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他怎麽欠你錢的?”

據那女生交代,她就是那個住陳大爺樓上的女生,她前幾個月出差去了,剛回來不久,聽鄰居說有人在她家偷摸的住了一段時間,於是她就……

“你就幹什麽?”蔡倫凝視著她,心裏已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想著他既然趁我不在家的時候住在裏麵,那也應該分攤我的房租啊!那房子我可是租了一年的,他既然住了憑什麽不給錢,那可都是我當社畜的血汗錢。”女生憤憤不平的怒聲說著,全然沒看到蔡倫和宋元波一言難盡的神色。

“你怎麽知道裏麵這個人是進入你房間的人?”

女生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我不是說了,是鄰居告訴我的。”

蔡倫被她的目光刺激到,“你知不知道這個人殺人了,殺的就是你樓下一家。”

女生駭然失色,一手緊緊捂住嘴巴,“你別胡說八道,我害怕。”

“嗬嗬!你真是大膽,你應該慶幸自己當時不在家,否則死的就不止是他們了。”蔡倫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嘖嘖了兩聲不再說話,敢問殺人犯要住宿費,這絕對是他見過的第一人。

女生怒目相視,你禮貌嗎?

“總之他要還錢,他既然沒醒,那你將錢還給我。”

“憑什麽?”

她理直氣壯的說道:“誰讓人是你們抓的,我不找你們要錢我找誰要錢?”

蔡倫險些被一口唾沫嗆死,這是哪門子的強盜理論,“既然你要錢,那將他對你房屋破壞造成的損失列個清單,我們確認後會跟法庭請求給予你適當的補償。”

“這個……”女生猶豫不決的搓動著雙手,然後一臉為難的說:“我看你們也不容易,要不就算了,如果他醒了,我再來跟他要這筆錢。”

說完她轉身就準備離開,但被宋元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胳膊,“你還不能走。”

“幹什麽?你們警察還想強行扣留嗎?”女生眼中滿是慌亂和害怕。

蔡倫趁她掙紮的時候,快速將她口袋裏的東西奪了出來,那是一部手機,此時手機的屏幕還亮著光,一條已經發出去的短信躍入眼簾。

【已逮捕,速查!】

蔡倫指著那條信息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他冷笑的注視著她,真當自己閑得蛋疼,跟她扯一些有的沒的,不過是給她時間讓她通風報信罷了,即便女生不湊上前,如果她要離開,蔡倫也會借機將女生摁下。

她既然敢冒頭,那就免不了享受一把派出所一日遊的快樂。

裏麵那位半死不活的想通風報信都不行,沒曾想賀吉做餌差了點,但還能逮到一條小魚,就是不知道這條小魚能不能釣出背後的大魚呢?

兩人眼底掠過興致勃勃的笑意,看女生的目光變得更加火熱了。

女生一臉茫然的裝傻充愣,“啊,什麽?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不是,你們什麽意思?把我當犯人審問嗎?你們有調查的公文嗎?憑什麽攔下我,快放開,不然我喊了。”

“循例調查,合法合規。”

“我……”

“你不用回答太多,先說說是哪個鄰居告訴你此人住在你出租屋裏?他又是怎麽知道此人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請你將這些事情解釋清楚,我們自然就會放你離開。”

女生對他提的問題一問全不知,手足無措的搓著,衣角的布料都被捏皺了。

蔡倫二人當即對視一眼,冷聲道:“既然你不說,那去派出所說吧!”

證據已經在他們手中,就沒必要與她多費唇舌,直接將她的手扣在背後,押著朝外走去。

女生見狀兩人來真的,腰間的手銬都露出來,扯著嗓子就準備大喊。

“救……”

剛吐出一個字,她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不是不想喊,而是喊不出聲音,她張大嘴巴說話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猶如啞了一樣。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宋元波都摸不著頭腦,怎麽回事?老天爺開眼了,看不慣她給自己二人製造麻煩?

餘光卻看到蔡倫笑吟吟滿臉得意,於是狐疑的問道:“怎麽?你幹的?”

蔡倫點點頭,“怎麽樣!我給我們初夏學的,一招讓你變啞巴,要不要試試?”

不知為何,宋元波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連連搖頭拒絕他的好意,連忙說道:“我帶她回去,你自己在這可以嗎?”

蔡倫信誓旦旦的保證,“放心,有我在,誰也別想進去。”

當人被帶走,病房外又變成他自己守著,屋內的搶救還在繼續,但看血壓已經平穩下來,小命應該是保住了。

主治的醫生也鬆了口氣,正當重新給賀吉帶上呼吸器,尖銳而急促的警報聲瞬間響起,醫院內的所有燈都忽明忽暗,大家驚慌失措的看著這一幕,忘卻了手上的動作。

一時間醫院亂作一團,走廊上有家屬在喊叫醫生的,到處亂跑的,還有因為怕黑躲在一旁尖叫的,喊叫聲與腳步聲混作一團,蔡倫隻能死死的盯著所有經過病房的人,防止有人趁**進來。

就在再一次燈光陷入黑暗,尖叫聲此起彼伏時,躲在門後窺視病房的阮初夏忽然瞳孔放大,猛地抬頭忘了嗓間的言語。

她驚愕的發現一個黑影正悄悄的靠近病房,並且每次亮燈時都躲在了蔡倫的視覺盲區,幾次都躲過他的視線,距離病房隻剩下一步之遙。

“包隊!”阮初夏目光求助似的看向包愛國,而對方則淡然的回了個具有暗示性的眼神,讓她稍安勿躁,別因為失態引起懷疑。

阮初夏欲言又止,低垂下頭遮掩住窺視的目光。

在這不穩的電壓下,醫院啟動了備用電源,燈光在忽閃了幾下後終於重新恢複光亮。

病房內醫護人員長籲了一口氣,誰知低頭一看卻發現病**的病人已經在剛剛停止了呼吸,心電圖也變成了長鳴的直線,用視覺衝擊著每個人的心。

身旁的警員黑著臉質問,“怎麽回事?”

醫生顫顫巍巍的上前檢查,再次忙碌過後依舊未能將人搶救回來,賀吉就這麽死在了病**,死在了眾人的眼皮底下。

屋內的驚呼也引起蔡倫的注意,他衝進屋內就看到心電圖的直線,心嘣噔一下,頓時一臉嚴肅的質問:“醫生,他是因為什麽而死?”

“這……”醫生猶豫不決,最終還是在他的注視下解釋道:“是剛剛電壓不穩,氧氣傳輸的問題……”

“醫院不是啟動了備用電源?”

按道理,就算醫院整體停電,備用電源也會瞬間啟動,電量足夠醫院正常運行,又怎麽會出現氧氣瓶傳送缺氧的問題?

此時的醫生也很難解釋,但剛剛隻發生了這麽一件事情,他們實在想不出第二點緣由,就算他們萬般否認,這都是一起無法避免的醫療事故。

“砰”一聲巨響,門外傳來猛烈的碰撞聲,隻見阮初夏將一個男人摁在地上摩擦,狠戾的警告道:“老實點,別動!”

“初夏,你這是……?”

“剛剛這個偷偷潛入病房內對賀吉做手腳。”

蔡倫震怒,三兩步上前抓起男人的頭,“我倒要看看這是誰!?”

男人露出一張熟悉的臉,竟然是陳家二妹的丈夫。

“怎麽是你?”質問聲剛喊出來,蔡倫就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你就是背後那條大魚,你竟然還敢當著小爺的麵殺人,看我打不死你。”

“砰砰”又是兩拳,兩道紅色從男人的鼻孔中流了出來。

阮初夏看的牙齦都有些酸疼,在他下一拳落下前連忙製止道:“倫哥,賀吉沒死。”

狠戾的拳頭帶著破空的風聲停在半空,他怔怔的側頭問道:“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