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夏正糾結如何安慰毛亞楠時,她竟然沒了聲響,焦急萬分的大喊卻得不到回應。
“來人,快來人啊!”她懷疑毛亞楠是因為密閉恐懼症暈過去了,這種病症會造成神經功能紊亂,雖然不會致死,但是會因恐懼在內心放大引發呼吸急促、心律不齊,嚴重者還會引發昏厥或者休克。
她一邊不斷地大喊,一邊用力的掙脫手腕的禁錮,手腕上嬌嫩的皮膚出現一道道的血痕,直到她喊的嗓子都嘶啞了,那緊閉的大門終於透出一絲光線,那個目光呆滯的女人走了進來。
這次她開啟了大燈,頓時屋內燈火通明,阮初夏也能看清了屋內所有的擺設,在那些架子的後方,竟然擺放著各種泡在水裏的蟲子屍體和似人非人的器官標本,還有那一節節白森森的骨頭。
先前因為燈光問題她隻能看到最外層的瓶子,現在才看清全貌,然而這個全貌卻令人膽戰心驚。
“你快看看她怎麽樣了?如果她出事,你們什麽也得不到。”無論他們是要錢還是要命,但凡毛亞楠出事,那他們將竹籃打水一場空。
女人沒有做聲,而是徑直的朝著毛亞楠走去,乒乒乓乓的聲響後,毛亞楠也哼唧出聲,卻也令阮初夏激動萬分,“亞楠,你沒事吧?”
毛亞楠咳嗽了兩聲,這才有氣無力的緩緩說道:“我……沒事……”
女人再次來到阮初夏麵前與她四目相對,厲聲警告道:“別耍花樣,不然你們會死的很慘。”
說完女人就要離開,阮初夏用盡全身力氣朝她大喊,“等等,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們到底要錢?還是要命?”
女人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容,“我們要錢,也要命,而你們……很值錢。”
阮初夏眼中並沒有懼怕,而是若有所思的看她,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一絲線索。
女人見她麵無表情的模樣,頓時也失去了興致,阮初夏卻再次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們是誰嗎?”
“你們?”女人的表情從茫然變得不屑,“我從不記死人的名字。”
說完,女人走了,阮初夏的臉也沉了,她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但她知道這些人想要她們倆的命。
“亞楠,你現在可以動嗎?”
幸虧女人走之前沒有將燈關閉,可能她也怕折了自己這兩棵搖錢樹,有了燈光的照亮,毛亞楠的症狀開始好轉,呼吸聲變得強而有力。
聽到阮初夏的話,毛亞楠下意識的點頭,她體內麻醉的藥效漸漸消退,現在動動胳膊動動腿什麽的是可以的。
但當看到阮初夏的床背時才反應過來,對方此時是看不見的,於是小聲的說道:“能。”
阮初夏心中一喜,“你能不能抓到周圍的東西,先解開四肢。”
“我盡力。”毛亞楠此時臉色慘白,但手已經用力的轉動起來,可惜和阮初夏一樣,都沒有解開繩索,她立即將目光放到旁邊的推車上,那裏有一排手術刀。
這是剛剛那個女人幫自己喘氣推過來的,她現在無比慶幸女人沒有將車推走。
推車和她所躺的床有一定距離,手用力伸出去也還差毫厘,可就這毫厘之距卻讓她無可奈何。
聽到毛亞楠痛苦的悶哼,阮初夏擔憂的說:“如果不行就算了,我們再想其他的辦法。”
“在我毛亞楠的字典裏,就沒有不行二字。”說完,她的手奮力朝著推車伸去,手腕被割破,血肉瞬間露了出來。
“嘩啦”一聲巨響,推車翻倒在地,毛亞楠左手手腕已然滿是鮮血,不過她手中卻抓著一個亮晶晶的東西,赫然就是推車上的手術刀。
毛亞楠咬著牙用手術刀切割著手腕上的繩索,幾分鍾過去,終於禁錮手腕的繩索被割斷,之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毛亞楠割開右手和腿腳的繩索,她大口喘著粗氣,那股要命的窒息感終於被壓了下去。
“亞楠,你要是解不開別逞強,我可以……”
毛亞楠打斷她的話,“我解開了。”
然後她走到阮初夏麵前,一刀一下的將解開她四肢的繩索,兩個人終於能夠活動了。
“你手腕的傷?”當阮初夏目觸到那一片血紅,立即拉著她準備包紮,但被毛亞楠攔下,“沒事,我們先出去再說。”
兩人分別拿起一把手術刀當武器,誰也不能保證那個變態的女人會不會突然出現。
阮初夏蹙眉環視一圈在桌上發現一卷紗布,交給毛亞楠後才開始摸向自己的口袋,果不其然身上的手機不見了,她又走向大門,輕輕拉了下大門被鎖住了。
“門打不開。”
毛亞楠一邊纏著紗布一邊看向四周,周圍沒有窗戶,是密室。
“我們去後麵看看。”阮初夏指著那些架子後方,那就像一條長而無盡頭的通道,一眼看不到後方,恐怖而神秘。
兩人對視一眼,一前一後的朝裏麵走去。
最外層的是一些蟲子、蛇等猛獸的標本,等到了第三排開始就變成一些泡白的內髒,她們不敢確定這是不是人的內髒,因為太像了,等到第六排開始,裏麵的東西又變了,這些確確實實是人身體的各個部分,手掌、腳、眼睛,甚至是頭顱。
忽然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她們的目光死死盯著那個玻璃罐,裏麵裝的是一個嬰兒,一個帶著胎盤連眼睛都沒睜開的新生兒。
“畜生!”毛亞楠忍不住的咒罵,這孩子的體型一看就是足月出生的,竟然就被泡在福爾馬林裏。
阮初夏同樣憤怒的拳頭緊握,她扯了扯毛亞楠,示意繼續向前走。
這個架子後是一道牆,阮初夏在牆上敲打了一會兒,角落的牆麵發出空**的回響。
暗門?
兩人當即對視一眼,她們緊了緊手中的手術刀後這才緩緩推開那扇門。
門後的一切震驚了二人,裏麵擺放著七八個病床,並且每個病**都躺著人,鼻子上插著吸氧管。
“她們還活著。”阮初夏一一看去發現這些全部是年輕貌美的女子,而所有人都還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