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坤顯然沒想到陳思思會對他如此冷漠,看著她身邊的警察還以為她是因為害怕,不住的安撫道:“思思,你放心,有我在,就不會讓讓警察冤枉你的。”

他沉浸在自己的自我感動中,卻被陳思思一句話打破了幻想,直接將他拉回殘酷的現實。

“因為你,我才會被警察誤會好嗎?”陳思思憤怒中帶著厭惡的朝他吼道:“你殺了人,你是殺人犯,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為什麽非要見我,你這是在害我好嗎?”

薑坤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原來他心心念念的思思竟然真的不待見她。

“咳咳!”毛亞楠重重的咳嗽了兩聲,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陳思思聽到警告聲後,立馬閉上嘴。

“思思……”薑坤看著她的眼中露出深切的悲傷,曾經天真活潑的女孩早已死在了記憶中,現在的她陌生的可怕。

他徐徐說道:“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你別胡說,我都沒跟你說過話,怎麽會讓你去殺人呢?”陳思思委屈的掉著眼淚,“你是不是不想認罪,想將一切罪名推到我身上?你也想冤枉我!”

“思思,我不是那個意思。”薑坤連忙搖頭,手足無措的說道:“人是我殺的,和你沒有關係。”

陳思思隻顧著低頭暗自垂淚,再沒有抬頭看他半眼。

王靖宇站出來說道:“薑坤,現在人你也見了,話也說了,你什麽時候放人?”

“放人?”薑坤似乎現在才想起自己手中還有人質的存在,他深深地看了懷中的安卉一眼,對著前方的女子,自卑的問道:“思思,你還要她活嗎?”

一瞬間,仿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陳思思身上,安卉的父母更是直勾勾的盯著她。

陳思思猛然抬起頭,對著薑坤咬牙切齒的控訴道:“我當然不想讓無辜的人死,你這麽問我,到底安得什麽心?”

她的雙拳緊握,一臉的憤恨,守著這麽多人問這種問題,這不是將她架在火上烤嗎?

“什麽心?”薑坤喃喃自語著,“我以為你在短信上的控訴是想讓他們消失,再也不能欺負你,不是這樣嗎?”

陳思思目光恍惚,佯裝不解的問道:“什麽短信,我連你的手機號都沒有,怎麽可能給你發短信?”

薑坤失魂落魄的凝視著她,目光中帶著懷念,似乎透過她看向另外一人。

王靖宇連忙和蔡倫交換了目光,兩人小心翼翼的從兩側朝著薑坤靠近。

“好,我知道了。”忽然薑坤將懷中的安卉朝前一推,自己反身朝著開啟的窗戶飛身一躍,就在眾目睽睽下徑直跳了出去。

蔡倫扶住險些落地的安卉,王靖宇急忙來到窗邊,就看到薑坤一身是血的趴在地上生死不知。

“快通知醫生,有人墜樓了!”

隨著他的一聲大喊,醫院內立即跑出去了幾名醫護人員,將薑坤抬上擔架推去了急救室搶救。

而安卉死裏逃生,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來,他們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失聲痛哭,慘烈的哭聲震耳欲聾。

毛亞楠提醒道:“安卉身上有多處刺傷,建議你們盡快醫治,避免傷口感染惡化。”

她不說還好,一說安卉哭的更悲壯了,瓶子裏的酒精在拉扯中漏出了大半,全部撒在她的傷口上,當時太緊張害怕並沒有感覺,現在緊繃的神經一放鬆下來,那股疼痛立即就感受到了。

“卉卉不哭,媽媽這就帶你去找醫生。”

安置好安卉,她的父母也有功夫找蔡倫他們的麻煩,“你們是怎麽回事?連人質的安全都保護不了嗎?還說什麽救人,我看你們就是廢物。”

“這件事,我們一定會投訴你們,我們要追究到底。”

毛亞楠直接在紙上寫下一個電話遞給他道:“這是我們局裏的投訴電話,有事請電話說明。”

說完,她轉頭看向後麵幾人,“我去看看情況,陳思思你跟他們回一趟警局。”

“哎呀!我恐怕去不了了,我現在頭暈的厲害,脖子上的傷口也疼,我要求醫生換藥,我也是傷員,需要休息。”陳思思指著自己被紗布纏繞的脖頸反駁,這次說什麽也不去警局。

“對,她不能走。”安卉的母親一把拉住她吼道:“是不是就是你教唆那個男生殺我家卉卉?之前卉卉中毒是不是也和你有關?”

安卉的父親肅然的擋住她的去路,審視的上下打量她。

陳思思立即朝身後的幾人求救,“不是我,跟我沒關係,我什麽也不知道,我是被他們強拉來的,那個人我也不認識啊!”

安卉母親一點也不相信,“你不認識?跟你沒關係他會為了你殺人?”

陳思思委屈的哭訴道:“你說跟我有關,那你有什麽證據?你怎麽能胡亂冤枉人呢!你女兒就是因為胡亂猜測想殺了我,原來是你們家長就不講道理。”

“我家卉卉為什麽不找別人隻找你?肯定是你有嫌疑,還有那個男生不是說了你發的信息,那些信息就是你教唆殺人的證據。”

“對,如果證實你是教唆殺人,那我女兒隻能算是正當防衛。”

蔡倫直接聽不下去了,一聲吆喝吼住他們,“都別說了,事情怎麽樣要警方調查過才清楚。安卉,當初你挾持安卉上天台,是不是因為突然看到了薑坤的臉,這才害怕的吧!”

安卉的哭聲戛然而止,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就連她的父母在這一刻也不敢再挑事,紛紛縮著頭不敢說話。

看道他們老實了,蔡倫轉頭對陳思思說道:“你既然身體不適,那就在醫院觀察,等病情好了再做筆錄。”

他再度看向那對夫妻,“還有你們,安卉在學校做的那些事情我們也會詳查,如果是真的,那也要接受法律的製裁。”

“你……你胡說什麽,肯定不是真的。”安卉母親越說越心虛,最後隻能閉口不言。

蔡倫看著他們笑而不語,將安卉和陳思思各自送進獨立病房,另外派人全程看守,不得有外人探視。

當他們來到急救室與毛亞楠匯合,蔡倫焦急的詢問:“薑坤怎麽樣?”

“暫且還不知道。”

“希望他不要死,他隻配在監獄中度過。”蔡倫咬牙切齒的瞪著急救室的綠燈。

這時急救室的燈熄滅,門打開後走出幾位醫生,他們神色低沉的搖了搖頭,“人沒搶救過來。”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