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樓上關閉的燈光,陳老太應該是睡了,畢竟經曆這麽多事情,老人也熬不了夜。
那大半夜的,張偉偷偷摸摸的出來幹什麽?
阮初夏二人當即對視一眼,“跟上!”
車快速啟動,遠遠的跟在張偉身後。
前麵做賊心虛的人並沒有發現後方跟著一輛未開車燈的黑車,他走到隔壁的老式小區,東張西望一會兒就鑽進一棟單元樓裏。
阮初夏快速下車追了上去,王靖宇則將車停在樓下,幾分鍾後樓上閃起了亮光。
“初夏,五樓東戶。”
阮初夏聽後表示明白,三步並成兩步來到五樓東戶門口。
老舊房子的隔音並不好,她隻是靠近門邊就能聽到裏麵傳出來的聲音。
張偉在跟什麽人說著,“媽,你放心吧!那老太婆很相信我,簡直把我當親兒子對待,陳家的財產早晚都是咱們的。”
緊接著是一個婦女的聲音,她得意的笑:“哈哈!還是我兒子能耐,苗紅花她就是看不起我又能咋滴,還不是隻有兩個賠錢貨,看看!死後連個摔盆的人都沒有,她賺再多的錢還不是比我們的。”
“媽,我已經跟她說了,看中市中心那套大平層,等保險金下來,她就再添點錢把房子買下來給我娶媳婦。”
“好好好!”婦女拍手稱讚,還有什麽比敵對給自己花錢買房更讓人開心的事嗎?她這一輩子最值得驕傲的就是生了個好兒子。
屋內兩人還在得意的交談,無非是對即將擁有的財富得意忘形罷了。
阮初夏就那麽靜靜地聽著,並沒有錄音,因為沒有當事人雙方當麵溝通時錄音才具有合法效力,否則就算她現在偷偷錄了也沒用,連佐證都算不上。
裏麵的母子互相吹捧了一陣,終於在得意了半個多小時後又重新有了正常的交談。
阮初夏也豎起耳朵“那個陳老頭真的死了?”
“嗯,我親眼看到的,死的很慘。”張偉說的聲音有些慌張,隻因陳大爺死的著實恐怖了。
婦女卻並不知道其真相,隻是拍手叫好,“死得好,那死老頭一直看不起你爹,給個千八百的錢就想把我們打發了,真當自己是什麽大人物了。”
張偉也在這時被她娘激起了渾身的怒氣,憤憤不平的抱怨,“可不是,給那麽點錢還敢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真當自己是我親爹媽呢!他們可沒福氣擁有我這麽一個好兒子。”
“對對,他們沒福氣。”
兩人一直說到天蒙蒙亮,張偉表示要回去了,他給老太太吃了安眠藥,估計也差不多該醒了。
“好,兒子你再堅持堅持,等咱們拿到房子和錢後,你就不用委屈的待在他們身邊了。”
說話間張偉已經打開了房門,並安慰他媽不用等太久,又給了他媽一些錢,讓她想買什麽就買什麽,等兒子接她去新房子享福。
隨著“噔噔噔”的下樓聲,五樓東戶的門也關上了,阮初夏才從拐角處的樓梯走了出來,一張嬌俏的臉上滿是怒火,這個敗類。
從樓上看到張偉匆匆離去,她這才從樓上下來,期間又聽了會五樓的動靜,隻有洗漱的聲音,不一會兒就陷入安靜,裏麵的人應該是睡了。
她走回到車內,將兩人的對話跟王靖宇說了一遍,對方陷入沉思。
“可能有事情被他隱瞞了,咱們先跟回去再說。”
張偉的速度慢,他們出了小區還能看到對方摸黑趕路的身影。
幾分鍾的時間,張偉回到樓上,他們的車再次停在門口等待,不過這次房間的燈沒有亮。
天漸漸亮了起來,街道上也依稀出現人影。
大約六點鍾,有人敲響了他們的車窗,包愛國站在車外,手中提著大包小包,是給二人買的早餐。
王靖宇打開車門,包愛國進來將東西分給他們,自己拿出一杯濃鬱的黑咖啡喝了起來,從那無精打采的眼睛看來,包隊昨夜也熬夜了。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
“張健和他媽密謀奪陳家的產業,包隊,咱們能不能將他直接摁了?”阮初夏義憤填膺的問道。
在知道陳老太他們對自己親生女兒做的事情後,她絕對不會聖母心,但就張健這個人來說,她是真的不爽,這種浪費食物的人渣活在世上都是浪費公共空氣。
包愛國卻抿了口咖啡,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陳家願給,你想怎麽摁?”
他們這就叫做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所以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嘛!陳家二老實在讓人同情不起來,頗有種天理昭昭,報應不爽的感覺。
阮初夏撇撇嘴,其實她心裏也知道答案,隻是還是忍不住想發發牢騷。
三人很快解決手上的早餐,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出來上班了,車輛也多了起來。
就在這時,張偉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在三人驚訝的目光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蒼白的臉就像見鬼了一樣。
然後就見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一會就結束了。
阮初夏眯著眼睛看去,“我怎麽看他隻撥了三個數字呢?”
她的疑問還沒解答,包愛國的手機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包隊,有人報案陳老太死了。”
電話裏的聲音瞬間傳入三人耳中,他們不約而同的渾身一震,陳老太也死了?
第一時間下車,飛快的衝到張偉身邊質問:“怎麽了?”
“死……死了……”
“說清楚點,誰死了?怎麽死的?”
阮初夏一手提溜著張偉的衣領,身上那股原本隱而不發的威壓瞬間傾泄而出,十足的壓迫感令他瞬間驚恐欲絕,他慌忙擺手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殺的,她自己白沫咽氣的。”
三人當即對視一眼,拖著他一起朝樓上跑去。
當他們來到現場,房門大開,張偉指了裏麵的房間,他們愕然發現陳大娘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
包愛國一個箭步快速衝了過去,探了陳大娘的脈搏和鼻息,眸子瞬間變得深沉,“她死了。”
阮初夏震驚,立即給冷冰打去了電話。
王靖宇蹲在陳大娘的床邊,詳細檢查著她的死狀,臉色陰沉的說:“看樣子像是中毒。”
轉頭惡狠狠地盯向張偉,還不等他詢問,對方劈裏啪啦的說道:“跟我沒關係,飯菜是老太婆自己做的,而且我也吃了,根本沒有中毒,不信……不信你們去驗啊!”
阮初夏收起電話,聲色俱厲的警告,“警方自然會檢驗,如果有毒,就算飯菜被衝入下水道我們也能檢驗出來。”
張偉打了個寒顫,眼中帶著莫名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