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陳情無辜的眨著大眼看向他們,軟糯甜蜜的聲音在室內回**,“警官,我真的是過去幫忙的,而且我又不認識那個病人,有什麽理由要害他?所以請你們相信我。”
毛亞楠和蔡倫自顧自的收拾手上的東西,誰也沒抬頭看她,更沒有給她一個多餘的眼神。
毛亞楠詢問:“姓名?”
陳情深深地看著他們,不冷不熱的說道:“陳情。”
“哪裏人?”
“泰國國籍。”
“來常州做什麽?”
“旅遊散心。”
“你與住在你樓下十二層住戶李大爺夫妻認識嗎?”
“之前不認識,住到那以後有過交流。”
“交流是指什麽?”毛亞楠追問道。
陳情苦笑著解釋道:“李大爺夫妻是我樓下的鄰居,我們偶爾會在樓道裏碰到就打個招呼,偶爾看到他們夫妻拿的東西過多時會上去搭把手而已。我並不熟悉他們,更不可能與他們有什麽瓜葛。”
蔡倫突然插話道:“那你能否解釋一下,為什麽你家的地板會整體塌陷?”
陳情一愣,莫名其妙的看向他,“警官,這種事情難道不應該找開發商嗎?這是建築質量問題,跟我有什麽關係,我也是受害者啊!”
“我們在你家找到牆角有腐蝕**腐蝕牆壁的痕跡,這是造成牆體坍塌最主要的原因。”
“怎麽可能,我家裏並沒有硫酸一類的東西,而且我聽你們同事說坍塌是因為白蟻,還是一種變異的新型物種。”陳情將事情直接推給建築商和生物災害,這說辭讓警方找不出反駁,目前鑒定專家那邊還沒有給出坍塌的具體原因,他們也不能妄下定論。
“在掉落的牆體中埋藏著一具屍體。”
毛亞楠一邊說著,一邊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然而陳情聽到這件事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冷靜。
“屍體?你是說我樓下,不,我腳下的牆裏埋著屍體?”陳情忐忑不安的驚呼:“天啊!我每天都踩在屍體上嗎?我要投訴開發商,我要他們賠償。”
蔡倫與毛亞楠對視一眼,從陳情的表情上就能看出問題,當聽到屍體的時候她的神情過於冷靜,而過了一會兒的反應又太誇張,肢體動作也超出她平時的行為舉止,一看就是假的。
蔡倫意味深長的笑道:“陳小姐,你為什麽去醫院?”
“看醫生,順便兼職代班。”
“我們查過醫院的招聘人員,他們不招兼職人員,而且沒有你的個人記錄。”
“我是幫朋友代的,不走醫院的流程,自然查不到。”
“什麽朋友?把你朋友的聯係方式給我。”
陳情沉默了,她的這個舉動也變相的證明根本沒有這個人,一切都是她的無稽之談。
“你為什麽要殺袁彪?”
“我說過,我沒有,我隻是給他量體溫。”
“你手上的針怎麽解釋?”
“那是我縫補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留下的,這有什麽問題?”
“那針上的毒呢?”
“什麽毒?我連那根針都沒注意到,你問我毒,我怎麽知道。”陳情看白癡一樣看著他們補充道:“而且我縫衣服的針根本沒有抹毒。”
毛亞楠看了眼蔡倫,蔡倫暗中搖了下頭,化驗結果顯示針尖上的黑色並不是毒,隻是普通的顏料。
現在陳情死不承認,他們也拿她沒有辦法,審訊室內的氣氛一度緊張。
“你認識這個人嗎?”毛亞楠將光頭強的照片放到她麵前。
陳情看著照片沉默不語,最終點頭承認,“我認識他。”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有一次我回家的路上被人糾纏,是他幫助我把那些人趕走。”
“你最後一次是什麽時候見的他?”
“記不清了,上周吧!”
“當時他在做什麽?”
“我是在路上看到的,當時在開車,就沒有跟他打招呼。”
“你說謊,上周你見過他,不僅如此你還開車送他。”
陳情先是茫然,好半晌才想起來,“哦!我想起來了,我是送過他。”
“你把他送到哪了?”
“這……”陳情目光躲閃,猶豫不決。
“你送他到林澤花園,還是你家對麵的單元樓下。”
陳情瞳孔猛然一縮,脫口而出道:“你怎麽知道?”
話剛出口,她就反應過來,自嘲道:“你們肯定查了監控吧!對,我是帶過他幾次,他就住在我家後麵的樓上,也算是鄰居了,如果能碰到就帶他一程。”
“那他為什麽下車要蹲著身子,你就沒有因此產生懷疑嗎?”
陳情讚同的點頭,“對,我也奇怪他的舉動,他跟我說他媳婦善妒,一旦被看到他和別的女子一起就會發瘋的鬧。為了不讓他媳婦看見,從進入小區門口的時候就會側躺下來,下車也是弓著身子下車。”
“你見過他妻子嗎?”
“沒有。”
蔡倫在本子上刷刷的記錄,毛亞楠目光凝視陳情,餘光卻看向麵前所有的證據,心中一籌莫展。時間太短了,很多東西還沒有化驗出來,而目前得到的報告卻無法支撐陳情有罪。
“問她與袁彪的關係。”冷冰清冷的聲音從耳機內傳來。
毛亞楠手中的筆一頓,立即問道:“你認不認識袁彪?”
陳情失聲笑道:“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不認識他,但你們就是不聽。”
“他是林澤花園的開發商。”
陳情一愣,然後恍然大悟,憤恨的拍案而起,“原來就是他啊!是不是他將屍體埋在牆裏的?正愁找不到人呢!等我出去就找人起訴他。”
蔡倫忍無可忍的拍案而起,徑直走到她麵前,銳利的目光直視著她,“我們沒時間跟你繞圈子,你不認識他你會去殺他?”
“蔡倫!?”毛亞楠小聲驚呼,這家夥怎麽突然沉不住氣了?
這般想著,蔡倫轉頭對她眨了眨眼,毛亞楠頓時了然,這可能是冷法醫的要求。
她急忙用手在耳朵上點了兩下,但耳機內始終沒有回複。
陳情別有深意的朝著監控的方向仰了仰頭,“警官,我可以理解為你在威脅我作假口供嗎?那裏,可拍的清清楚楚。”
這邊毛亞楠表情微微怔然,隨即篤定的說道:“你認識袁彪。你不僅認識,而且跟他頗有淵源。”
陳情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如常,平靜道:“你憑什麽說我認識他?你有什麽證據嗎?”
她雙臂交叉於胸前,單腳拍打著地麵,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這次她沒有自證,而是將問題拋給警方。
毛亞楠沒有立即回答,陳情卻以為他拿不出證據,不由嗤笑一聲,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掃視,“警官,如果你們沒有其他事了,能不能先放我離開,我的房子毀了,我還要去找暫住的地方,難道真的讓我住在警局啊?”
毛亞楠眉頭狠狠地抽搐了兩下,眼底的震驚一閃而過,肅然沉聲道:“我知道,袁彪是你的仇人,是害死你哥哥的罪魁禍首,因為你是周立仁的親生弟弟——周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