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亞楠蹲下身朝著小孩和善的笑笑,“小朋友,你親眼看到有壞人打姐姐嗎?”

小孩歪頭想了想,這才搖頭表示沒有,阮初夏更加疑惑,“那你為什麽會那麽說?”

“是姐姐告訴我有壞人打她的。”

“她自己告訴你的?”

“對啊!”

此時二人才了然,她們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催眠後人會順勢說出現實中的話,而那句壞人打姐姐也是現實中發生的,因此孩子才會脫口而出。

兩人無聲的交換目光,這麽奇怪?不會是自導自演吧?

自導自演的打出血嗎?可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阮初夏反問了一句,二人雙雙陷入沉思。

此時孩子的精神漸漸平靜下來,但醫生還是對孩子進行了安撫和情緒疏導,並交代她的父母日後的注意事項,一旦發現孩子出現心理方麵的問題就及時來心理科複診。

那對父母心不在焉的答應著,醫生剛一說完就要求帶孩子回家休養。

“醫生,孩子現在的情況可以回去嗎?”

醫生點頭道:“放心,孩子沒有什麽大問題,隻要回家多關注她的情緒即可。”

雖然阮初夏二人內心不讚成,但沒有理由將孩子留下,畢竟那兩個虧心的家夥才是她的監護人。

阮初夏警告道:“你們最好不要再動什麽歪心思,我們會時刻盯著你的。”

夫妻二人連連稱是,帶著孩子灰溜溜的跑了。

而孩子則不停地回頭看向二人,似乎在祈求他們將自己留下,可憐兮兮的小模樣險些令二人淚目,阮初夏暗自決定,自己一定要多去看她,還要通知一下那邊的社區和婦聯,讓他們多關注這一家,絕不能讓這對無良父母再整出幺蛾子。

毛亞楠目光淩厲的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是他們不近人情,而是如果不警告他們,這種父母真的有可能打著疏忽的旗號將孩子弄丟,法律還無法給他判刑,這才是最令人痛恨的。

“倫哥來電話,說是他們在現場有發現,我們先回吧!”

會議室內,蔡倫和王靖宇將排查來的資料逐一排開,剛整理完,阮初夏二人就回來了。

“怎麽樣?孩子說了嗎?”

“說了,不過和沒說一樣。”

兩張迷惑的臉滿是不解。

“巷子裏沒有第三者出現,孩子看到女子的時候她手上已經有血,還朝著天空自言自語,聽醫生的陳述,女子像是中邪看到什麽髒東西一樣,行為舉止都奇奇怪怪的,更奇怪的是女人告訴孩子有壞人打她。”

蔡倫驚呼,“這女人不會腦子有問題吧?巷子裏連人都沒有,誰打她了。”

王靖宇無語的瞥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得,是我腦子有問題才會問這種傻了吧唧的問題。”蔡倫嘟囔了一聲,朝著兩人招手道:“別愣著,快來看看我們的收獲。”

他們在進一步調查中果然尋找到更多的線索,現場一組清晰的腳印,幾個水瓶和一個斷裂的鑰匙扣小刀。

“這怎麽還有一些快遞盒呀?”

“這些準備送去物檢的,盒子內部有血跡,需要進一步檢驗。”

“另外,我們還發現一部被遺棄的手機。”蔡倫興致勃勃的指了指王靖宇的電腦旁邊,正在傳輸信息的破舊手機說道:“手機就在發現屍體的不遠處,而且找到的時候還是錄像界麵,很可能拍到凶手的真麵目。”

王靖宇看了下時間,“密碼應該破解的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吧!”

說著,幾人來到電腦前,然後就看到手機中隻有一段視頻,錄像中顯示了一個人的臉部特寫,但是由於畫麵模糊不清,無法辨認出具體的特征,連男女都看不出。

緊接著視頻中出現一個昏迷的女人,女人的麵部卻非常清晰,嘴角處是鋸齒狀的傷口,正是遇害的死者,她正被赤著身平放在一塊木板上。

幾人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恐懼和不安,“這手機不會是凶手故意留下的吧!”

大家屏氣凝神,誰也無暇回答他這個問題。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見凶手從地上撿起一把巨大的電鋸,一陣呲呲啦啦的聲響,屍體攔腰砍斷,然後開始清洗創口。在做完這一切後,凶手又開始清洗死者的內髒,在完成這一切後細心的幫屍體擦拭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特別是死者的手部,他用**擦完後還用銼刀細心的打磨,就像對待自己的一樣,小心翼翼的嗬護。

為了拍攝的更加清楚,凶手還特地將手機拿過去近距離拍攝,畫麵清晰的令人想作嘔。

蔡倫呲牙咧嘴的說道:“這是變態嗎?”

毛亞楠冷靜的判斷,“凶手很聰明,他敲掉死者的牙齒,又用八四和銼刀去除死者的指紋,警方想調查通過牙科醫院和人口統計的數據庫找出死者的身份就難上加難。”

蔡倫聽後打了個激靈,嘖嘖了一聲,“更變態了。”

阮初夏目不轉睛的盯著視頻,“凶手聰明狡猾,受害者一直都沒有反應,身體的切口也沒有大量出血的情況,很應該是凶手在拍攝視頻的時候已經死亡了,整個分屍過程凶手的麵容和身材都被模糊化,這應該是凶手故意為之,如果能恢複原始畫麵,可能找到有關凶手的線索。”

王靖宇無奈的攤手,“別看我,畫麵是從鏡頭上直接做的追蹤模糊,原始畫麵就是這樣,無法再進一步複原。”

阮初夏和毛亞楠麵麵相覷,她們意識到這個凶手並不簡單。

蔡倫低吼一聲,“這凶手電子產品還玩的挺溜啊!”

“看來他做的遠遠不止這些,繼續看下去。”王靖宇操控著鼠標在視頻上劃動,上麵還有幾分鍾才結束。

他們看著凶手將一切都清理完以後,徐步走到鏡頭前,怪異的聲音響起,“你們想知道她是誰嗎?”

“這是那人本來的聲音嗎?”阮初夏皺眉,說話聲音聽起來有些怪異,但又不像變音器改的。

王靖宇等人也注意到這一點,聚精會神的聽那人接下來的話。

“我很快就會送你們一個驚喜。”尖銳的怪笑聲在視頻中回**,然後一隻手擋住了鏡頭,錄像暫停。

蔡倫將視頻翻來覆去又看了兩遍,“這就沒了?他怎麽不多拍點,說不定還能拍到他怎麽拋屍的。”

王靖宇等人直接無視他的廢話,對阮初夏二人說道:“我會將視頻裏的聲音送去檢驗,如果聲音是凶手的原聲,我們可以通過凶手特殊的聲線找到此人。”

“那也需要先確定死者的身份,從她的社交圈排查此人。”

“……”

幾人再次沉默,阮初夏打破僵局,“我先去問問冷法醫那邊屍檢有什麽發現。”

“那我再放大視頻過一遍,看看能不能通過屋內的擺設和地板痕跡推斷出分屍地點。”

“不是,你們都不在意他說的要給我們驚喜嗎?”

“他就那麽隨便一說,你隨便一聽,現在我們需要爭分奪秒地把握現有線索開展調查。”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毛警官,門衛那有你的信件。”

“好的,謝謝!我這就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