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份報告,讓他們再次有了新的方向,他們分別去了高雄和彭俊毅的審訊室,主要詢問為什麽高雄的血跡會出現在段立坤的實驗室,而彭俊毅的血液則和吳母生前佩戴的首飾用品在一起。

兩人給出的解釋如出一轍,他們不知道,並且發誓絕對沒有跟吳母有過爭吵和肢體上的碰撞,一切都是栽贓陷害,但是誰在陷害他們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就知道他們一定不會承認,也就是咱們手頭沒有他們串謀殺人的證據,否則現在立即將他們全部送進看守所。”蔡倫憤憤不平地抱怨,手上沒證據的時候他們束手無策,現在手上要證據有證據,難道還治不了他們?

“不,你說的很對,我們為什麽不可以?”

“什麽?”

阮初夏忽然站起身,驚喜的看著眾人,朝他們招了招手,然後竊竊私語的說了幾句,頓時所有人露出原來如此的笑容。

很快,段立坤三人全部從審訊室被帶出來了,段立坤看到對方二人不由露出詫異的神色,“你們怎麽也被……?”

還不等另外兩人回話,蔡倫立即從身後推了推他們,“閑聊什麽呢?趕緊走。”

“走?你要帶我們去哪裏?”

“看守所。”

段立坤三人立即停住腳步,厲聲質問道:“為什麽要送我們去看守所?不是說了我們沒有殺人嗎?”

“對,我們又沒有認罪,你們不能平白把我們送去看守所,這對我們不公平。”

“你們領導呢?你們要給我們一個交代,要不立即將我們放回學校。”

蔡倫內心翻著白眼,就差回他們一個異想天開,表麵卻依舊好心情的跟他們說:“放心,我們的證據已經完善,你們三個人一起去,誰也不會落下。”

他們所有人都說不是自己做的,但所有證據都指向他們,那就將他們聚到一起,看看三人在一起後會露出什麽破綻。

就這樣,三人被蔡倫等人強硬的送上了警車,連夜開往看守所。

“你們說,如果直接向法院起訴,我們有多大的勝算?”

王靖宇沉吟一聲,“50%吧!死者身上沒有留下直接證據,雖然這幾個地方都有他們三人與死者的血,但嚴格來說隻能證明他們與死者曾經發生衝突,卻不能證明是他們將死者關在冰冷的地方凍死,而且案情調查到現在,我們依舊沒有找到第一案發現場。”

毛亞楠挑眉,“不是在段立坤的實驗室發現凶器了嗎?怎麽還不能確認凶手?”

一直坐在角落沉默的冷冰頓時開口解釋,“死者身上沒有那把刀造成的傷痕,錘子的確可能是凶器,但上麵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那可能是被凶手清洗過,這也不能完全否定吧!”

“沒有任何痕跡的意思是連摩擦痕跡都沒有,準確的來說那是把嶄新的錘子,從未被使用過。”

“……”

所有人頓時啞言,如果這樣的話,那還真不能拿出來當證物,所以如果帶著這些證據上法院的話,隻要他們三人請一個好點的律師,有很大可能可以脫罪,最後無罪釋放,那他們做的這些就全都白費了。

包愛國肅然說道:“打,就要打有把握的仗。”

“啪啪啪”的鼓掌聲,李家勇也站出來給眾人鼓勁兒,“大家別灰心,我們肯定能找到凶手行凶時的破綻。”

“是我們,沒有你。”包愛國冷聲回了句,順帶著還有一記白眼。

“哈哈!都一樣,咱們可都是一家人。”說著,李家勇擁著他的肩膀走回辦公室。

兩位大佬離開,他們說話也隨心所欲起來,王靖宇問:“看守所那邊聯係好了嗎?”

蔡倫看了看手表,“早就聯係好了,再有半個小時他們就應該到了,咱們到時候看看他們三個在一起能說出什麽花來。”

阮初夏左顧右盼,最後小聲說道:“倫哥,咱們怎麽就沒有懷疑是外麵的人幹的?”

畢竟之前學校並沒有對外來人員進行管控,是在凶案發生後才開始登記外來人員的姓名資料的。

“不會,我在說明死者的驗屍報告時已經說過,死者的死因是凍死,但是死者全身的骨頭粉碎性骨折,皮膚卻完好無損,沒點醫學功底的人做不到這個程度。”冷冰給她揉碎了一點點講解,在麵對阮初夏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時,他的聲音不由放輕緩了不少。

俊男美女,空氣中都漂浮著一股酸腐味。

蔡倫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徘徊,他絕對沒有看錯,麵癱臉的冷法醫眼底含笑,不……是柔光。

他震驚拍了拍小心髒,他不應該是不耐煩的罵人嗎?啥時候這冰塊也會憐香惜玉了?不應該啊!

果然是最熟悉你的人是最討厭你的人,一舉一動稍有不同立即就會被發現。

他不甘示弱的也擠到阮初夏身旁,喋喋不休道:“對啊!初夏你別忘了學校隻有兩個製冷的地方,校外人可拿不到鑰匙,咱就說……啊啊!”

隻見毛亞楠一手扭著他的耳朵,惡狠狠地警告,“你給我過來吧!”

“痛痛痛,學妹,咱輕點行嗎?”蔡倫吃痛的跟著她走了,好不容易等到毛亞楠鬆手,就看她一副姨母笑的望著冷冰和阮初夏,詫異的喊了出來,“你咋笑的不懷好意呢!”

“……”

毛亞楠怒,“不會說話就滾蛋。”

然後,蔡倫就滾蛋了,轉身投向王靖宇的懷抱,“靖宇,你快來評評理……”

出口的話再次被打斷,王靖宇沒好氣的躲開他,“別耍寶了,他們到了。”

隨著他打開所有的遠程監控,畫麵上出現段立坤三人的身影,經他們的要求,看守所特地將三人關在一個房間,將他們送進來後什麽都沒說的關門離開。

開始三人還能保持冷靜和沉默,隨著時間推移,高雄第一個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走到段立坤說:“是不是你跟警方說的,讓他們來抓我?”

“你憑什麽說是我?也可能是警察找到你殺人的證據了呢!”段立坤說什麽也不會承認,在他看來一切都是高雄所為,然後將事情嫁禍在自己身上。

“放屁,警察都說了,是你說我拿了你的血藏進實驗樓的冷凍室裏,我什麽時候拿你的血了?”

“你還不承認,打球的時候我受傷,是不是你幫我止血的?你想拿我的血還不是輕而易舉嗎?”段立坤冷笑一聲,“還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既然做了就別想逃。”

高雄氣的渾身發抖,“你他妹的,果然是你這孫子,我跟你拚了。”

說完,他飛撲過去,兩人頓時扭打成一團。

彭俊毅坐在遠處的位置靜靜地看著,絲毫沒有上前攔架的意思,等兩人打得差不多了,他這才開口質問:“你們兩個誰動過我電腦?還用我電腦上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氣喘籲籲的兩人異口同聲道:“沒動過。”

“是不是你上傳了什麽鬼東西,害的我們都要被扣留?”

“肯定是了,不會是你們兩個合謀殺人,然後偽造凶案現場嫁禍給我,讓我在學校名譽掃地吧?”

“我呸,用的著嫁禍嗎?隻要把賺差價,倒賣的事情一說,你在學校還有狗屁的名聲。”

瞬間三人開始相互揭短,不一會兒就打做一團,讓阮初夏等人看了好一出狗咬狗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