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樺的解釋下,原來那些藥劑出現在上一起案件中,就是段立坤偷偷買的那些藥劑。

在徐山身上,他們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剩下所有的疑問都落在另一名嫌疑人身上。

此時審訊室內,女人已經交代了更多的事實,例如:她真的沒有名字,她在那個群體中隻有一個編號“114”。

“你為什麽會出現在追殺冷冰的現場?”

“我隻是完成上麵派下的任務。”

“你確實是他們的人?”

女人不置可否,“我隻是他們中最底層的人,我的直屬上司就是常淼。”

一陣安靜後,包愛國目光灼灼地盯著她,“你有什麽任務?”

他的問題不僅局限於這一件事,而是更加廣泛。

女人沉默片刻,疲憊的身形漸漸從審訊室的椅子上坐直,一瞬間審訊室內的氣氛變得凝重而緊張,包愛國二人目不轉睛地等待著她繼續交代更多的細節。

女人深吸一口氣,聲音沉重地說道:“他們最初的擊殺目標是魯思量。”

這個答案出乎他們的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蔡倫當即問道:“為什麽要殺魯思量?那個撞擊警車的大貨車是你們派來的?”

女人暗中點頭,她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講述。

“我不知道為什麽組織要殺魯思量,我隻是執行者。”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她努力保持冷靜,“不過我進入組織這麽久,我知道他們的行事風格,姓魯的必定是知道了太多東西,而那些東西會對組織構成威脅,隻有這樣才會引來組織的不斷追殺。”

包愛國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案件變得更加撲朔離奇了。

“你們是誰?你有多少同夥?”

“這次行動隻有我和殺手,我們在行動中一直被分散開來,在剛剛之前我也不知道搭檔是誰,更不知道他的行蹤和人物細節,我隻是根據指示行動。”

“他們怎麽聯係你?”

“電話,在行動前他們會給我寄一張電話卡,行動結束就會銷毀。”

聽了她的話,兩人頓時變得更加嚴肅,他們果然十分謹慎。

包愛國繼續追問:“你們是什麽時候發布追殺令?又是如何得知魯思量的行蹤的?”

“一個星期前組織給了我們任務,我們隻需要日夜跟蹤魯思量就能知道他的行蹤,在適當的時機下手。”

包愛國眉頭微皺,“今晚有警方出警,這個時機合適嗎?”

“是。”女人與他四目相對,“上麵要求我們必須在警方的麵前殺了魯思量。”

蔡倫雙拳緊握,激動的拍案而起怒吼道:“為什麽?”

女人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因為她也不知道原因。她就是一把刀,從來都是按照指示行事。她沒有權利過問,隻有冷酷的執行力。

“輪子,坐下!”包愛國一聲厲喝,蔡倫心不甘情不願地重新坐回到座位。

“為什麽後來又要追殺冷冰?”

“我不知道。”女人麵無表情地回答,言語中沒有多少誠意。

“你去殺人,你跟我說不知道為什麽殺人?”蔡倫呆愣片刻後繼續抓狂,如果條件允許,他恨不得上前撬開對方的腦子,把她藏的秘密全部扒出來。

“你現在落在我們手上,我勸你坦白從寬。”

這時,女人疲憊又無奈地歎息道:“我真的不知道,今晚的刺殺我隻負責找車撞死魯思量,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蔡倫根本不相信她的狡辯,“你不知道又怎麽出現在了追殺冷冰的現場?”

“那是因為我收到命令,讓我趕往支援。”女人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他們麵前的手機,“那張電話卡上有定位係統,我能知道我的同伴所在的位置。”

“你為什麽不早說?”蔡倫聞言立即取出裏麵的電話卡,這可是重要線索。

女人嗤笑出聲,“太晚了。”

聲音剛落,耳邊立即傳來蔡倫氣急敗壞的聲音:“包隊,你看!”

隻見電話卡早已燒得漆黑,別說定位了,就是讀取都很困難。

包愛國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他這才明白女人說的“太晚了”是什麽意思。

蔡倫在心裏咒罵一聲,臉上嘲諷地譏笑道:“那你知道什麽?”

女人低頭沉默不語。

包愛國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什麽加入組織的?”

“五歲。”

“這麽小?”

“我是孤兒。”

包愛國腦中立即閃過什麽,迫不及待地詢問:“組織裏都有哪些人?像你這樣的有多少?”

“我不知道,像我這樣的孤兒在組織裏有很多,他們每年都會在不同地方帶來幾十個孩子,統一訓練,被淘汰的會被趕出去。”

“趕去哪裏?”

女人淡漠地開口,“可能死了吧!在組織裏沒有人活著脫離。”

“那你為什麽要扮成常淼?”

“組織要求,所有行動者必須裝扮成外派人員的樣子,避免暴露身份。”

“常淼是組織的外派人員?”

女人搖了搖頭,隨即又點頭道:“她是我的外派上司。”

一句話頓時掀起驚濤駭浪,她的意思是常淼隻是其中一員,還有無數個外派人員在外界活動。

後來包愛國又問了幾個有關組織的問題,但她已經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再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不過她交代了尋找徐山當殺手的事情,組織內有一份名單,是一些生活上有困難,但人本身會用槍,有射擊經驗,隻要他們有需要就會從名單中找人。

這一次大量的信息令兩人愉悅也糾結。欣慰的是,終於找到了關於組織的消息,遺憾的是,這些消息隻是最外層的邊角料,並沒有太多有用的價值。

包愛國轉移話題詢問:“鑫業製藥的廠長,金太陽會館的李婷、蔡菲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

“你身上的致幻劑和藥劑是從哪裏來的?”

“組織給的。”

“你用這些做什麽?”

“我……”她的聲音忽然卡頓,下一秒“噗嗤”一口烏青的血液噴出了出來,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敗下去。

包愛國和蔡倫震驚的站起身,大聲呼喊:“叫救護車!”

女人虛弱的抓住包愛國的衣袖,顫顫巍巍的說出最後的話,“抓……抓住……他們……”

聲停手落,身體軟軟倒下。

蔡倫探了下她的鼻息,聲音不禁顫抖著,“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