道了班長。
智鵬:好,行啦。今天就是一個警告,如有下次,你們就不會像今天這麽好過了。
四人再次同聲:是,班長。
智鵬對羿龍道:龍哥你看
羿龍:行啦,沒事了。去你們老兵班長那吧。
我們都清楚,這是一關又一關的節奏,士官班副一關過了,還有老兵這一關。
四人可憐巴巴的走到我和李若曦麵前。
李若曦示意我說,我看著麵前的四人又情不自禁的回想到一年前的自己。我說道:行啦,下次記住就好了,回去睡覺吧。
我說這話智鵬班副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隻是我話音剛落地李若曦說道:等一下,你藍速班長放過你們了,不代表我放過你們。都過來。
四人明顯的哆嗦一下。走到李若曦的床鋪麵前。
李若曦背靠床頭,漆黑的夜晚夜光倒映在地麵折射到李若曦的眼神。嚴峻、冷酷。
李若曦道:放心,我不搞你們體能,但是我要讓你們張張記性。你們知道煙茶嗎
四人麵麵相覷,臉上的五官全部集合到一起。因為他們知道煙茶是什麽,後果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