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蔡倫也很抓狂,他是真的沒想過來。
王靖宇無語的解釋,“你忘了冷法醫說的,劉浩穎和王迪做的那些奇怪動作是一種催眠,你以為王迪是怎麽去的克拉公館的?無緣無故的心血**嗎?”
“什麽催眠,不過是心理暗示……”蔡倫自己的話音剛落,然後想到什麽,恍然大悟道:“鹵味店就是心理暗示的關鍵詞。”
無論是催眠還是心理暗示都講究的是連續性,不能間斷,所以劉浩穎在電話中幾次三番的提到鹵味店,不僅能讓王迪自己去到克拉公館,就算被發現也能撇清關係,因為誰能想到她是用這種方法將人逼上絕境。
包愛國一言難盡的看著他,這就是個算盤珠子,別人點撥一下就能領悟,他倒好,撥完算盤他才想通。
心中暗下決定,年底的考核必須給他加大難度,不然都不夠自己生氣的。
然而蔡倫仿佛打開了任督二脈,不斷輸出著,“對,她要讓王迪死的遠遠的,如果死在克拉公館那是最好,她還可以說是劉璿的冤魂前來索命,與王迪留下的遺書相輔相成,更好的擺脫自己的嫌疑。”
他喝了口水,繼續自言自語道:“還有那個房東,他怎麽剛剛好那時候去放火?就算他每天盯著幾人的行蹤,但也不會知道她們未來的安排,如果有人有突發狀況,那他不就露餡了?很可能是有人跟他串通一氣,為的就是徹徹底底的銷毀劉璿手中的證據。”
“對,為了這個他們還將罪名推到夜行者身上,在房內留下夜行者手印和腳印,可笑!那一組手印和腳印隻是輪廓,連點指紋都沒有,怎麽就能說是夜行者,現在已經證實縱火者是房東,所以大門的鎖才沒有被破壞,隻是他怎麽得到夜行者在警局唯一的資料?還偽裝成夜行者去過的樣子,將印記……”
聲音再次戛然而止,這次空氣一下子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靜之聲當中。
蔡倫眼中劃過錯愕、震驚、不敢置信,最後才後知後覺的看向他們尖叫道:“王局有問題!”
是誰篤定是夜行者縱火?並且跟水上樂園殺人案件有關?
是他們的局長王元良啊!
夜行者信息怎麽泄露?
除了夜行者本人,就隻剩下警局的人,所以說……警局有內鬼。
但他敢說嗎?
不敢啊!
包愛國複雜的凝視他,沒想到這小子傻的時候真傻,好不容易聰明了一次還是傻。
“不一定是王局,也可能是其他人,至於是誰?隻有真正的凶手知道。”包愛國說的別有深意,王靖宇若有所思,蔡倫再次陷入不解的迷茫。
目前他們幾乎可以肯定兩宗案件的凶手就是劉浩穎,但她的殺人動機和凶器還沒有找到。
蔡倫當機立斷道:“包隊,我們現在就去帶劉浩穎回來。”
“不急。”包愛國擺手止住他們。
現在劉浩穎的嫌疑已經呼之欲出,為什麽還不動手抓人?
王靖宇眼底暗光流動,“那我們現在做什麽?”
“等!”
另一邊,阮初夏和毛亞楠拿到了克拉公館房屋的火災事故報告,她翻看著,皎潔的眸子精光轉瞬即逝。
拿著手機撥打了蔡倫的電話,“倫哥,你們找到房東了嗎?啊!送去看守所了?哦,好的。”
掛了電話,她目光灼灼的看向毛亞楠道:“跟我去個地方吧!”
一個小時候,兩人出現在看守所外,表明身份和來意後直接被帶到單獨的房間。
五分鍾後,房東被一名警員帶了過來。
還不等她們發問,房東已經先聲奪人的說道:“你們又來做什麽?我認罪還不行,求求你們不要再煩我了。”
阮初夏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心裏卻想的是蔡倫跟她說的話,房東不是死不認罪嗎?為此還刺傷了他的妻子,怎麽這麽快就認罪了?
“你承認克拉公館的火是你放的?”
“對,我承認,我燒自己的房子有什麽不能承認的?”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了錢,房屋毀壞我能得到一大筆賠償金。”
“你是怎麽知道她們當天不在家?”
“每天去看看就知道。”
“說說你是怎麽做的吧!”
他說自己最近打麻將輸了一筆錢,然後就想到這個方法,經常在克拉公館附近轉悠,遇到她們就上前交談,旁敲側擊她們不在家的時間,後來聽說她們要去玩,他就知道機會來了。
當天親眼目睹三人離開後,他就用鑰匙進入房子內,放火後他就離開了。
“你為什麽在劉璿的房間潑汽油?”
“誰的房間?我不知道,我去的時候就那個房間的門能打開。”
毛亞楠皺眉,“另外兩間房的門沒鎖。”
“反正我是沒打開,誰的門開著我就燒誰的。”
“你在放火時有什麽人進去過嗎?”
“不知道。”房東不耐煩的說道:“你們不用問了,再說多少次我還是那句話,火是我放的,你們要起訴還是關押隨你們的便。”
阮初夏沉默片刻,忽然開口道:“是有人讓你放火的吧?”
房東瞬間雙拳緊握,但很快又放開了,“沒有,是我自己想燒的。”
“他們給了你什麽好處?錢?”
房東呲目欲裂的扯著嗓子嘶吼,“我說了,沒有人!”
這次阮初夏平靜的回應,“不是聲音大的人就有理,也不是聲音大的人就代表真相,你……不過是靠聲音大來掩蓋自己的心虛罷了。”
房東啞言,半晌後他對旁邊的警員說道:“我不舒服,我要回去。”
“你知道劉璿是怎麽死的嗎?分屍。你知道王迪是怎麽死的嗎?粉身碎骨。”阮初夏“哦”了一聲,“忘記了,劉璿被分屍的時候你在放火,王迪跳樓的時候你親眼目睹。”
房東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你說這些什麽意思?你想嚇唬我呀?”
毛亞楠淡淡說道:“不是嚇唬你,而是告訴你有錢也要有命花,凶手對殺人的手段殘忍,並且從不留活口,你覺得自己跟他合作,他會留下你一個知情人以後都用這件事威脅他?你就不怕給你的錢最後變成買你命的錢?”
她說的絕不是危言聳聽,既然房東已經認罪,那凶手想要解決他的方式有很多。
房東臉上毫無血色,此刻他微張的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警官,我心口痛,我要回去。”他捂住心髒處,額頭的冷汗流下,負責的警員見狀立即將其帶走。
等他不見人影後,阮初夏若有所思的問道:“他進入拘留所後見過什麽人嗎?”
看守所的警員搖頭道:“沒有,他是兩個小時前被送來的,期間一直在單獨的房間,誰也沒見。”
毛亞楠看著她沉思的模樣,開口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他的態度轉變太奇怪?”
“你也有這種感覺?”
毛亞楠點頭,“他的一舉一動都像計算好的,好像早就知道我們會問什麽,就連表情都很刻意,與他本身的情緒不同,所以臉上特別僵硬。”
阮初夏深有同感,她轉頭對著警員說道:“我們還想見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