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呢?”阮初夏指著地上其他碎裂的瓷器詢問,但得到的回答卻令所有人心中發寒,隻覺背脊一陣涼氣湧了上來。

“我沒有碰,我剛推開門,這些東西就掉落了。”

沉默半晌,蔡倫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確定開門的時候沒有人從裏麵跑出來。”

陳情雙手環臂,露在外麵的胳膊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顫抖著點了點頭,神色篤定,但聲音卻帶著一絲恐懼:“絕對沒有,一直是我一個人在家,怎麽可能有其他人。”

阮初夏與毛亞楠隔空對望,經過她和蔡倫剛剛一番檢查,的確沒有發現第三者存在的蹤跡。

最怕空氣安靜下來,房間裏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氛圍。

陳情也因為三人的沉默越發恐慌,哆嗦著嘴唇詢問:“警官,是……是怎麽回事?”

當然,現在誰也無法回答她的問題,不過王靖宇的電話則打破幾人間的尷尬。

“剛剛樓上發出劈裏啪啦的碎裂聲和一串跑動的腳步聲,怎麽回事?”

“腳步聲?什麽時候響的?”

“就在你們出門五六秒鍾。”

“怎麽會?”蔡倫蹙眉,目光落在陳情身上,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剛剛說,你打開門就看到這些東西已經摔碎?”

陳情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害怕的捂住臉喃喃道:“也不是,我開門的時候地上有一部分,但還有一部分是我嚇得尖叫時才掉落的。”

如果是這樣,那到和王靖宇聽到的時間匹配上了,但另一半就對不上了。

“你說開門的時候,就有一些就已經摔碎了?那為什麽我們在樓下並沒聽到摔落的聲音呢?”

“可能聲音太小,沒注意到?”陳情不確定的說,很快又搖頭否認,“我也不知道,樓下的李大爺總是說我在家裏走來走去,但我不在家的時候他也能聽到聲音,我家裏是不是有什麽髒東西啊!”

她越說越害怕,自己被嚇哭了。

蔡倫手足無措,這時毛亞楠對二人眨了下眼,又看了看陳情,意思很明顯,她剛剛的話裏有所隱瞞。

如果她不清楚,在詢問後的第一反應應該是不知情,而她卻說出聲音過小等誘導性言語,代表她知道發生了什麽,卻故意隱藏。

蔡倫對她擠眉弄眼,這你既然知道她有所隱瞞就趕緊盤問,留著問題回警局過年嗎?

見毛亞楠不為所動,他徑自問道:“你下樓前,家裏是不是有其他人?”

“沒有,隻有我自己在家。”

“那為什麽你說聲音過小?你開門後的破碎聲,樓下都能聽到之前那麽多東西掉落,難道就聽不到嗎?”

麵對蔡倫窮追不舍的質問,陳情節節敗退,最後竟是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下變蔡倫手足無措,“她……怎麽暈了?”

毛亞楠冷笑一聲,“你說呢?”

不過他們並沒有著急,因為就在剛剛,阮初夏已經撥通了救護車的電話,有醫護人員在場的詢問才更加有效,起碼她暈了也能立即施救讓她蘇醒。

蔡倫自知幫了倒忙,忙不迭的找補說道:“我再去其他房間看看。”

“我也去。”

阮初夏緊跟其後,她不信邪的走到那攤碎片前,這些東西掉落的地方有擺設的架子,也有餐桌、酒櫃等等,每個屋子都有掉落的東西,就像是有什麽無形的牽引力將它們吸下來。

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站在這間屋子裏就有種奇怪又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

她不斷地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將屋內的擺設布置全部畫出來,然後又逐一標注那些掉落的物體。

陳情家中的擺設非常簡單,沒有茶幾,電視包裹在電視櫃中,兩人的沙發夠她自己一個人使用,玻璃櫃中有許多先進的電子產品,最惹眼的當屬那幾款遊戲機和成箱的光盤遊戲。而地上摔碎的大多是一些手工的陶瓷娃娃,女生喜歡的東西,而在這些碎片中還夾雜著一板空了的藥板,避孕藥。

一板藥有十片,陳情有吃避孕藥,說明她有某些生活,屋內有男性用品的痕跡,她應該是跟男朋友一起生活,那造成這一切的會不會是跟她共同居住的男朋友呢?

帶著滿腹疑惑,阮初夏的手飛快的拍照、繪畫,當描繪完,她眼睛立即微眯起來。

身處其中還沒發現,但用俯視的角度看全貌就能發現這些破碎物體都朝向一個地方,有朝向窗外的痕跡。

如果在將三處連接在一起,那麽……

“嗖!”

此時一陣冷風吹來,阮初夏的思緒被打斷,幾人抬頭望去,就看到衝著大門的窗戶是打開的,輕薄的白紗被吹得簌簌飄動,一時間空氣都仿若凝結般,冷若冰霜。

蔡倫被凍的一個激靈,低咒一聲:“什麽鬼?”

阮初夏頓時靈光一閃,快步走到窗邊,窗戶上沒有紗窗,窗戶大開,探頭就能望到黑漆漆的樓下。

見她久久沒收回視線,蔡倫好奇的問道:“初夏,你在找什麽?”

阮初夏打著手電筒朝下照射,但下方空****的,除了被風吹動的八卦鏡,什麽也沒找到。

她喃喃自語著,“奇怪,怎麽沒有?”

話音剛落,一股不祥的預感莫名湧上心頭,頭上的燈忽明忽暗的閃動兩下,瞬間全部熄滅。

三人立即警惕的看向四周,然而在下一秒,他們聽到了一陣低沉的笑聲。

阮初夏厲聲喊道:“是誰?”

笑聲未停,詭異的聲音在黑暗中回**,他們感到一種無形的威壓朝著他們頭頂襲來,“你們是誰?為什麽闖進我的領地?”

冰冷而陰森的聲音仿佛在耳邊炸響,幾人驚恐地後退了數步,他們的臉色蒼白如紙。

蔡倫咬緊牙關,努力保持鎮定:“你到底是誰?有本事出來,別在那裝神弄鬼。”

“我是誰?你告訴我,我是誰?我出不去,四周是冰冷的牆壁,救我!救我出去!”那是一種聲嘶力竭的呐喊,喊到最後,他隻能重複的大喊救我。

十幾秒後,聲音消失,燈光重新恢複光亮。

阮初夏三人麵麵相覷,呆滯的目光似乎還在消化剛剛離譜的對話。

暈倒的陳情悠悠轉醒,毛亞楠發現後立即問了她一個問題,“為什麽你在牆外掛滿了八卦鏡?”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眼中生出滿心的無力,低垂著頭頹然說道:“嗯,家裏經常出現奇怪的事情,不是房間裏的物品會突然消失,就是聽到奇怪的聲音。我一個人住也會害怕,請人看過說隻要掛上八卦鏡就可以。”

“一個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