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許老介紹,寬節箭蟻是一種耐高溫的螞蟻,體內含有微毒物質,雖然亞洲也有,但是比較少見,通常生活在北非和歐洲,就連在炎熱的撒哈拉沙漠中都能生存,是沙漠拾荒者,專門覓食昆蟲和其他死亡的節肢動物。

“按理說咱們這是不會出現的。”許老嘖嘖有聲的說著,又看向了另外幾種蟲類。

“怎麽還有龍虱?”

“龍虱不是一種藥材嗎?”

許老搖頭道:“你說的那是人工飼養的,這些是野生的龍虱,十分凶猛,但凡聞到血就會蜂擁而至。”

隨後許老又說了幾種蟲,無一不是凶猛捕獵者,更多是以屍體為食。

說到最後,許老嚴肅的說道:“這些蟲蟻有許多並非群居生活,甚至都不是國內的,如果不是專門研究這類蟲蟻的人很難得到。”

王靖宇冷聲道:“蟲蟻是有人專門帶到案發現場的。”

“許老,在常州能購買到這麽大量的蟲蟻嗎?”

許老搖了搖頭,“這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幫你問一下研究這些的朋友。”

包愛國感激道:“勞煩許老您了。”

許老客氣的擺擺手,等將人送走,幾人都紛紛陷入沉默。

蔡倫嫌惡的罵道:“這是有多大的仇恨,把人殺了還要用蟲蟻毀屍,太惡心了。”

“我現在更加擔心凶手還有更多的蟲蟻,一旦放出來會造成怎樣的混亂。”毛亞楠愁眉不展,一想到在工地看到的場景就止不住的心悸,讓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上一眼那都是一場噩夢。

包愛國拍了拍桌子,“所以我們要盡快找出凶手。”

一天的時間,冷冰那邊也傳來了消息,根據DNA快速檢測,證實兩名死者就是工地的短期工,李雯和王豔。

兩人死亡時間在昨天下午五點到五點半,李雯的死因是頸動脈斷裂導致失血過多死亡,腹部的傷口為死後傷,內髒被人為掏出。王豔的死因是腹部開膛,失血過多而死,兩人致死的凶器就是現場發現的那把料理刀。

說完這些,平板上的視頻人像有著片刻的停頓,阮初夏詢問道:“冷法醫,怎麽了?”

“我們在王豔的指甲中發現了李雯的皮膚組織和胃液,同時在料理刀上找到王豔的指紋。”冷冰再次頓了頓說道:“根據王豔腹部傷口的傷痕,確定那是自殘所致,在她的手上和衣袖上發現了她自己的腸道粘液和血跡。”

“什……什麽意思?王豔殺了李雯掏出她的內髒,然後又自己切腹掏出自己的內髒?”蔡倫不可思議的詢問,這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了。

在場的空氣突然變得安靜,現在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麽連一向風輕雲淡的冷冰都會頓然。

“是怎樣的謀殺過程我不知道,我隻是說出我們檢測出來的結果。”冷冰打開另外一份文件,臉上沒有絲毫波瀾的說道:“請看十三頁,死者身下方的粘液經過成分分析是一種自製蜂蜜,專門用來吸引蟲蟻。”

王靖宇托著下巴沉思,“所以那些蟲蟻是由蜂蜜招來的?”

毛亞楠否定道:“不對,許老說過那些蟲蟻本身就比較少見,就算蜂蜜能吸引蟲蟻也隻會招來附近的蟲蟻。”

“那蟲蟻會是誰帶來的?”

“凶手。”

幾人再度沉默,因為他們目前認定的凶手是死者王豔。

冷冰他們的線索目前隻有這些,剩下的就是包愛國他們搜集來的筆錄。

王靖宇將工地得到的口供整理以後匯報道:“死者李雯,22歲,南陽人,死者王豔,21歲,鄒平人。根據工地工人的反饋,兩人應該是之前就認識,她們在工地上總是形影不離,一副神神秘秘的,有工人看到她們二人一休息就在工地偷沙子,但因為數量不多,兩人又苦苦哀求,工地上也就沒再繼續追究了。”

毛亞楠補充道:“因為兩人平日並不跟工地上的工人交流,因此還沒查到兩人的交際圈,不過工頭說過一件奇怪的事情,這兩個人當初來工地上找活時穿的土裏土氣,但僅僅幹了一個月的活,她們的穿著風格就大變,人也看起來精致漂亮了。他曾開玩笑的詢問二人,她們不會是將工地賺的錢都用來買衣服打扮了吧?她們說自己開了信用卡,是幾張卡套現的。當時那工頭還奇怪她們沒有正式工作,怎麽就辦下信用卡了?”

“去查一下她們在哪個銀行辦的信用卡?另外去一趟她們的住處,查看一下有什麽線索。”

“還有市裏各大獸寵店,看有沒有人做蟲蟻生意的,問問有沒有人大批購買這些蟲子和引蟲子的藥物。”

幾人快速分配了任務,現在他們手頭掌握的信息太少,死者的死狀又太過離奇,他們隻能利用大量警力展開拉網式排查尋找兩人的關係網,然後展開進一步偵查行動。

這短短的會議中,包愛國的手機亮了不下十次,在分派完任務後,他果不其然的又被上麵叫走。

幾人雖然看過數次,但依舊唏噓不已,他們組每回遇到的都是重案大案,他們包隊受累了。

排查的工作進展並不順利,李雯和王豔在工地上登記的住址在同一處,但那卻是個假地址,等他們找去那裏根本沒有人,據房東說那個地方已經半年沒人住了。

他們進屋查看,果然四周都布滿了蜘蛛網,地上覆蓋了厚厚的塵土,空氣中都是發黴的味道,屋子裏放著一張破舊的木床和茶幾,沙發上的布套也發了黴,廚房更是空無一物,一看就是長久沒人住的樣子。

“房東,你見過這兩個人嗎?”阮初夏將二人的照片交給房東詢問,房東仔細的看了一眼,點頭道:“我見過這兩人,在半個月前吧!她們當時要找便宜的房子,還要求最好是偏遠隱蔽的地方,我就給她們推薦了這裏,可是談好價錢後她們又突然說不租了,之後就再沒見過她們。”

“她們有沒有說為什麽不租?”

“這倒沒有說,不過她們可能覺得不好意思,還特地給我轉了二百塊錢的辛苦費,我自然也不會多問了。”

“那你見到她們的時候有什麽特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