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倫緊跟著鄒隊的特警隊衝在前方,短短數分鍾就將病房內剩下的槍手全部製服。
可就在這時突變發生,一名槍手竟是強忍著挨了一槍衝到魯思量的病床前,毫不猶豫的舉槍射擊。
“住手!”眾人怒吼,但是卻無濟於事,子彈已經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不能動彈的魯思量射去。
阮初夏想也沒想的衝上前,想用血肉之軀擋住子彈。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黑影擋在魯思量病床前,“砰”的一聲金屬碰撞的巨響,病房上的燈不知何時掉落,正巧與子彈撞在一起,撞得四分五裂。
阮初夏被碎片波及,割斷了脖子的脈搏,頓時血流不止。
不知何時病房的窗外竟然站著另外一個黑衣人,是他打下屋頂的燈擋住子彈,但他是友是敵還未曾可知。
“保護魯法醫!”
隨著一聲高喊,眾人紛紛衝上前保護魯思量,紛紛舉槍對準突然蹦出來的人。
與此同時將受傷的阮初夏拉到身後,其他人則將剛剛開槍的那人惡狠狠地摁在地上,“老實點,不許動!”
“嘀嘀嘀”急促的機器警報聲響起,剛剛的子彈雖然沒碰觸到魯思量,但是吊燈的碎片卻在掉落時刺入他的心口,大片血跡染紅了身上的病號服。
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們慌亂地四處尋找醫生和醫療設備。
魯思量卻虛弱的搖了搖頭,眼中的光彩漸漸褪去,直到變得空無。
包愛國急忙打開醫療箱,拿出止血藥和消毒棉,先幫他止血。
但是他的心跳波動越來越平淡,最終變成一條直線,不等醫生前來醫治已經變成“嘀”的一聲長鳴。
眾人麵麵相覷,心中充滿了無力和悲傷,此時醫生匆匆趕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來不及為魯思量的離世默哀,所有注意力都落在窗外的黑衣人身上,“你是什麽人?”
黑衣人頭也不回的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愣著幹什麽?趕緊追。”匆匆趕來的王元良厲聲嗬斥,包愛國再次帶著人追了出去。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那被製服的一人對著逃竄的身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跑出去的眾人跟著跑出了千米外,這一路上他們又抓到兩名對他們進行狙擊的槍手,毛亞楠和王靖宇不幸負傷,但也將那兩人控製住。
隻有蔡倫跟著包愛國追到前方的街道,但是街道上空無一人,他們細致地搜索著每一個角落,希望能找到男人更多的足跡線索。
蔡倫抓耳撓腮的低咒,可惜一無所獲。
包愛國望著街道盡頭,冷聲道:“回去調監控,人跑不了。”
幾人珊珊而歸,不過總算此時醫院已經恢複平靜,隻留下牆壁上的彈痕和地上的血跡,其中的驚險令人觸目驚心。
看到幾個槍手全部被捕,包愛國與鄒隊對視一眼,皆在心中鬆了一口氣,緊張過後立即湧上一股疲憊。
所有人知道,這次的行動雖然成功,但是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唯一慶幸這次對戰並沒有太多受傷人員,阮初夏等人的傷勢也不嚴重,無性命之憂。
等他們回去複命,王元良問道:“人抓到了嗎?”
“沒有,讓他跑了。”
“這次的事件很嚴肅,所有人必須打起二百分的警惕。”桌子被王元良拍打的砰砰作響,憤怒的情緒籠罩在整間辦公室。
見所有人都低著頭默不作聲,王元良怒不可遏的吼道:“包愛國,我是不是交代過你隻需要負責爆炸案就行,為什麽你還要讓他們參與其他案件,現在因為人手不足導致你們組全員重傷,這個責任誰來負責?你嗎?”
包愛國冷眼看他,過河拆橋被他玩得溜溜兒的,他們是被短信騙了,但是醫院發生槍戰是事實,他們隻是依照實際情況做出對緊急事件的處理辦法。
“立即出通緝令,追捕可能的同夥。”
蔡倫聽到後內心不斷腹誹,那人戴著口罩,連臉都看不清楚,去通緝誰?
“另外,將人質安全地轉移到警方設立的臨時接待中心,接受醫生的檢查和心理輔導。”王元良有條不紊的下達著命令,當提到魯思量時,話音忽然頓了一下,“醫生已經斷定魯法醫死亡,死因是異物刺破心髒導致失血過多而亡,將魯法醫的遺體送往法醫部取證,這將是給那些人定罪的證據。”
他的聲音很平淡,整個事件的處理過程非常迅速和高效,但說出來的話讓人聽了咬牙切齒。
蔡倫都忍不住對他怒目而視,所有人心情沉重、思緒萬千,充滿了自責和悔恨,明明有一線希望,卻在最後一刻土崩瓦解,那股未能盡到救人責任的挫敗感讓他們心口猶如刀割般絞痛。
王元良見士氣低落,給眾人打氣道:“現在案件還沒有完結,大家加把勁抓到迫害魯法醫的凶手,否則誰也承擔不起這次的責任。”
蔡倫當即被氣消了,他冷笑一聲,喃喃自語的嘲諷道:“騙騙別人就行,別騙到自己,這個責任到底應該誰來負?”
辦公室內眾人安靜如雞,他聲音雖小但也被周圍的人聽得清楚。
王元良頓時黑下臉,“有話就當麵說,還有什麽問題?”
包愛國拉住蠢蠢欲動的蔡倫,自己站起身說道:“我們送魯法醫的屍體去法醫部。”
沉默半晌,他這才說道:“嗯,這次別出什麽差錯。”
包愛國麵無表情的應是,強拉著忿忿不平的蔡倫離開。
“包隊,你為什麽不讓我說!明明是他的決策失誤,憑什麽將屎盆子扣在咱們頭上。”蔡倫越說越來氣,直說著要再和他理論八百回合。
“但魯法醫在咱們手上沒命的也是事實。”
這聲嗬斥讓蔡倫恢複了理智,他緊咬著牙齒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啪”的給了自己一巴掌,神色失落的喃喃道:“是我沒保護好他。”
“不是你,是我們。”
包愛國眸中滿是痛色,在知道魯思量的真實身份後,他心裏就像壓了塊巨石,令人窒息。
這時他的手表亮了一瞬,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頓時眼中劃過一抹詫異、不敢置信,還有一絲狂喜。
他的聲音依舊悲痛沉重,“先將魯法醫送過去吧!”
“嗯。”
其他人因為傷勢已經安排住院,現在隻有他們二人行動,他們登上法醫部的勘察車,帶著屍體前往法醫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