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被嚇了一跳,不禁退後幾步。

那具幹枯的骸骨上還殘留著一些腐爛的衣物,看起來已經躺在這裏很久了。

阮初夏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強烈刺鼻的味道讓她感到一陣惡心,但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驚慌失措的心悸。

“亞楠,你看他像誰?”

毛亞楠聞言微眯著眼睛看去,很快錯愕的驚呼一聲:“是那個影像製作出來的惡鬼。”

通過骸骨的身高以及長發長度,第一感覺就是跟虛擬影像重疊。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中流露出同一個信息,製作虛擬投影的人很可能知道這裏麵的秘密。

冷冰一邊說一邊走近了一些,仔細觀察著骸骨,他發現骸骨上穿著的衣服是十幾年前的工服,因為便宜耐磨備受幹體力活的工人喜愛,因此從服裝上看並無法推測骸骨的身份。

“盡管水泥可以有效地固定屍體,但是時間會讓水泥變得脆弱,最終導致被封閉的屍體被發現。”

阮初夏看著冷冰的表情變化,小心翼翼地問道:“冷法醫,能看出來這個人是怎麽死的嗎?”

冷冰沉默了片刻,然後搖頭道:“現在無法確定死亡時間和死因,必須做進一步的屍檢才能確定,不過這名死者應該跟銳創地產有關。”

“為什麽這麽說?”

冷冰從暴露在外的腿骨處取出一塊水泥的石塊,那上麵清晰的印著“銳創地產”幾個字,此時深陷的凹槽已經變成黢黑的顏色,像是被腐蝕過。

“這應該是鐵或銅質的鑰匙掛件,極有可能是凶手在水泥封屍的時候不慎掉落,直到水泥凝固形成了這個凹槽。”

“那鑰匙掛件呢?金屬製的東西應該不會消失吧!”

“別忘了牆體滲入過某些腐蝕性極強的**,我之所以推斷那是鐵或者銅質,就是因為這些黑色是腐蝕留下的痕跡。”

大家陷入了沉默,思緒紛亂,因為袁彪的行為也很奇怪,不像是不知情的樣子。

他們開始猜測這具骸骨的來曆,以及為什麽會被埋在這麵牆後麵的原因。

冷冰率先打破僵局,“包隊,我先帶骸骨回去了。”

“嗯,辛苦你了。”

冷冰點了點頭,將全部的骸骨帶走,此次的困難大,任務重,不容有失。

包愛國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沉思片刻後開口道:“我記得你們之前找到一個人,曾說過這棟樓曾經停工過。”

“是的,是嫌疑人周立仁曾經的工友光頭強說的,他的筆錄中提到,當時工地是停工狀態,包工頭為此特地在勞務市場挑了他們幾個八字合適的人來工地上工,後來還簽了短期合同。”

阮初夏皺起眉頭,思索道:“莫非這兩件事有什麽關聯?”

“打生樁。”王靖宇沉吟道:“打生樁也叫人柱子,最早出自魯班。在古代,人們修建房屋或是動工較大工程時,如果出現塌方等事故造成大量工人死亡,就會尋找合適的活人作為木樁的地基,然後活活打下去,是一種殘忍的祭祀方式。”

包愛國卻提出了質疑,“我聽過這個說法,但不是應該在地基的時候用嗎?”

“可能是建築建造到一半才遇到問題,當時工程出現了什麽情況,董事長袁彪應該最清楚不過。”

包愛國對毛亞楠吩咐道:“亞楠,你去問一下銳創地產的負責人,他們有沒有製作過長條形,金屬材質,寫有銳創地產字樣的鑰匙扣或其他物件?”

“是。”

“蔡倫,你去醫院盯著袁彪,問他知不知道這裏埋了一具骸骨?還有當時林澤花園工程的具體情況,要一份當年工程的進度表和打款記錄。”

“好,我這就過去。”

“我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看還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此時防治白蟻的專業人士也趕到現場,他們立即對廢墟進行全麵清理和防治工作,隻是在收集白蟻樣本時發現,這些白蟻並非普通的白蟻,它們的體型更大,並且這種白蟻不僅能夠啃食木材,就連堅硬的鋼筋和水泥都能緩慢分解,破壞力驚人。

“這怎麽可能?變異的新型物種?”

專家們眉頭緊鎖,內心滿是震驚和恐慌,因為他們知道這種白蟻一旦散播出去,會立即對人類的居住環境產生不可磨滅的破壞。

“包隊,這可能是一種新型物種,我們必須盡快上報,勞煩你們用這些藥劑封鎖現場,一定要將所有白蟻都殺滅。”

包愛國鄭重其事的點頭應道:“放心,我們會的。”

另一邊,蔡倫抵達醫院病房,袁彪已經從手術室出來,這次意外他斷了兩條腿,一時半會都無法恢複,隻能做輪椅行動。

他剛站在門口,就被門口的保鏢攔了下來,隨後聽到裏麵傳來的怒吼聲。

“你個廢物,危急時刻你為什麽不救我?”

“袁總,我想救啊!我那是出去請救援的。”

“放屁,老子兩條腿都斷了,以後就算能恢複健康也會留下後遺症,你讓老子怎麽信你?”

“袁總,要不我打斷我自己的腿賠你,你是不是就能相信我了?”

“嗬嗬!動手吧!”

病房內瞬間陷入沉默。

蔡倫亮出警員證說道:“我是刑偵大隊的,有事情跟你們老板了解情況。”

“警官,我要詢問一下我老板的身體情況。”

“好,你盡快。”

保鏢很快出來,對他和身後的小警員做了個請的姿勢。

麵對警方的到來,袁彪尚且能做到心平氣和,“你們來有什麽事?”

“袁先生,請問你現在身體怎麽樣了?有沒有什麽地方疼痛?”他問話時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他的兩條腿。

“沒有,我好的很。”

“既然如此,我有幾個問題要詢問你。”

袁彪見狀知道他們來者不善,手剛要扶上額頭佯裝頭暈的樣子,但立即被蔡倫打斷了,“袁先生,我問過你的主治醫生,你的病情並不嚴重,不會出現暈厥的情況,還請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李大爺是給你看地產風水的風水師嗎?”

袁彪愣了愣,隨即點頭,“是。”

“他給你看完林澤花園項目後就沒再看過任何風水,他是金盆洗手了嗎?”

“應該吧!”

“你為什麽要幫他找工作?”

“他說自己需要一個班上,我看他幫了我很多,又是親戚的關係就幫他找了個看大門的工作,請問這有問題嗎?”

蔡倫搖頭,“這當然沒問題,但是……”

他話音一頓,看向袁彪的目光帶著審視的意味,“你為什麽每年你都會另外給他一筆獎金,更確切的說是林澤花園的分紅?”

這點是他來醫院前王靖宇剛剛發給他的信息,難怪看大門的工作工資低到難以飽腹,但是他們一家的生活依舊富裕,全是因為背後有人在支撐。

蔡倫的話令袁彪愣在原地,他目光失神的望向窗外,許久後才點頭道:“對,是我給的錢。”

“為什麽要年年給他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