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
“殿下，您生日那天打算穿哪件衣服那？”
“我還沒決定。或許隨意找一件新的就行了。”
薩麥爾如今就跟個好奇寶寶似的，什麽事情都要問一問。加百列說是因為我太過縱容他，而且也太好脾氣了。他一開始還是謹言甚微的，問的問題也都很正常，我一直覺得既然我答應了他，就要好好幫他完成這件事。造成的結果就是如今有些許的頭疼。
加百列看到他就沒有什麽好臉色：“殿下的衣服還在趕製中，不勞你費心。”
薩麥爾說：“不能先對我透露一下嗎？”
“讓你貼到告示板上嗎？這當然是秘密，難道這個你都不懂？”
“純屬私人的好奇那？”
“那也絕對不行！”
“加百列殿下最近是不是太過嚴肅了，和您一貫的脾氣很不同那。”
“我的脾氣如何跟拜丘殿下的衣服一樣，不需要向你匯報。”
“！@#！@￥#%%…………#@@￥&&*”
“……#%￥#@……*……%**……￥#”
好吧，我承認，看到加百列很不為人知的一麵太有趣了，我完全沉溺其中，所以才對薩麥爾多加放縱。
加百列說，開生日宴會也要送請柬，當然讓我親自送請柬的沒幾個人，其他的廣大“參觀”天使隻要去告示欄發個通告就行了。這事簡單，薩麥爾就是現成的人選。
我手捏著請柬，問：“你覺得這裏麵會有人不來嗎？”
加百列說：“除非有極特殊情況。我想不會有人願意在神麵前駁了你的麵子吧。”他在看宴會預算的單子。雖然隻是個生日宴會，也因為我的身份變得正式起來。巴比勒剛剛成為能天使長，也算是天界的喜事。我想這場宴會，或許會成為其他天使認識新任能天使長的好機會。
“我一會去給神送請柬。”
加百列笑了笑：“您先把頭發束好再出門比較好。”他放下手裏的東西，走了過來，用手心捧起我的頭發：“好像又長了。”
“因為薩麥爾的問題也是那麽長啊……”我無奈地說。薩麥爾去貼告示板了，難得不在。
“我知道您一定在懷疑他的用意，所以才留在身邊查看吧？”加百列從抽屜取出梳子，竟給我梳起頭發來了。
那感覺很舒服，我一麵閉著眼睛讓他梳，一麵回答：“是啊。再說有人想給我寫本書，這也算是好事情吧。”
加百列說：“如果寫出來的沒法讓人接受就不是好事了。”
我睜眼：“隻要是真實的，就是好事。”
無論他是誇我還是罵我。
雅威對於我辦生日宴會沒有及時表態，害我以為他不喜歡那，不過那很快綻放的笑靨打消了我的疑慮。可我還是不敢要求他的到來。
雅威就像看穿了我的扭捏，伸手摸上我的臉：“你是希望我去哪？還是不去？”挑起的眼角怎麽看都絕美，如冰的眼眸總能折射漫天的霞光，看起來五彩繽紛的。我以前是看不到神的樣貌的，據雅威說是因為他設下了結界的關係。如今能堂而皇之的和他對視了，卻也不敢多看。怕看多了，會溺死在裏麵。
“這點小事，就不用你了吧？”
其實我當然希望他去了，可是本來就是個和別人說來說去的場合，如果神在當場，怕是很不方便。他不方便，其他天使更不方便。
“你想在宴會上做什麽那？”雅威還是沒說他到底去不去。
“……”我愚鈍了……居然連這個都忘了。果然是被薩麥爾那個家夥刺激的不輕，現在想什麽都不會轉彎了。難怪剛才我說去找神的時候加百列笑了。我連在宴會上要和什麽人談什麽，了解什麽都沒想好，連神出現和不出現到底哪個更有利我都沒想好，就跑來找雅威了。
雅威看著我，兩片嘴唇豔麗的很，讓我很想就這麽親下去，把它們都吃了。不過現在好像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雅威的手指順著我的臉，滑到了脖子上，又從後麵捋了捋我的頭發。
“怎麽今天束發了？”
“加百列做的。”我也莫名其妙。
雅威眼睛動了動，莫名的抿起了嘴唇。“拜丘，你身邊的拉貴爾如何？”
話題是怎麽跳到這裏的？“還不錯。你覺得要對他委以重任？”
雅威說：“權天使長還沒有人選，如果他還可以培養，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眼神飄了飄，說：“不然讓他先做一段時間的能天使長副官候補那？”
雅威笑了：“該說精明好那，還是狡猾好那？”
不就是安插個自己人在軍隊嗎，這也算狡猾嗎？“我當然是精明的，隻是沒辦法瞞住你哪。”
“想瞞住我你真是還不行。不過，你有想瞞住我的事情嗎？”
他吻上來，比平時用力，狠狠的吸吮我的嘴唇，讓我腦筋都麻痹了。甜軟的舌尖和我的纏在一起，一隻手纏住我的發絲輕輕的拉扯，另一隻手卻潛進我後領的縫隙，順著脊背爬了下去。用指尖劃過肩胛的時候，嘴唇又加重了力道，腰上一陣失力，隻能被他拉扯著才能站穩。然後他就愛上了這動作似的，在我翅膀邊上的骨頭上反複撥弄，讓我覺得癢也不是，動也不是。叫聲都被埋進他嘴裏，直到我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被他抱住，連翅膀都撲哧撲哧的跑出來了。
“雅威……雅威，別玩我翅膀了。”翅膀太敏感，被他用舌尖輕輕舔了一下，我就連話都快說不出了。
“拜丘……”他聲音悶在羽毛之中，暖暖的氣息吹得我一顫一顫的。
這不上不下的感覺一直懸在身體裏，讓我覺得雅威就是故意的。
果然不一會，他就安靜了，半闔著眼看我，一手還捋著我金燦燦的羽毛。
“拜丘，你就不想我嗎？”
他冷起麵孔來還是有點可怕，特別是那張絕美的臉上連表情都沒有的時候，雖然動作依然溫柔。
“是不是我什麽都不做，對你來說更加輕鬆？”
我望著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過，或許這樣也好。”雅威又一次吻了上來，這次隻是在額頭的淺淺的吻，溫和並帶了點笑意。
真是讓我捉摸不透的轉變。
不過隻要他還願對我露出這樣的笑容，我已經雀躍不止。
我甚至還不明白為什麽他對我如此特別，倘若換做別人，我隻怕會想的更多。隻是，他不是別人。從一誕生開始，我的目光就不曾離開過他吧？那些年隻能遠遠的注視，或許在心裏是嫉妒路西斐爾和貝利亞的，隻是從不表現出來而已。怕自己做錯事情讓他難堪，怕自己說錯什麽讓他生氣，明明他一直在說讓我安心的做自己就好了。就連剛才，我也是迫切的希望，他能馬上答應出席我的生日宴，哪怕隻有幾分鍾也好。不能說，不敢說，不奢望，不期待。
如果是想要瞞住他的事，大概就隻剩這個了。
巴比勒正式成為能天使長候補，如果不出任何意外，再過個十幾年他就不用候補了。從神的話來看，對他的期望是很高的。
而成為能天使長候補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去學校選拔下一批能天使。
那天正好是我在學校出沒的日子，霞光明媚。每年這個時候學生總是格外勤勉。我和路西斐爾平時都很忙，大概一年中隻有五分之一的時間會去學校教課，想要被他或者我看上，直接拉進上階天使的機會也就隻有一點點。不過很可惜，雖然他們一直盛傳著會有這樣的機會，不過到目前為止，我和路西斐爾都沒這樣做過。要說原因，我是怕麻煩，路西斐爾大概是眼界高。能讓他覺得優秀，那真是鳳毛麟角了。
拉貴爾乖乖的陪我去上課，他守在門口居然還守來了巴比勒。我看巴比勒浩浩蕩蕩的帶來一堆人的樣子，就知道是選能天使來了。下麵的學生一下子喧嘩了，不愧是戰鬥天使，各個躍躍欲試。
我微笑著等他們安靜，然後說：“期待各位有個好成績。”
巴比勒向我示意抱歉，然後就把人帶出去了。拉貴爾有點生氣，畢竟巴比勒這樣很沒有禮貌。可惜我完全不在意。
他對我遷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走，我們也去看看。”我叫上拉貴爾往操場走去。
“殿下，在這邊能看清嗎？”
我笑著看拉貴爾。他其實才是很想去湊熱鬧的吧？就算選擇了做讚美天使，骨子裏仍然是好戰分子嗎？好像那樣的激情我從來沒有過那，這一點我以前覺得有些自卑，但是雅威卻說，我這個樣子更像個天使。
“不了，我再靠近就沒辦法安心看戲了。如果你想看，可以去那邊。”
“我還是留在殿下這裏好了。”他紅著臉。
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成功的讓他的臉更紅了。我看著巴比勒用那張曾經溫柔的麵孔做著堅毅的表情。我知道，我不單單害了塞利爾，也害了他。
他那張臉，好像全世界都在和他為敵。
如果不這樣板著臉孔，或許就無法生存下去，就無法站在這世上。
那一點點的掙紮化作頑強，就像一個漩渦，讓新天使們沉溺其中。我卻覺得，巴比勒的樣子好像要帶著他們一同毀滅。
巴比勒一定會靠向路西斐爾那一邊。我敢確認。
挑選能天使的方法太簡單，就是拚魔法能力和劍術。特別是劍術，會讓他們在地獄的戰場上多活一陣子。
巴比勒揮舞劍鋒的樣子很值得人懷念，但我卻更想看哈瑪流揮劍的樣子。
堅決、果斷、熠熠生光。
“既然拜丘殿下也在，那麽請您也來指教一下他們吧。”
我聽到巴比勒遠遠的聲音，當然也沒有忽略他臉上的戲謔。
說起來，的確是許久不曾用過劍。或許連巴比勒都沒有看過我用劍的樣子吧？那些戰鬥天使本來已經滿身傷痕甚是疲憊，卻因為他的一句話熱血沸騰。瞧瞧，真是會煽動人心的戰爭狂人。
我走過去，說：“挑選能天使的場合，就不需要我了吧？”
巴比勒說：“一定請您幫忙，不然他們還總覺得自己很厲害那。”
這孩子，又使壞了。我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巴比勒是想讓我出醜嗎？難道我要假裝被打敗來迎合他一下？如果是被巴比勒打敗也就算了，要是被我課上那些笨笨的戰鬥天使打敗，那我還真覺得有點丟臉。不是丟我的臉，而是雅威的。
“哈斯麥爾，給拜丘殿下送劍。”
巴比勒指使新人的態度真是挺威嚴的。不過那把劍看起來真不怎麽樣。我接過來，滿以為會是重劍，沒想到輕的嚇人。
“好吧。誰先來？”
戰鬥天使團互相看了看，然後薩多基爾站了出來。
薩多基爾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劍術也並不怎麽太出眾。這個天使團裏，哈斯麥爾比較強，薩多基爾隻能算中上。不過難得的，他更有勇氣，這讓他看起來有些許莽撞，但並不妨礙我對他的好感。
“來吧，薩多基爾。”拉貴爾已經解下我的披風。
“如果弄髒了殿下的衣服，請原諒我的無禮。”薩多基爾微笑著說。
有禮貌的孩子，這就是我喜歡他的原因。
他攻擊過來，盡管已經是很快了，但在我看來還是極慢的。這種差異不單單是因為上階和下階，更是因為我的洞察力極度優越了。我接了他幾招，不得不說雖然還有點遲緩，但無疑會有更好的發展。薩多基爾很明白自己的弱勢是力量，所以絕對不會做多餘的動作，每一次揮劍都是幹淨利落。很快他敗下陣去，對我行禮，然後走出場外。
哈斯麥爾在一旁早就躍躍欲試了，薩多基爾一離開，他馬上撲上來。劍術不錯，有心機和城府，唯一的問題就是自視甚高，我對哈斯麥爾的評鑒暫時也就這樣。他二話不說的攻過來，動作的確快速許多，而且破壞力驚人。我很明白巴比勒喜歡他的原因，估計不多時候，他能成為能天使副官候補吧。
“哈斯麥爾是嗎？很不錯。”我抽空表達了讚賞，但太可惜了，他居然當成嘲諷。再一個兩度轉身後，他的劍上居然帶了紅色的火光。
“對戰中禁止使用魔法。”拉貴爾大叫起來，但哈斯麥爾根本沒管他，而巴比勒也挑了挑眉繼續旁觀。
我要是被這點魔法燒傷了，還做什麽智天使長那？
他衝過來，帶著同歸於盡的氣勢。
我剛要迎擊，卻被一股力量拉走。遠離了他的攻擊，卻讓我的攻擊也無法命中哈斯麥爾。
轉頭，看看將我拉到一邊的天使究竟是誰。
居然是路西斐爾。他皺眉真是好看，如果他不是攬著我的腰那麽緊，讓我距離他的臉那麽近，或許就更好看了。
路西斐爾急急忙忙來是為了救我？很明顯不是吧。我怎麽會被哈斯麥爾傷到。那就是來救哈斯麥爾？也不是吧？我會那麽沒分寸嗎？
我倆一起落地，他才把視線和手都移開我身體。
我盯著他看，還在琢磨他究竟來做什麽，就見他轉身對巴比勒說：“你在做什麽？智天使長也需要參與比試嗎？”
巴比勒抿著嘴不說話。我有點心虛。明明巴比勒是要讓我出醜的，路西斐爾卻冒出來幫我報仇。好人都讓他當了，我卻成了壞人。而且還是連比試都參加不了的壞人。
路西斐爾掃了一眼因為他出現而進入狂熱狀態的天使團，說：“都散了。回去上課。”
我不打算目睹他如何教訓巴比勒的，於是跟著天使團往樓裏走去。
路西斐爾卻叫住我：“拜丘，你做什麽去？”
我眨眨眼，大哥，你說讓他們上課去，可他們上的是我的課好不好。“回去給他們上課。”
路西斐爾理所當然的說：“他們自習，你等下。”說完又轉回去對巴比勒說：“能天使長又如何？巴比勒，你的想法早晚有一天會毀掉你。”
巴比勒老老實實的聽他教訓，然後帶著其他人走了。
整個比武場就剩我和路西斐爾，還有個傻傻看著路西斐爾的拉貴爾。
路西斐爾看了拉貴爾一眼，拉貴爾立刻低頭噤聲。他的眼神太好用了！路西斐爾走過去，從他手裏拿過我的披風，然後說：“退下。”
太不和藹了。不過拉貴爾太受用他的差遣，馬上走了。路西斐爾親手將披風給我圍好，讓我受寵若驚，同時也疑惑，他這是要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過生日時候雅威應該會出現吧。。。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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