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從李家勇的口中得知,他們當時在跟包愛國開會,討論對某些人的後續調查方向和任務委派,可包愛國對他們的建議表示反對,在爭辯的過程中他忽然吐血,快速暈厥,送來醫院就直接進去了急救室。
“請問包隊是因為什麽吐血暈倒的?”毛亞楠目光審視的看向他們,雖然用詞客氣,但是言語間沒有多少尊重,頓時令王元良的眉頭皺了起來。
“癌症,包隊的胃癌出現惡化,必須住院治療。”
李家勇的話令幾人大為震驚,因為包愛國對他們的說辭一直是急性腸胃炎,因此他們並沒有太多關注,幹刑偵的時間不定時,他們每個人的身體或多或少都有點問題,可從來沒想過包愛國會是癌呀!
“胃癌?”蔡倫的聲音有些顫抖,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家勇,心裏除了震驚還有心痛,要知道包隊除了第一次不舒服去過醫院,之後無論再怎麽身體不適也會跟他們一起辦案,原來一切都是他在強撐的啊!
“是的,胃癌已經擴散到了包隊的其他器官,醫生說情況比較嚴重。”李家勇的聲音有些低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奈和悲傷,他看似和包愛國不對付,但兩人這麽多年來的朋友,怎麽可能不悲痛,就連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麽兩人間的關係突然變得如此緊張。
王靖宇是其中比較冷靜的,他是最先知道包愛國病情的人,也清楚包愛國病情的嚴重,可真當看著病**臉色蒼白的人,他的心反而變得迷茫了。
“醫生說治療辦法了嗎?”
李家勇沉吟道:“說了,保守治療已經沒作用了,建議直接手術治療,但是手術風險很高,而且恢複期也比較長。關於做不做手術,還需要再商量。”
蔡倫氣急敗壞的大吼,“那就做手術,有什麽好商量的。”
“蔡倫!”王靖宇嗬斥一聲,“你去通知包隊的家人,做不做手術由他們來決定。”
蔡倫雙拳緊握,卻也知道他說的對,包隊的手術他們無權抉擇,隻能忿忿不平的離開病房聯係包愛國的親人,讓他們來做決定。
沒有了蔡倫這個暴脾氣,王元良終於能順利說話了,“我已經聯係了一位在胃癌治療方麵非常有經驗的醫生,他在國內外都有很高的聲譽。隻是他的治療費用非常昂貴,以老包家的條件……我們需要盡快籌集足夠的資金。”
他的話音頓了頓,沉默片刻後堅定地說道:“局裏先拿十萬,幫老包解決燃眉之急。”
“王局,這局裏……真的能拿出來嗎?”
“局裏不出,我個人出了,包隊是個好警員,病一定要治。”
毛亞楠等人詫異的看向他,沒想到他會這麽說,有十萬先住院,之後的事情他們會再想辦法。
“砰”的一聲,蔡倫憤怒的走回來,“包隊的妻子表示在外地,回不來,包隊手術的事讓我們自己看著辦。而且她還說自己沒錢,讓咱們有事沒事都不要找她。”
阮初夏驚呼,“這怎麽可以?手術時必須要家屬簽字,我們做不了主的。”
蔡倫罵罵咧咧的嘀咕,“狗屁的沒錢,包隊每個月工資的大半都打給他們母子了,怎麽可能沒有錢,她就是不想救包隊的命。”
其他人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如此看來王局拿出的十萬對於包隊的病來說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那怎麽辦?如果不做手術,包隊豈不是隻能等死。”
阮初夏緊皺眉頭,思索著應對之策。
她知道,包隊的病情已經到了無法拖延的地步,如果不及時進行手術,後果將不堪設想。她決定先去找包隊的妻子,親自勸說她過來簽字。
蔡倫忽然開口問道:“如果我們為包隊簽字,手術是否能正常進行?”
王元良目光幽深的凝視著他,“手術台上沒有百分之一百的安全,一旦發生狀況,你能為包隊的生死負責嗎?”
“王局,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他一個小子哪能付得起一條人命。”李家勇立即攔下蔡倫,幫他跟王局推辭,說罷還不忘瞪了他一眼,嫌棄之意無以言表。心中暗自腹誹,這小子也不是初生牛犢,怎麽還不怕虎呢?傻的可以。
王元良也沒在繼續說下去,畢竟讓一個小年輕負責的確說不過去,誰知這小子竟然無視李家勇繼續說道:“能,我願意為包隊的生命負責。”
“……”李家勇錘人的心都有了,他已經將話說的很明白了,他腦子是豆腐渣做的嗎?這都聽不懂。
毛亞楠和阮初夏也是一臉不讚同的樣子,“倫哥,你跟包隊非親非故,這的確沒法負責。”
可不知道她們哪句話觸動了他,蔡倫一個激靈恍然大悟道:“我懂你們的意思了,你們是怕錢不夠對嗎?需要多少錢?”
阮初夏扶額,這是錢的問題嗎?是他們的簽字醫院不認可。
李家勇伸出一根手指正要說話,王靖宇直接了斷的攔住他對蔡倫說道:“五百萬。”
??
幾人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李家勇也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他比了一根手指就是說隻有一百萬,這人也太狠了直接說五百萬。
轉念一想他們也明白王靖宇的苦心,蔡倫怎麽能對包隊的性命負責,他們誰也沒這個資格,但現在跟蔡倫說這些顯然沒有用處,還不如用高額的醫療費用讓他知難而退,想他一個小警員肯定拿不出這筆錢。
果然蔡倫的表情如他猜想的那樣,震驚的瞠目結舌,“五百萬?”
“對,所以包隊這件事……”
“我還以為多大的事情呢!”蔡倫忽然重重的鬆了口氣,從錢包中抽出一張卡塞到王靖宇手中,憨憨地笑道:“五百萬我還是有的,正好零花錢足夠了。”
“……”王靖宇怔怔的看著手中的卡,麻木的轉頭看向阮初夏幾人,抽搐的眼睛艱難詢問,剛剛他是不是聽錯了,他有五百萬,還隻是零花錢?什麽情況?
毛亞楠幾人顯然也被蔡倫的闊綽驚呆了,阮初夏沒忍住問出來,“倫哥,你……家裏有礦啊?”
蔡倫茫然不解,“沒有啊!”
“那你哪來的五百萬?”阮初夏徹底抓狂了,他們工作十幾年估計也存不了這麽多錢。
蔡倫恍然,“你說這個啊!我家收租的,爸媽把我名下房子的房租打給我的,一個月也就幾十萬。”
“……”
幾人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再看他的目光都變了,有震驚、有欣慰、有恨鐵不成鋼,此刻所有人都是百感交集。
正印證了那句話,有些人工作是來生活的,有些人工作是來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