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大數據的監控查找,很快就從工地外的道路監控找到二人的行蹤,她們的行動很有規律。

最近一個月,她們每天都是定點到工地上工,然後一呆就是一天,在工地內做一些閑散的工作,從來不出工地半步,就連中午吃飯也是吃工地的大鍋飯,等到晚上七點左右就會離開工地,先是去附近的農貿市場買點青菜和饅頭,提著一兜菜從市場離開,當騎小車來到荒郊就會失去蹤跡。

“之後的道路沒有監控,她們去了哪裏隻能靠人力排查。”

“等等,這片地方不就是我們去詢問的社區嗎?”視頻上二人消失的地方是社區的後門,因此他們還有印象。

“難道是房東騙了咱們?”蔡倫臉上湧上怒色,竟然敢在他們麵前耍心眼,不可原諒。

毛亞楠搖頭道:“咱們去那房子看過,的確沒有租住的痕跡,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王豔二人租了另外的住所。”

“或者我們可以問問這一片其他的房東,也許他們會有兩人的租住信息。”

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隻有阮初夏目不轉睛的盯著其中一個顯示器默不作聲。

“初夏,怎麽了?是不是身體有哪裏不舒服?”毛亞楠一側頭就發現了她的異樣,擔憂的看向她。

阮初夏搖了搖頭道:“靖宇哥,你能幫我放大一下這個視頻的圖片嗎?”

王靖宇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兩人手提著一袋子菜離開市場的畫麵,他的手動了動將兩人的鏡頭放大。

幾個人不由自主的將頭湊上來看了又看,卻並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很正常的采購啊!

阮初夏卻若有所思的說道:“不知道,總覺得她們買菜買的很奇怪。”

蔡倫還疑惑不解的時候,王靖宇忽然靈光一閃,迫不及待的說:“你再說說你是怎麽想的?”

“我也沒怎麽想,就是她們每次都買這麽多豆子和饅頭,真的吃的完嗎?”阮初夏看著兩人袋子中的饅頭,粗略估計有二十幾個,這就是成年男子一兩頓飯也吃不完啊!她們是怎麽做到每天都買這麽多饅頭的?不怕壞嗎?

被她這麽一說,其他人頓時也察覺到她們奇怪的舉動,不僅僅是饅頭,還有那些豆子,視頻中能清楚看到袋子外層的豆子,粗略估計有五六斤,這些豆子她們拿回去幹什麽?磨豆漿嗎?出攤賣豆漿都夠了,就算吃炒豆子,連吃一個月也吃不完吧!

“你說的對,她們買菜的方式的確很有問題。”

“這些東西很可能根本不是她們吃的。”

“可是她們似乎是獨來獨往的,這能是給誰吃的?”蔡倫頭疼的揉著額頭,就算是其他人,也不能光吃這些東西啊!

“現在還不確定她們是否有合租的人,隻有先找到她們的落腳處,這才能繼續推進。”

王靖宇在地圖上畫著,忽然抬起頭對大家說道:“你們看,她們像不像在城裏繞圈?”

他根據兩人視頻中的行動軌跡畫出了兩人每日的路線圖,然後就發現她們會在東城這一片區域不停地繞圈,每天雖然都會走不同的路線,但中間有一個奶茶店是她們的必經之地,從那裏再次繞路去郊區。

“十幾次的路線都會路過這個店,我們該好好查查。”說話間,蔡倫已經在地圖上搜出店鋪地址。

毛亞楠忽然提道:“還有她們的資金來源,工頭曾說過兩人從到工地的這幾個月,人突然就變美了,但工地上短期工的工資有限,不至於變化那麽大,我懷疑她們還有其他賺錢的渠道。”

幾人說著話,包愛國和工地的工頭走了進來。

“大家都停一停手上的事。”

“包隊!”

他們聚了過來,就見工頭從公文包裏抽出了一張紙,對幾人說道:“這是我們在李雯、王豔的休息間找到的遺書。”

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那張遺書上,隻見上麵寫著:哪有人造的花朵,不過是利益的驅使,我們走了,去尋找幹淨的未來,讓我們死的徹底,誰也別想主宰我們的身體,我命由我不由你。

落款處有李雯、王豔二人的簽名,遺書的字跡工整,不是著急寫的,那就是早有自殺的準備。

“這是什麽意思?她們自殺的?”蔡倫剛說完這話,立即就搖頭否定道:“不可能,誰自殺會選擇這麽慘烈的方法,而且那些蟲子又是從哪來的?”

遺書上亂七八糟的話語,讓幾位經驗豐富的老警員都摸不著頭腦,回想當初的凶案現場,任誰也不相信那是自殺。

王靖宇分析道:“先去做筆跡鑒定吧!”

他心裏也是不敢置信,實在是當刑警這麽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太匪夷所思了。

工頭送完這份遺書就準備離開,阮初夏卻喊住他向包愛國申請再去一趟工地,她想去檢查一下兩名死者放遺書的地方。

“包隊,我跟你一起吧!”

毛亞楠和阮初夏二人跟著工頭再次回到工地,工地還是封鎖的狀態,因為周圍有蟲蟻的殘留,他們請了專門滅蟲的人給工地噴藥,這幾天都不會開工,工地四周彌漫著殺蟲藥水的味道。

三人帶著口罩,徑直來到外麵鐵皮搭建的休息房,一開門,裏麵也是刺鼻的味道。

工頭指著屋內僅有的桌子說道:“我們進來殺蟲,然後就在桌上發現了這封遺書。”

毛亞楠二人對這間鐵皮屋展開搜索取證,在采集指紋的時候,阮初夏發現在角落有一張說明書,是一種化妝品的使用說明。

“這個牌子的東西不便宜,一小瓶就要上萬塊。”毛亞楠皺眉看著說明書上的品牌名字,對門外守著的工頭問道:“麻煩你問一下,你們工地有人用這個牌子的化妝品嗎?”

工頭看了一眼直接說道:“不用問,這個我知道,是李雯用的,有一次我看她在幹活的時候用這個擦臉,另外一個女工想借來用用,被李雯冷嘲熱諷了一頓,說她在工地幹三個月才能用得起這個東西,當時我就將這個牌子記下來。”

毛亞楠和阮初夏麵麵相覷,竟然是死者用的。

可是……她既然用得起這個品牌的化妝品,為什麽要來工地上幹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