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查到現在,被盜屍女孩的家人具有重大嫌疑,
城中村的民宿,陳家大姐唯唯諾諾的走在前麵,幾次開口拒絕道:“我把鑰匙給你們,你們自己去看可以嗎?”
包愛國無庸置喙的拒絕了,冷聲提醒:“請配合警方工作。”
陳家大姐深吸一口氣,房卡在門上刷了一下,“哢嚓”一聲門打開。
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雙眼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屋子,鬼……真的來了!
“鬼……是那惡鬼做的。”
包愛國幾人也震驚了,房間內滿是血手印,大大小小,就像無數人被困在房內企圖破牆而出。
阮初夏心中不由一緊,緩步走上前檢查,眉頭緊鎖道:“血手印沒有指紋。”
隨後她又指著角落一瓶用了大半的紅色丙烯道:“而且這些隻是顏料,並不是血液,這些顏料還沒幹,做這些的人還沒走遠。”
王靖宇立即轉身去找這小區的物業,動作快點還有可能抓住惡作劇的人。
蔡倫仔細的觀察著地麵,“是兩個男人幹的,他們行動慌亂,沒有清理痕跡。”
包愛國點頭,讓他們先采證,自己帶著三名目擊者去了凶案現場。
陳家二妹死亡的房間在東頭,一扇小窗戶有微弱的光照進來,地麵上是照片中的黑色爪印,床單皺皺巴巴的樣子。
包愛國狐疑的看向四周,“血跡呢?”
“什麽血跡?”
“死者臉上和脖子上都有傷口,即便是死後造成的傷口也會有血液流出,但是床單和地麵上一滴血跡都沒有,這可能嗎?”
阮初夏自言自語著,“難道是凶手清理了現場?”
包愛國對此不置可否,他掀開床單,下麵的床墊等都沒有血跡。
隨後他拿起枕頭,終於發現上麵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紅色,“死者是在這裏遇害的,凶手應該用什麽攔住了死者傷口的血,但還是留下些許。”
將阮初夏留在這間房搜證,他們又去了陳家大姐所住的房間,除了窗前同樣的腳印外還真沒有其他異常。
蔡倫從外麵一直查到屋內,“包隊,我剛才仔細查看過了,這裏沒有痕跡!”
陳家大姐這時也沒那麽害怕了,嘟嘟囔囔的說:“我就說了這件事很離奇。”
然而包愛國卻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三人,“你們來處理屍體的時候,確定房屋內沒人?”
“當然沒……”陳家大姐的聲音戛然而止,她顫抖著身體反問道:“包隊,你是說凶手那時還在家裏?”
包愛國不由多看她一眼,反應的還挺快,但他沒有給出正麵回答,而是問道:“你發現了什麽?”
“我……”她咽了下口水,心裏咯噔一下,不確定的說道:“我好像感受到床底下有呼吸。”
幾人都吃了一驚,兩個男人更是嚇得全身發抖,顫聲道:“真的嗎?我們怎麽沒感覺到?”
看著他們那張慘白如紙的臉,包愛國讓三人先出去,屋內隻剩下包愛國和程正奇。
“你怎麽看?”
“屋內的痕跡被凶手清理了。”
包愛國點頭,現在的情況和停屍房的一樣,不僅凶手的腳印沒了,就連外人的腳印也沒了,除了某些特定的東西留下,清理的那叫一個幹淨。
“凶手一直不曾離開,而是等到他們都離開後清理了現場才走。”
他上前掀開床邊的床單,然後朝床下望去,床下的空間並不大,但是藏一個人絕對是足夠的。
他們將床底、衣櫃、窗台等凶手可能躲藏和逃走的地方都做了詳細的搜證。
接近三個小時的努力,他們還是收獲頗豐,不僅在床下木板的夾縫中找到一根短發,還在窗戶的金屬框上提取到三根手指的指紋。
拿到這些的蔡倫恨不得立即給冷冰送去化驗檢測,一群人浩浩****的回了派出所。
在臨上車前,阮初夏若有所感地回頭望去。
所有人都上了車,獨獨她還站在車邊,蔡倫搖下車窗喊道:“初夏,走啊!”
“啊?哦!”她這才打開車門走了上去。
等車影消失在街道後,一個身影徐徐從角落走出,嘴裏發出微弱的笑聲。
他們先去將東西交給冷冰,蔡倫看他正在寫報告,不由好奇的湊了過去,然後就被冷冰嗬斥住。
他尷尬的撓了撓頭,“我就好奇看看。”
冷冰淡淡的說:“什麽都想看隻會害了你。”
“……”
不出意外的被趕了出來,他這才帶著滿腹好奇,不情不願的大部隊回派出所,老老實實的問話去了。
陳家三人三個房,阮初夏在詢問完昨晚的事情後又問了和她弟弟合葬的女孩。
“我都說幾遍了不知道,你們問我也白搭啊!”
誰知阮初夏話鋒一轉,“那你介意我們打開你弟弟的棺槨查看嗎?”
陳家大姐語塞,沉默片刻低聲問道:“必須這樣做嗎?”
“想殺你們的人很可能與你們有仇,而仇恨值最大的就是那女孩的親人。”
挖墳之仇,對任何一個疼愛孩子的父母來說那都是不能接受的,而女孩家裏隻剩下那父親一人,能做出這些極端的事情並不出奇。
陳家大姐想了許久,最終還是點頭同意。
得到她的同意後,程正奇立即派人去挖墳,順便聯係林家村支書聯係女孩的父親。
而三人為了自身的安全,死皮賴臉的也要暫住派出所,由警員24小時保護,畢竟沒有什麽地方能比警局更安全。
然後程正奇大手一揮,所有人……加班。
臨近夜晚,也不知是不是三人說鬼怪的話太頻繁產生了錯覺,還真有種今夜的風冰冰涼的感覺,頗有陰風陣陣之感。
十二點的鍾聲敲響,“噠噠噠”的腳步聲隔著窗戶都聽的十分清楚,所有人立即放下手中的事物,目不轉睛的盯著派出所的大門。
門猛然被推開,所有人心中一跳,掌心滲出了冷汗,霎那間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
“宋元波!?”
“嗨!我回來了。”宋元波完全沒有感受到空氣中的緊張氛圍,興奮的對大家招手。
所有人麻了,塔恩手都抓住腰間的槍了,你給來這出?
感覺大家注視自己的幽怨目光,宋元波表示不明所以,但著絲毫不耽誤他的動作,飛快從身後拉出一個稚嫩的少年。
“我抓到這小子了。”
程正奇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個孩子,不解的問道:“他是誰?”
“就是那個高利貸的兒子。”
眾人臉色頓時肅穆起來,程正奇對他招招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