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高了不起呀,現在我比你高。”沈棠說著站去**,雙手插腰,居高臨下地吼他,“看什麽看,你不是葉氏繼承人葉仲文嗎?為大股東服務,不是你的責任嗎?”

葉仲文環起胳膊來,點了點頭:“行,我看你到底要瘋成什麽樣。”然後轉身下樓從廚房酒櫃拿了一瓶香檳上來。

拿到香檳,沈棠獨自在床邊席地而坐,一口接一口地嚐著香檳,一臉沉醉地說“好甜”。

葉仲文雙腿交疊坐在不遠處沙發上,慵懶地靠著沙發背,一條胳膊搭在抱枕上,另一隻手拿著香檳杯緩緩地轉著圈,完全沒有喝的欲望。

他目光始終落在沈棠身上,如果他沒記錯,這是認識以來,她第一次喝醉。

“啊。”沈棠突然發出一聲長歎,“今天真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緊接著,爬起來,對著空氣做屈膝禮,說了句“我的榮幸。”然後就踮著腳尖,開始跳起華爾茲舞步。

她把眼鏡扔了,頭發也解開,閉著眼睛十分享受地和空氣跳舞。

她舞姿說不上美,甚至還有些笨拙。

葉仲文搖了搖頭,露出一抹無奈的淺笑。

跳著跳著,沈棠酒勁上來,重心不穩險些摔倒。

見狀,葉仲文猛地從沙發上衝過來,伸開雙臂將她一把圈住。

“謝謝謝謝。”沈棠咯咯地笑著站好,盯著他擰緊的眉頭說,“你怎麽這副表情?怎麽又不高興了?你應該比我還高興才對。”

葉仲文抓住她小臂:“有什麽可高興的?”

沈棠咯咯地又笑了一陣:“虎口脫險,能不高興嗎?”

葉仲文咬了咬牙:“那我又該高興什麽?”

沈棠笑著,兩隻手攀上他的脖子整個人掛上去:“你不是覺得大老鼠就是我嘛。我現在就在你麵前,這還不值得高興?”

葉仲文目光陰沉得厲害,盯著她眼神渙散的眼睛:“是我覺得你是,還是你本來就是。”

沈棠笑,食指在嘴前比了一個噓:“你這麽喜歡當貓,就繼續當吧。”

“你到底是不是?爽快說出來這麽難嗎?”葉仲文狠狠握住了她的腰,固定在懷裏。

“每個人都會有秘密,那些非要把別人秘密揪出來的人真的很討厭。”沈棠皺著眉頭埋怨。

“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麽?”

“我醉了,說的都是醉話。”沈棠推開他,“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但是友情提醒,醉話不能輕信喔。”

葉仲文把她拉回懷裏:“沈棠,你到底和楚風然是什麽關係?楚風然現在到底在哪裏?”

“楚風然?”沈棠蹙眉努力思考了半天,“啊,楚風然。他是我沈棠生命中最最最最重要的男人。”

葉仲文怔愣住,看著沈棠這崇拜的表情和語氣,臉色立馬陰了下來。

“我好崇拜他,他是我心目中永遠的神。”沈棠頭靠在葉仲文胸膛上,咯咯地笑。

“不是說胡話,我要聽真話。”葉仲文抓住她肩膀。

“我說的就是真話呀。”

葉仲文氣極了地放開她手,沾沾自喜:“沈棠,你當我是瞎的嗎?我不過讓馬克做了場戲,就把你嚇成這樣。奉勸你,不要再無畏頑抗。”

“做戲?”沈棠努力站穩。

“我隻不過叫人破壞了整個雲香鎮的基站。”

聞言,沈棠原來如此地笑:“關心則亂呀。”

“你在雪莉車上打電話給誰啊,是小老鼠,還是楚風然?”

沈棠:“......”

“為什麽就是不願意告訴我楚風然的下落?我不是要害他,對他沒有任何惡意。”葉仲文認真地說。

沈棠強硬地搖頭,然後打了個酒嗝,倒在了地上。

葉仲文蹙眉後退半步,暗暗倒吸一口氣,將她抱起扔去**。

沈棠再醒過來時,窗外陽光害她頭痛欲裂。

她看了眼床尾擺著的幹淨衣物,下床先去浴室。

洗過澡後,她整個人都清醒了,昨晚是怎麽被帶來這裏的,後麵又發生了什麽,一幕又一幕地跟著記憶重組。

她長歎口氣,暗咒喝酒誤事。

事已至此,她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此時,葉仲文正在餐廳一邊用早餐一邊聽最新的財經新聞。

見她走過來,葉仲文目光冷清地掃了她一眼。

沈棠在餐桌前坐下,赫然看見擺著的醒酒湯。

她端起來全數喝幹淨,在心裏暗暗發誓,再也不喝酒了,最重要的是堅決不和葉仲文在一起的時候喝酒。

葉仲文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一口幹掉醒酒湯,沒說話。

待她早餐吃得差不多後,才說:“談談。”

沈棠示意他隨意。

“昨晚的事,你是不是打算說什麽都不記得了,你斷片了?”葉仲文直接開門見山。

沈棠方才就想過了,直言:“沒斷片,都記得。”

“那你和楚風然什麽關係?”

“我是認識他,不過是我小時候的事了。”沈棠回答,“我在雲香鎮的時候遇到過他,他來我家借宿了一段時間。他看我可憐,給了我奶奶一筆錢,讓我奶奶一定要送我讀書。

“後來,我長大些,在一本書上看到他的照片,才知道他是楚風然。他是我的恩人,於是我也學著他的樣子,時不時玩一下泥巴。”

葉仲文輕哼一聲:“你覺得我會信嗎?”

“我知道你不信。”沈棠平靜地繼續,“我猜想,你八成是在書房看到了那片四葉草,誤以為我和楚風然有什麽特殊的關係。那四葉草是楚風然告訴我的,我隻是模仿,並不知道這有任何特殊意義。楚風然離開我家後,我就再沒見過他。而且我答應過他,不對任何人說認識過他。”

“昨晚你在雪梨車上,打給誰了?”

“還是查我通話記錄了?”沈棠不慌不忙,“你不是說仿品是從雲香鎮流出來的嗎?我想要幫你托朋友打聽一下而已。”

“原來你是想幫我的忙。”葉仲文環著胳膊假笑著點頭,“既然是幫忙,怎麽害怕成那樣?”

“拍賣行的人不是說仿品影響了楚風然藏品的價值嗎?他是我的恩人,我也跟著著急。”沈棠解釋。

“昨晚有一輛民用直升機降落在雲香鎮旁邊。你知道這事嗎?”

“不知道。”

“我再問一個問題,你和雪莉又有什麽關係?”

“她是超模,和我能有什麽關係?”

葉仲文點點頭:“這種我能輕易查到的事你都說謊,你的態度已經十分明確,總之死扛到底,拒不坦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