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音含淚搖了搖頭:“伯母,我以前不知道流言會這麽可怕,現在我......我真的是百口莫辯。”

然後,她把整件事隱晦地說成是沈棠因為小時候的過節報複自己。

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華夫人心疼地握著她手,安慰說:“清者自清。這種新聞,熱度一過就會被遺忘了。你不用在意。”

沈婉音感動地看著華夫人,擦了淚,點點頭:“謝謝伯母,這樣說出來,我心裏舒服多了。”

“這樣就對了,沒什麽過不去的坎。”

“能認識東來哥哥認識伯母,我真的很開心。您放心,我會堅強麵對的。以後我也沒辦法再去看您了,您好好保重身體。也請幫我轉告東來哥哥,我祝他早日成家立業。”

“孩子,你這是要和我們斷了來往?”

“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不能給你們添麻煩。”沈婉音低聲很是懂事地說。

華夫人拍拍她的手:“不麻煩,伯母希望你以後多來看我陪我。”

沈婉怔了怔,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她在心裏暗暗鬆口氣,總算是闖過一關。

但是她知道不可以掉以輕心,她一定要想辦法穩固自己的位置。

彼時,king總經理辦公室。

馬克向葉仲文匯報,宋雲已經被趕出東港,不會再回來。

聞言,葉仲文淡淡應了聲“知道了”。

“少爺,您早就可以把這人趕走,為什麽非要等這時候?”馬克問,“我知道您是想讓夫人自己報了這個仇解氣,但是您看現在這局麵,夫人也被卷進口水大戰裏了。”

葉仲文抬頭睨了他一眼:“怎麽還叫夫人?”

“在我心裏,夫人永遠是夫人,無人可替代。”馬克固執地表示。

“隨你。”葉仲文不勉強他,“實驗室那邊有回複了嗎?”

“有了。不過說需要一點時間,因為化驗過程比較複雜。正好他們有位專家在,說是可以協同化驗。”

葉仲文點頭。

“還有商會那邊發來邀請函,商會會長選舉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

“戰況呢。”

“老會長確定不再連任了,三個候選人現在的支持情況可以說是不相上下吧。聽聞方念芝最近動作挺多,也放出話了她對會長的寶座勢在必得。”

葉仲文沉著臉,若有所思。

“少爺,我們還不動手嗎?”馬克忍不住問。

“不急。”葉仲文氣定神閑,“等她再爬高一點。有些東西,得到了再失去才真的痛。”

這時,馬克手機響。

他聽完走出去,再返回來的時候手裏捧著一個大禮盒。

他將大禮盒放茶幾上,打開:“少爺,你快過來看看。”

葉仲文離開辦公桌,過來沙發坐下。

等馬克拆開禮盒裏厚厚的包裝,一個漂亮的玉枕露了出來。

葉仲文拿出禮盒裏的卡片,署名是中雲礦業。

“方才送禮盒的人說他是華董的秘書。說這是華董的心意。”馬克說著一頭霧水,“這也不是逢年過節,也不是什麽特殊日子,華董這禮送得好突兀。”

葉仲文沒說什麽,讓馬克叫華琛的佐治過來。

佐治來了以後,將玉枕研究了一番,告訴葉仲文:“這玉枕成色不錯,做工也不錯,是個老物件。不過收藏價值一般,純屬個人喜好了。”

說完,頓了頓,又接著說,“不過這個玉枕我倒是印象很深。以前,有一個人向我打聽過,我還幫她找過資料。她也在尋這個玉枕。如果我沒記錯,她要找的就是這個。”

馬克在旁邊問:“誰啊?”

佐治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回:“前......老板娘。”

“你是說夫人?”馬克大吃一驚,然後看向葉仲文。

葉仲文看著玉枕,若有所思。

佐治走後,葉仲文讓馬克將玉枕收起來。

然後他給沈棠發過去一條消息,約她明晚見個麵。

沈棠回得很快,以為是實驗室有什麽最新消息,兩人約定見麵說。

第二天晚上,葉仲文帶上玉枕在一家法餐廳等著。

餐廳被他包了,沒有其它客人。

沈棠和團隊開會,遲到了一會兒。

到了餐廳就說:“飯我不吃了,說幾句話,我還要回去加班。”

見沈棠這樣忙碌的樣子,葉仲文說:“再忙也要吃飯,身體也很重要。”

沈棠不自然地笑笑,這話她以前經常對葉仲說。

“放心,在辦公室吃了一些。”

葉仲文先說了幾句實驗室的事,然後將裝著玉枕的禮盒奉上,示意沈棠打開看看。

沈棠不明所以,打開禮盒,看見玉枕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傻了。

她日思夜想的東西此時就在眼前,她卻覺得是在做夢,難以置信。

“怎麽會......”

“白天,中雲礦業的華董讓人送來我這裏。”葉仲文說,“本來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但佐治說你當初在找這個,我才明白。隻是這裏麵的淵源,需要你為我解解惑。”

“這是我奶奶的傳家寶。”沈棠輕聲告訴他,“我小時候,奶奶把這個玉枕交給沈振聲代為保管。機緣巧合,讓我看見沈振聲偷偷將它賣了。我發過誓,長大後一定要把它找回來。”

葉仲文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心裏有一些窩著火:“當時你為什麽不和我說?我找不比你找容易得多?”

沈棠眼神冰冷地看過來,馬後炮這三個字就在嘴邊但還是忍住了。

“當時我要離婚,再麻煩你這種事不合適。”沈棠回。

“所以呢......”葉仲文按照自己的猜測接著她的話往下說,“你先是從佐治那裏打聽到這玉枕在華家,然後你就想通過華東來讓華董將玉枕割愛給你。但華董一直沒有同意。”

沈棠平靜地看著他,選擇默認。

葉仲文眼底瞬間泛起了駭人的紅色。

如果他早知道是因為玉枕,他那時就不會誤以為沈棠和華東來有什麽。

他也就不會在羽園說那些話去傷她。

說不定,那時候他就帶著沈棠去了瑞士。

也就沒有以後的那些事。

他們不會離婚。

孩子也不會......

想到這些,他的情緒瞬間崩塌,就在爆發的邊緣。

但他知道現在這一切為時已晚,理智告訴他,不能再讓沈棠被以前的事波及。

沈棠看著他異樣的反應,想問他怎麽了,但還是忍住了。

葉仲文暗暗深吸一口氣,壓著聲音說:“華家現在把玉枕送給我,你明白華家的意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