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經過阿泰自己的講述,他之前在馬來西亞跑生意,後來回了常州,並且開始謀殺劉璿的計劃。

據他自己表示,他之前並不認識劉浩穎,也是在後來才知道這個人的,他在這宗案子裏所做的隻有跟蹤和毆打劉浩穎,別的事情與他無關。

阮初夏對他的詭辯嗤笑一聲,“你是蓄意謀殺,這跟毆打可存在了太大差別。”

如果隻是毆打,在獲得當事人原諒後甚至都不用進去蹲蹲,處罰的力度大大不同,可不能將兩種行為混淆了。

阿泰被譏諷的啞口無言,卻聽毛亞楠又問:“你是怎麽知道劉浩穎也要殺劉璿?”

阿泰嘴微張,但什麽也沒說出來。

“你既然知道劉浩穎殺人,那你知道她用的什麽手法?什麽凶器?凶器在哪嗎?”

阿泰深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但是我在跟蹤她的時候見她去過一個地方,那裏可能有你們想要的東西。”

“哪裏?”

“步行街中段日月星網吧的閣樓。”

“她去那裏做什麽?”

“不知道,閣樓上有鎖,我進不去。”

阮初夏二人頓時陷入沉思,迅速將這個地址記了下來。

“為什麽你們都要殺劉璿?”

阿泰沉默,對此閉口不言。

“誰讓你們殺劉璿的?”

他們之間沒有個人恩怨,也沒有被救援抓住小辮子一說,那為什麽非要殺人呢?

這個殺人動機值得深思。

阿泰的肩膀幾不可見的哆嗦了一下,越發的沉默了。

“不能說?”

阿泰哀求的看向她們,“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去起訴吧!我要求公正對待,絕對不能給我減刑。”

“……”

每次聽到這話,阮初夏隻覺自己的眉心控製不住的抽搐。

“你之前說和劉浩穎是競爭關係?你贏了能得到什麽?”

阿泰眼底掠過一絲貪婪,但很快就被慘敗覆蓋。

而他的所有表情都被阮初夏二人盡收眼底,那貪婪的樣子是為了財,他不是說劉浩穎也是為了錢才殺人的嗎?

但警方已經將阿泰的賬戶查了個底朝天,並沒有大筆入賬啊?難道是事成後?

“殺了劉璿,你與劉浩穎會得到同樣的東西?”

阿泰搖頭,“不知道。”

“那你為什麽殺她?”誰會相信他的鬼話,阿泰是唯利是圖的商人,如果沒有好處他萬萬不可能將自己置於判刑的絕境。

此時的阿泰有些氣急敗壞,“我不是說過嘛!那個女人不是好人,我殺她是應該的。”

幾次三番的詢問,但最後他給出的都是含糊不清的答案,絲毫不提是不是因為兩人競爭關係,劉浩穎死後他就能獲得更大的報酬?

“你說劉浩穎是為了財殺人,那是誰給她的財?”

既然問你你不說,那問你的競爭對手總可以了吧!

阿泰不斷地搖頭,“我不知道,她的事情我不清楚。”

“那劉浩穎的室友王迪跳樓案你知道什麽?”

“她跳樓自殺跟我有什麽關係?”阿泰說的理所當然,不像是說謊話的樣子,可見他並沒有參與其中。

之後她們又問了些問題,從阿泰的回答中可以看出,他對劉浩穎乃至她的兩名閨蜜都不熟悉,他應該是知道劉浩穎的殺人動機,但是因為某種原因不能說,至於劉浩穎的行凶手法、使用的凶器就更不知道了。

臨走前,毛亞楠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知道劉浩穎是用什麽理由給你求情的嗎?”

阿泰腳下的步伐一頓,悶聲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之後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阮初夏長歎一口氣,“這都沒詐出來,他的嘴可真嚴實。”

阿泰的態度早已表明一切,他什麽都知道,但就是不敢說,不然也不會蹦出“借刀殺人”的話語。

從房東態度的一百八十度轉變,到阿泰心知肚明卻不敢說,阮初夏二人不由猜測威脅到他們的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然而能讓他這麽畏懼、聽話的人必然是財力、勢力都讓人望其項背的,這人又會是誰呢?

“走,回去找包隊。”

“嗯。”

話分兩頭,黑車跟著那名女子來到了一處人不多的快餐店,當她摘下口罩和帽子後,赫然是讓警局一幹人等險些跑斷腿的劉浩穎。

車內的人拿著相機對裏麵的人拍起了照片,電話響起,裏麵傳來包愛國低沉的聲音。

“在哪裏?”

“定位發給你了,目標在等人。”

“盯緊了。”

劉浩穎在店內沒等多久,就來了一個吊兒郎當,一頭黃發叼著煙青年。

他一屁股坐在劉浩穎對麵,囂張的說著什麽。

劉浩穎臉色微變,不一會兒從包中拿出一個報紙密封的東西,青年眼前一亮,飛快的從她手中將東西奪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掀起一角看了看,這才露出滿臉笑容。

這時,包愛國他們也到了,很快找到黑車鑽了進來。

“什麽情況了?”

“有一個青年與她接洽,她給了一遝錢給那青年,兩人不知做了什麽交易。”

“確定是錢嗎?”

“對,剛剛青年打開報紙時我拍到了。”

一邊說著,一邊將相機遞給他們,照片中清楚的拍到報紙裏包裹的現金。

蔡倫忽然喊道:“他們吵起來了。”

店內青年拍案而起,指著劉浩穎劈頭蓋臉的咒罵,而劉浩穎坐在座位上隱忍著沒有說話,後來不知道青年罵了什麽,劉浩穎憤然將他的手拍開,然後怒火中燒的走出快餐店。

青年在她走後也罵罵咧咧的離開,兩人背道而馳,很快消失在街頭的兩端。

“包隊,現在跟誰?”

包愛國對車後的蔡倫和王靖宇說道:“你們去跟著青年,必要時候將他帶回警局。”

“是。”兩人下車,快步朝著青年離去的方向追去。

隨後,包愛國說道:“走,跟著劉浩穎。”

黑車再次啟動,在人潮中尋找目標的蹤跡。

這邊蔡倫也攔下邁著六親不認步伐的青年,他猛然看到兩個攔路人,立即緊緊抱住塑料袋裏的東西吼道:“幹什麽?我告訴你們我沒錢。”

“……”蔡倫都到嗓子眼的話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他平日裏就被包隊罵傻蛋,結果這還有個比他更傻的,不打自招玩的溜溜的。

蔡倫兩人一左一右圍住青年,朝他陰森的笑道:“剛剛跟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誰?”

誰知青年瞬間就被嚇得腿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說道:“那是我姐,對,是我姐。”

蔡倫和王靖宇麵麵相覷,據他們所知,劉浩穎是孤兒,並沒有親人。

“你說謊,她根本沒有弟弟。”蔡倫一掌抵在青年身後的牆上,肅然說道。

青年驚慌失措的擺手,“不,她不是我親姐姐,是認的幹親,她是我姐姐的幹妹妹。”

幹妹妹?

這怎麽還越解釋越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