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夏頓時眼睛一亮,豎著耳朵一邊聽一邊問:“是什麽樣的人?您還有印象嗎?”
老太太回想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的,還有一個瘦一點的,兩個人好像在說什麽錢的事情。”
金錢糾紛?
“那他們身上有什麽特點嗎?或者穿的什麽衣服?”
老太太搖了搖頭,“老太婆我的眼睛有白內障,怎麽看的見啊!”
阮初夏失望的笑笑,在紙上寫下一串電話號碼交給對方道:“大娘,您如果再想起什麽,一定要跟我聯係啊!”
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接過紙條,渾濁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亮,一把抓住阮初夏的胳膊道:“這個,還有這個。”
阮初夏茫然的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表,不確定的問道:“那男人手上也帶了一樣的手表嗎?”
老太太搖了搖頭,“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手上帶的是一個骷髏頭的鏈子,可晃眼了,老太婆我當時就被晃得睜不開眼。”
“多謝大娘!您提供的線索太有用了。”
後來她又詢問了幾個村民,隻是他們白天還要幹活,沒有關注村裏的陌生人或者有什麽異樣。
一無所獲的阮初夏折了回去,毛亞楠幾人也回來了,幾人一對消息,有用的就是兩個男人吵架的信息。
“也不知道吵架的人會不會是死者?”
“現在隻能查找附近道路的監控,看能不能找到。”
阮初夏卻對著手中的筆錄愣愣出神,蔡倫賤兮兮的湊上前夾著嗓子說道:“小初夏,你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麽?快說給哥哥聽聽嘛!”
毛亞楠被惡心的汗毛直立,頓時一腳將他踹開,嫌棄的低吼,“閉嘴,你再敢娘裏娘氣的說話,滅了你。”
蔡倫反倒興致高昂的招手挑釁道:“來吧!讓你見識見識公安大學師哥的矯健身手!”
“……”毛亞楠默默地拉著阮初夏退避三尺,這男人有毒吧!
阮初夏喃喃自語道:“骷髏頭鏈子……骷髏頭……”
忽然她靈光一閃,“你們還記不記得,先前調查上一名死者高通的時候,他有一個仇家名叫大壯,那個大壯身上不就佩戴骷髏頭的飾品嗎?”
王靖宇被她這麽一提醒,頓時也想起來了,他從網絡尋找大壯、耗子的照片時曾經看過,大壯身材、佩戴和筆錄完全對的起來。
蔡倫瞬間恢複一臉正色,肅然道:“吵架的人很可能是那個大壯。”
王靖宇拿出手機快速點動了幾下,不一會兒一張照片被調了出來,正是嫌疑人大壯的照片,隻見他身上不僅戴著骷髏頭的項鏈、手鏈,還有耳釘,十分明顯。
“初夏,你去問問是不是這個人?”
“好。”
十分鍾阮初夏就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她激動的說道:“老太太看了,確定就是這個大壯和另外一個男人吵架。”
幾人頓時精神一震,“好,我們趕緊回去告訴包隊。”
驅車飛快的離開,而在他們遠去後,村子的角落走出一個人影,那人望著遠去的車影發出嘲諷的譏笑。
大隊的審訊室內,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囂張的坐著,時而翹著二郎腿,時而手指在桌麵上敲打,牆上的時鍾緩慢的動著,長針畫過一個半弧依舊沒有人來。
男人憤然拍案而起,“搞什麽呢?老子等了半個小時,人都死哪去了?”
他沒有發現,角落的攝像頭正對著他的方向。
屏幕前,包愛國五人目光嚴肅的盯著屏幕,上麵正是大壯的臉。
王靖宇點了下鍵盤,顯示大壯的鏡頭縮小,屏幕上羅列了三個畫麵,分別代表了三個審訊室,裏麵有大壯、耗子和耗子的老婆這三位嫌疑人。
“包隊,我們是不是現在去審問?”
包愛國沉吟一聲,“你們看出什麽了嗎?”
蔡倫茫然不解,光用看的能看出啥?
王靖宇若有所思,“包隊,你是用拖延時間的方法激怒他們,人隻有在憤怒的情緒下才會透露微表情,從而露出破綻。”
包愛國讚賞的點點頭,“沒錯,你看現在他們不是急了嗎?”
“大壯為人暴躁,有一定的暴力傾向,容易被激怒,是最好的突破口。”毛亞楠看著屏幕上的幾人娓娓道來,“耗子的老婆膽小怕事,有小心眼但沒有大智慧,承受能力弱,因此她是第一個害怕到尖叫的,現在咬手指的動作都是她心虛的表現。”
“還有耗子呢?”
“這個人城府極深,他始終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對外界不為所動,如果我們想從他身上得到信息,除非找到他的軟肋,否則很難打破他的防備。”
“好,亞楠你和我去審問耗子,蔡倫你和初夏去審問大壯,靖宇你去審問耗子的老婆。”包愛國迅速分配下去。
大壯審訊室的大門打開,他眼中劃過一道狠戾,抄起身下的凳子朝著大門摔去。
“砰”一聲巨響,門被重新關上,門外傳來一聲悶哼。
大壯聽到後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對自己的舉動十分得意。
蔡倫捂著鼻子衝進來,凶神惡煞的對著大壯吼道:“幹什麽?襲警嗎?”
那大壯不僅不懼怕,反而亮出身上的肌肉挑釁道:“老子就是無聊摔摔椅子玩,怎麽?不行嗎?”
蔡倫正要開口,被身旁的阮初夏拉了回去,她徑直走到大壯麵前,“你扔的椅子是大隊的財物。”
“我知道,不就是賠錢嗎?一百夠不夠?老子賠你就是。”說著,大壯抽出一張紅票子甩在阮初夏臉上,囂張無比的笑道:“還以為你們有什麽本事呢!”
找一個呆萌的小姑娘來審問自己,瞧不起誰呢!
突然他眼前閃過一道黑影,下一瞬……
“轟”一聲,大壯的頭就被阮初夏狠狠地摁在桌子上,他呆愣了片刻奮力掙紮,“放開我!”
隻可惜他的手腕被阮初夏死死的擒住,頭也被摁著動彈不得,如果不是真實感受,打死他也不相信一個嬌嬌弱弱的呆萌女孩竟然比他的力氣還大。
“老實點!”阮初夏嬌喝一聲,手下的力氣更大了,直痛的大壯嗷嗷直叫。
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大壯已經徹底崩潰了,看著阮初夏的目光都帶了幾分絕望,這他妹的還是不是女人了?
她望向蔡倫輕描淡寫的說道:“倫哥,麻煩記下來,他故意毀壞大隊財物、公然襲警證據確鑿,可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蔡倫呆若木雞的看著她,被震驚到失聲,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啊?哦!記,我這就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