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麵包可把饑餓的肚子填滿,天下的財富滿足不了貪婪的雙眼。

一個滿臉橫肉,挺著啤酒肚的男子耀武揚威地走在去往廠房辦公室的路上,沿途遇到的工人無不對他退避三舍,低垂著頭不敢直視。

而他得意洋洋地睥睨眾人,不屑地切了一聲,緊了緊夾著皮包的胳膊,鼓鼓囊囊的皮包一角露出幾張紅彤彤的票子,那皮包裏竟然裝滿了現金,無意間看到這些的工人紛紛露出羨慕的神色。

忽然,空氣中飄來一股皮質燒焦的味道。男子皺眉四處打量,驟然感到胳膊傳來一陣灼燒的疼痛。他低頭看去,竟然看到皮包從裏麵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頓時慘叫一聲,眨眼間將皮包扔了出去,裏麵無數張紅票子帶著火星飛了出來,火焰散落在四周並迅速蔓延,幾息間那些散落的鈔票全部燃燒殆盡,在地上留下一團團灰色粉末。

就在眾人惋惜錢被燒毀時,人群中又傳來恐慌的尖叫。

所有人驚恐欲絕地看著撲向皮包準備滅火的男人,隻是一瞬間,他就被一團幽綠色的火焰吞沒,他整個人在綠色火焰中痛苦哀嚎,手中的皮包再次被扔了出去,綠色火焰迎風猛漲,轉瞬間在空中燒得一幹二淨,隨風飄逝,連火星都沒有留下。

嚎叫聲還在繼續,但是無人敢上前幫忙滅火,不僅眼睜睜的看著,還躲得遠遠的。

明明是豔陽高照的白天,卻讓在場所有人感到陰風陣陣,詭異陰冷。

秋高雖氣爽,但清晨的天還是帶著涼意,毛亞楠開著車,嫌棄地掃向坐在副駕的男人,“你跟來幹什麽?”

“這不是怕你們兩位女生去村子裏不安全嘛!我去還能幫你們壯壯人勢。”蔡倫嬉皮笑臉地說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突然大喊一聲:“停車!”

“呲啦”一聲急刹,毛亞楠緊張地看向四周,“怎麽了?”

“肉火燒,你倆要不?”蔡倫兩眼放光地盯著街邊的做早餐的商販,歡喜的淚水從嘴角流下。

“……”

毛亞楠磨牙,怒吼著把他攆下車,“滾蛋!”

蔡倫眼疾手快地搶了車鑰匙,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衝下車,快速買了一兜火燒又鑽了回來,獻寶似地遞到毛亞楠麵前,“小學妹,別氣!吃飽了才有勁啊!”

毛亞楠怒目圓睜,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蔡倫咽了咽口水,這才悄悄的將肉火燒交給阮初夏,怯生生的將車鑰匙遞了上去,“給你還不行嘛!”

誰知毛亞楠連看都不看,繼續說道:“拿來!”

“啥?”

“肉火燒!”

“你不是不吃嗎?”

“嗯!?”

蔡倫立即變臉,老老實實地將肉裹上雙手奉上,一臉諂媚地說道:“我跟你說,這家的火燒最好吃了,來這要是不吃一次,日後一定會後悔。”

毛亞楠憤怒的咬著肉火燒,那表情恨不得咬在蔡倫的肉上,讓人看了雞皮疙瘩直冒。

三分鍾快速解決早餐問題,這次毛亞楠一腳油門就抵達目的地,到了盜竊案頻繁發生的舊城區。

這裏也是常州的工業區,這裏老工廠眾多,住宅區少,多是一些自建房的村落,而盜竊事件就發生在這些村子裏。

對於警車的到來,村子裏的人似乎很是排斥,村民在一陣**後聚集在旁邊竊竊私語,眼中充滿了不善。

阮初夏三人對此早已見怪不怪,村裏人似乎對警察的到來十分抗拒,她曾見過有些過激的人還朝他們扔磚頭呢!現在這些人隻是嘀咕兩句悄悄話,沒有人身攻擊已經很好了。

可蔡倫還是忍不住朝著毛亞楠擠眉弄眼,似乎在說:看吧!多虧我來了,不然你們倆豈不是要吃虧!

毛亞楠無語地翻著白眼,走到那些人麵前,“請問你們村支書辦公室怎麽走?”

被問話的人紛紛對視一眼,指著前方的小巷子說道:“就在那邊,你過去就看到了。”

“謝謝!”毛亞楠轉頭對兩人招招手,率先走了過去。

對於警車的到來,村子裏的人似乎很是排斥,村民聚集在旁邊竊竊私語,有甚者還對他們指指點點,眼中充滿了莫名其妙的詭異。

這條小巷並不算長,大約也就是四五米左右,但卻異常狹窄,她們女生勉強能直接走過去,像蔡倫這種人高馬大的必須側著身子才能通過。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升起,大地回溫,陽光和煦溫暖。

下車時太陽照在身上還是暖洋洋的,可當他們走在這條巷子裏,除了陰冷外,沒有第二種感覺。

走了幾十米,終於走出小巷,一個牌子立在門邊,這就是村幹部的辦公場所,沒有高大的建築,隻有一間普普通通的農家小院,打開的門可以隨便進入。

“是這了。”

蔡倫左右看了看,如果不是門口的牌子,說這是私人住宅都有人信,還真夠隱蔽的。

不過這裏能將門打開,那就是一種麵向群眾的態度,非常值得稱讚。

幾人走進去喊了一聲,始終沒有人回答,隻有一個辦公室的風扇在轉動,但屋內空無一人,他們目光中不禁流露出幾分好奇之色。

三人心照不宣地推門而入,裏麵是樸素簡約的陳設,除了必要的辦公桌和檔案櫃外再無其他,桌上保溫瓶裏的熱水還在冒著熱氣,旁邊是倒扣的書本,屋裏的人應該剛剛離開沒多長時間。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名身穿便裝、腰間係了紅色腰帶的中年男子正搬著一盆綠植緩緩走來。

阮初夏見狀立即走了出去,那人頓時停住腳步,目光審視地打量著她問道:“你們是誰?”

她介紹了一下自己三人的身份,那人當即露出笑臉,熱情地招呼道:“哎呀!警官,快!快進來說話。”

回到屋內,他從別的房間搬來幾張椅子,訕訕地笑道:“村裏的東西簡陋,你們別嫌棄。”

這位就是村支書孟學剛,一位積極熱情的村幹部。

“不會,我們這次來主要是來了解盜竊案的,您能跟我們詳細說說嗎?”毛亞楠開門見山地詢問,他們手上的資料還是太少,無法知道案件的詳情。

“當然。”

孟學剛將盜竊案的始末說了一遍,被盜的全部是村裏人,一共十三戶人家,大多數是夜晚作案,隻有兩家是出了遠門,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家中財物遺失。

但奇怪的是,所有現場都沒有找到盜竊者的足跡,就像憑空出現一樣,那些被盜的受害者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因為盜竊者神出鬼沒,還被村裏人謠傳是鬼怪作祟,時間越長,風言風語越多,鬧得村裏人人心惶惶。

“警官,麻煩你們一定要抓住那個小賊,不能讓他在村裏興風作浪了。”

阮初夏沉思道:“根據你的描述,盜竊者應該非常熟悉村裏的情況,不排除本村人作案的可能。”

村支書讚同地點頭,“對,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之前警方已經將村裏可疑的小子都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說起這事,他既欣慰又沮喪,欣慰的是村裏的小子還是知好歹,沒有做錯事,沮喪的是什麽混蛋就盯上他們村了,鬧得他這個村支書都沒臉。

“還請你將之前調查的資料也給我們一份。”

毛亞楠剛說完,門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在門外大喊:“村支書,不好了!鑫業的老板出事了。”

“什麽!?”孟學剛震驚地站起身,一個箭步已經衝出門外。

那個前來報信的男人身後還跟著幾名村民,他們憤怒地拿起周圍一切可以當做武器的工具,毫不猶豫地朝著外麵跑去。

“都給我站住!”

孟學剛嗬斥一聲,他走上前一臉陰沉地看向眾人,嚴肅地警告道:“在事情沒有證實前,誰敢亂來的話,我讓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