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章

吉貝爾說:“我從沒打算惹怒你。不過如果你真想用力量強迫,我也不會放棄。”

路西法的頭發都隱隱的浮在空中,周圍的氣流加速流動。我卻隻能在他創造的黑色結界中安靜的看著兩個人起衝突。誰能來阻止一下這兩個人那?

路西法說:“就借幾天而已,你至於這麽小氣嗎?”他笑著的側臉可以看到高高的鼻梁輪廓和豔麗的嘴唇,裂開的弧度都是那麽完美。

吉貝爾忽然笑了,一反剛才的嚴肅說:“陛下,如果您再不講理,我就去找多瑪殿下了。”

聽到多瑪的名字,路西法竟然馬上就收斂了氣息一樣,所有頭發都靜靜的落下。他說:“真是狡猾,用多瑪來壓我。”

吉貝爾說:“我這是聽薩麥爾說的,沒想到這麽有用。”他笑著向我伸手,然後說:“把我的愛人還給我吧。”

路西法說:“等會借我跳第一隻舞。不然不還給你。”

吉貝爾說:“他的榮幸。”

路西法說:“我明天去找他玩。”

吉貝爾說:“好。我在場就行。”

路西法揮手撤了結界。我起身,將手搭在吉貝爾的手上。他使勁的拉我,我回到他手臂裏。他說:“真是愛惹麻煩的孩子。我看我以後得把你鎖在家裏了。”

我說:“你別跟殤一個趣味行嗎?”

吉貝爾說:“這樣我們才是父子。”說完他向路西法鞠躬,說:“我們告辭了。舞會也馬上開始了,陛下您休息後,來參加吧。”

路西法躺了回去,不情願得點了點頭,說:“好的。別去叫多瑪。”

走出房間時,我問吉貝爾:“多瑪是那個沉默的墮天使?”

吉貝爾說是。

“路西法害怕他?”

吉貝爾說:“不知道具體怎麽回事。不過薩麥爾說,這位地獄君主任性的時候,隻有多瑪的話能聽。原因薩麥爾沒說。不過我想路西法和多瑪,大概是愛人的關係吧。”

“哦?為什麽?”

吉貝爾說:“能讓高權勢的人閉嘴的唯一存在就是愛人吧。”

我看著吉貝爾的側臉,忽然想起若水的話,吉貝爾的弱點……是我嗎?

吉貝爾悻悻的說:“不過能喜歡沉默天使……路西法的趣味也夠奇怪的。”

你能喜歡我我也覺得很奇怪。隻是不能說。我從未了解你,吉貝爾,你是要反抗殤還是證明自己的力量?你從中國到歐洲為了尋找你的母親,一個甚至消失在所有人眼中的虛幻,而你現在卻在這裏和我舉行婚禮。這聽起來詭異的不行。你和地獄的關係深厚不見底,我不知道你從哪裏認識的他們,不知道為什麽要和地獄熟識。血族和地獄一直都是互不幹涉的兩個種族,你竟要背叛血族選擇成為地獄的一員嗎?我無法理解你正在做的事情。你到底是血族嗎?你沒有血液,不需要吸血。你的母親是超越一切的存在,她是什麽?她做了什麽?她去了哪裏?我盯著他側麵的輪廓,和殤一摸一樣的輪廓。你在想什麽?

“盯著我看什麽?”他還是看著前麵,卻注意到我的目光,於是問我。

我收回視線說:“沒什麽。”

他忽然停下來,站在樓梯的轉角,轉過來盯著我說:“不會是愛上陛下了。”

我錯愕的看著他,才明白過來他到底說什麽。什麽啊……我說:“你當我是你嗎?”

吉貝爾說:“我自然隻愛你一個。”

我說:“你是我聽過說話最肉麻的一個。”

他用兩隻手扶住我的臉,讓我看他的眼睛,水藍色的眸子裏隻有我,說:“能讓你再聽到任何情話的時候想起我,我就很滿意了。”說著,輕輕吻了下來。他的吻一直都纏綿悱惻,糾纏到極至,幾乎讓我覺得不耐煩。和殤的激烈占有明顯不同,他一絲一絲的掠奪我口中的氣息,若是需要呼吸,恐怕我早就死在他的吻下了。他靜靜的親吻,還在說話,舌頭在我嘴裏進進出出的,不時掃到嘴角和牙齒。他說:“真是怎麽親都不夠。”

我笑著說:“會那麽嚴重嗎?”

他說:“我大概是得了種奇怪的病。”

我說:“血族不會得病……”

吉貝爾說:“我大概是有病的血族。你能給我治療嗎?”

我嗬嗬的笑說:“如果你後麵不通。我倒是可以考慮。”

吉貝爾離我稍遠了一點說:“有時候你真是不怎麽可愛。我不但應該把你鎖起來,還應該一直吻你到你說不出來任何語句。貝利亞說的對,父親能忍耐你這麽久真是奇跡。”

我說:“我很高興你願意放棄奇跡的再次發生。”

吉貝爾說:“再次發生的奇跡就叫習慣了。我想我會習慣的。對於你我不是一直很有耐心。”

我說:“你知道我剛才到底想什麽嗎?”

他說:“不知道。我和你又沒感應。”語氣怪怪的,像是和殤掙寵的孩子。

我說:“你找到你母親了嗎?”

他別過臉,拉著我繼續走,剛才的親吻消失在我問題的話尾,不存在了一般。不長的樓梯,下的卻緩慢,悠遠的走過幾個世紀。樓下站了很多人,不過我認識的沒有幾個。貝利亞自己,穿著玫瑰紅的長袍,纖細的隻剩骨架。他叼著自己的寶貝煙杆站在大廳的角落,看著我的眼神就像不認識我。或許是我不認識他。他在地獄時候周圍總飄蕩的是一種高傲和孤絕的味道,和我認識的利爾簡直不是一個人。此時也是,他的周圍沒有任何朋友一樣。優雅的靠在柱子上,兩隻手抱住自己的胳膊。我曾經以為那個動作總是表明了無助感,或者是受傷了心靈。而現在的貝利亞,卻用這個動作表示“別靠近我”。我看著他,想探究他的心裏,他的視線卻漂移到另一邊。

另一邊,我順著他的視線劃過,是黑色袍子的男人。寬大的帽子將自己上半個臉全部蓋住。不過他的下巴和微露的棕色發稍我有印象,那是拉哈伯。他和我曾經想象的不同。這個驕傲的天使象征勇敢和力量。可是為什麽他給我的印象是瘦弱到隨時都會倒下那?而且不過是見過一次而已,他竟跑來參加一個陌生人的婚禮,真是閑的無聊?和貝利亞一樣獨自站著,黑色的長袍顯示他的孤獨,他似乎隻盯著自己腳下。我還記得他用溫柔的聲音問我,如果我說愛你,你是否願意和我走。我還記得我說的是不。我記得他帶著阿波羅的麵具,深情的眼睛看的不是我而是另一個人。這些細小的回憶就是他來這裏的原因嗎?沒來由的慌亂起來。

吉貝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巨大的,超越整個大廳的洪亮,我卻陷在自己的思緒中。直到他搖動我的手臂說舞會開始了,我才慢慢回神。

後麵傳來魅惑的低沉音調,有人拉過我的手臂。手腕上的鐲子撞在一起叮叮當當的響,他說:“第一支舞,你答應是和我跳的哦。親愛的。”我回頭看到路西法精美的臉。他比我還高一些,已經換了玄色的長袍,領口和袖口有濃密的銀線刺繡花紋,掛著璀璨的鑽石穿成的項鏈,黑色的長擺隨著他的動作和笑容微微揚起。露出勻稱的兩條手臂墜滿同樣鑽石的鏈子,一手放在我腰間,另一隻手托著我臉,讓這個場景曖昧的很。吉貝爾點頭退到一邊。

“怎麽了?不想和我跳嗎?”他笑著問我。

我也認真的看著他,然後露出笑容:“不。陛下。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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