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條狗已經瘋狂撲到王生安的腳邊,熱情地搖著尾巴,頭不停地在他腿邊蹭來蹭去,一看就是熟絡的樣子。
野狗在王生安身邊來回踱步,那種見到主人的歡喜從不斷甩動的尾巴上一覽無遺。
毛亞楠似笑非笑看著他說道:“看來你跟這隻狗很熟悉。”
王生安臉上笑容僵硬的回答:“可能是我本人對動物有親和力吧!”
“這隻狗是你們村裏的那隻野狗。”
王生安故作驚奇道:“是嗎?我還真沒看出來,野狗都長的差不多呢!”
說話間,他微微揚手,誰知那隻狗就像接收到什麽命令般立即蹲下坐好,小動作板板正正,讓人一看就是熟悉的人。
打臉來的猝不及防,王生安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久久說不出話來。
毛亞楠也沒有揭穿他,而是遞給他一張紙,“請你跟著上麵的字念出來。”
王生安看到上麵寫的內容,臉色更黑了,但更多的是心中的慌亂。
紙上是一串命令的詞語,包含坐下、跳、跑等指令,都是訓狗用的詞匯。
幾十秒過去了,王生安依舊拿著紙猶豫不決。他知道,如果他按照紙上的指令念出來,那就意味著他對這隻野狗的了解遠遠超過普通人。但是,如果他不念出來,他又擔心毛亞楠會懷疑他。
“有什麽問題嗎?”毛亞楠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王生安深吸一口氣,毅然念出了紙上的指令。
野狗聽到指令後,立刻按照指令的要求行動起來,跳躍、奔跑,展示出了出色的訓練水平。
等他全部念完,野狗也在瞬間完成動作,兩人配合的默契十足,野狗跑到他腿邊搖著尾巴討賞。
王生安揉了揉眉心,疲憊不堪地妥協道:“是的,我認識這條狗,曾經喂養過它。”
麵對事實,他已經無法掩飾,最終決定解釋一切。
他告訴毛亞楠,他曾經救助過許多流浪狗,這條狗就是其中之一,因為這條狗很聰明,所以跟他特別親近。不過大部分流浪狗都是生活在外麵,隻有在吃飯的時候才會回來。
毛亞楠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似乎要看穿他,微笑著說道:“所以你訓練它,讓它幫你偷東西,幫你殺人。”
王生安聽了毛亞楠的話,雙手不禁微微顫抖起來,他怒目圓睜地吼道:“我沒有殺人。”
他對指使狗去偷竊一事避而不答,也從側麵證實了這一說法。
毛亞楠目光肅穆,聲色俱厲地道:“偷盜現場之所以沒有留下你的腳印和其他線索,是因為你操控著狗去找那些金銀首飾。因為你痛恨那些騙你錢的人,所以你讓狗背著你製造的石灰炸彈去炸死他們。”
“沒有,它是狗,根本做不了那些事情,這些都是你胡亂猜的。”
“你能訓練野狗偷東西,自然也能訓練他放石灰爆炸瓶子,隻要狗能到目標人身邊,就算它死了又如何?一種可能是順便炸死了目標,你的複仇目的完成。一種是沒碰到目標,那損失的也隻是一條狗而已。”
“不,狗是我的朋友。”
“你有,你還在說謊。”
“沒……”
他的話未說完,毛亞楠直接打斷他,“你第一反應是狗做不了這件事,而不是否認自己曾經做過,這說明你的內心清楚你做過什麽,因為我說的那些都是事實。”
王生安聽了頓時啞口無言,他慌亂的張了張嘴,最後卻說不出任何解釋的話來。
毛亞楠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等著,許久後聽他喃喃自語,“沒有,我從沒有利用狗的想法。”
“不要將自己說的那麽偉大,你沒有利用為什麽會讓狗做那些事情?你不過是將狗當成盜竊和殺人工具罷了。”
王生安眼中充滿了憤恨的神色,他用力瞪著毛亞楠辯駁,“你們警察都是這樣強迫人認罪嗎?證據,你如果沒有證據就不要造謠,小心我告你誹謗。”
毛亞楠的臉色在冷了片刻後忽然笑了,“你真當我們沒有證據嗎?”
王生安瞬間想到先前警方以不能拒絕作證的理由強製將他帶走,瞬間心裏嘣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
毛亞楠從小警員手中接過照片和報告,依次排列說道:“這包石灰你很熟悉吧!就是你放在何泰院子中的那袋。”
“石灰袋子都長得一樣,你憑什麽說是我的?”
“就憑我們在上麵找到了你的指紋。”毛亞楠一下下的敲打著麵前的報告,“除此之外,在編織袋的縫隙中還留有你的皮屑,足以證明石灰是你的,你是為了栽贓嫁禍給何泰而做的。”
“不可能,我根本不知道。”王生安連連搖頭,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袋子上麵怎麽會有自己的指紋和皮屑?
毛亞楠微愣,看他的樣子又不似作假,但很快她收斂心神繼續說道:“另外,我們在你家找到了氟化氫,你解釋一下你家裏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你從哪裏購買的?”
王生安支支吾吾半晌沒說出話來,雙手不斷地摩擦著褲子,很快他的褲子就變得濕漉漉的。
此時阮初夏走進審訊室,和毛亞楠交換了個眼神,她坐在王生安麵前步步緊逼道:“你先是利用狗偷竊,後來得知李婷、孫朋和你玩仙人跳,你怒火中燒恨不得殺了他們泄憤,你買了石灰和氟化氫,將他們按照比例裝在玻璃容器中,利用狗將爆炸物放在鑫業包中,讓他在大庭廣眾下炸的屍骨無存。然後又將李婷騙到廠子外給她注射致幻劑,將其勒死,讓其看起來像是因為穿著暴露引來的禍端。後來裝扮成蔡菲的追求者,將爆炸物放進送給她的禮物中,計算了到會館爆炸的時間,然後給她的舅舅發匿名信息,讓他們來鬧事,讓案件看起來更像是懸案。”
“嗬嗬!你們警方的腦洞大開,真讓我長見識了,給人定罪全憑一張嘴啊!”
“我們當然有證據。”隨即阮初夏拿出的是一組照片,“你家門口的繩子,捆綁的手法竟然和死者李婷遇害時脖子上留下的勒痕一模一樣。”
“這又怎樣?李婷是自殺,你們的法醫隻要檢查就知道我說的一切是真的,也許是她自己覺得騙了太多人,心存愧疚就自己吊死呢!”
阮初夏冰冷的凝視他,“這就是你的聰明之處,所以你事先給她注射了致幻劑。”
“那有什麽用?讓她失去意識嗎?簡直荒謬。”
阮初夏冷聲說道:“是假性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