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樺又拿出另外一張照片和化驗單,“除了剛剛那些,我們還在滑道內發現了一些劃痕,是矽膠的痕跡。”
蔡倫直接被說暈了頭,“怎麽又有矽膠的劃痕了?那是幹什麽用的?不是說凶手可能是王迪嗎?她就一身泳衣上去的,怎麽藏這些東西,也沒看見她帶著矽膠手套啊!”
“防滑、幹燥,一種高活性吸附材料。”冷冰冷峻的臉上忽然出現一絲遲鈍,然後聲音小了三分說道:“防滑的不僅僅有矽膠手套,還有就是女人的內衣。”
??
蔡倫連同身旁的王靖宇不約而同的將視線落在幾位女士的胸前,內衣?
“看什麽呢?”一聲嗬斥,毛亞楠和阮初夏紅著臉叫罵,這兩人的目光還能再直白點嗎?
“咳咳!對不起。”兩人不好意思的撇開頭,為剛剛的冒犯道歉。
蔡倫不滿的瞪著冷冰,都是這坨冰塊亂說話害的。
阮初夏紅著臉道:“隻要將矽膠墊墊在腳下,就會產生摩擦力,停在滑梯內也會簡單很多。”
冷冰這邊確是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的繼續說道:“凶手的身手敏捷,並且手指靈巧,那強力膠上沒有留下一絲指紋,在安放凶器的時候必定是帶了手套,或者在手指上塗抹了東西隱藏了指紋和掌紋。”
說到這,他側頭看了王靖宇一眼,“就像王警員所說,凶手是女性的可能性大,可以檢查當日有嫌疑人的衣物,特別是貼身內衣。”
阮初夏目光一凝,“王迪的泳衣已經交給你們了。”
“上麵沒有摩擦的痕跡。”
“沒有?”
冷冰點頭,“我們目前檢查出來的結果隻有這些。”
“查,先查王迪。”包愛國沉吟片刻,側頭看向王靖宇問道:“王迪的硬盤裏的東西查到了嗎?”
“硬盤燒毀嚴重裏麵已經報廢,我已經聯係總廠派人來恢複機身上的序列碼,隻要有序列碼就能夠登入相應的網盤調取出裏麵的資料。”
“多長時間?”
“修理人員明天抵達常州。”
“在劉璿燒毀的床下找到的手機和錄音筆呢?”
“還在做修複,兩天才能修複完成,但能不能開機不確定。”王靖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這種不確定因素他們一般是交給專業人員後先調查明確線索,等修好後再處理。
包愛國攢眉問道:“劉璿的其他手機呢?”
“王迪她們提供的號碼已經調查過,都是正常的人際往來和工作通話,沒有疑點。”
“不是說有五部手機嗎?”
既然有五部手機,那最好有五個電話號碼。
王靖宇為難的搖頭,“那些號碼不是劉璿本名登記的,她名下隻有那兩個已經查到的,但不排除她用了虛擬號。另外我們調查了劉璿的郵箱,裏麵隻有工作類的信息,無異常。”
包愛國垂眸,手指在桌上有節奏的敲擊著,“死者的閨蜜不是說她們之前租住的房子曾被潑紅油漆嗎?查到原因了嗎?”
阮初夏回道:“是因為一名男子要跟蹤她意圖不軌,後來被她報警拘留了,在警局中那男子表示自己是因為喝了酒才胡言亂語,因為沒有確切證據,警方隻是拘留他15天並對批評教育。”
“意圖不軌?”
阮初夏點頭,“嗯,其實當時是劉璿得到消息,那一片有猥瑣男出沒,因此她是去那放蛇的。那猥瑣男偽裝成發傳單的,專門無色那些打扮靚麗,獨自出門的年輕小姑娘,後來盯上了打扮張揚的劉璿,暗自跟蹤她想要圖謀不軌,然後被啪啪啪的相機拍了個正著,而且在他行動尾隨的時候,已經有攝像機躲在暗處跟拍,將他的一舉一動全部拍了下來。”
“之後事情鬧到警局,因為男人沒有實施動作,因此關了幾天又被放出來了。”
包愛國忽然說道:“但事情沒完吧?”
阮初夏淡然點頭道:“對,就在他被拘留的這段時間裏,劉璿做了些事情,她將這件事添油加醋的寫了出來,還有受害者站出來現身說法,一時間她的那篇報道爆了!”
“她是記者,難道實事求是、不憑空捏造的原則不知道嗎?”
阮初夏搖了搖頭,“這就不知道劉璿怎麽想的了,但男子找了一群小混混找到劉璿的家,給破了紅油漆,嚇得她們很快搬走了。”
“那男人聯係上了嗎?”
“現在還沒有,但從警方檔案中的記錄中來看,與現時報道並不相符。”
“盡快聯係找到對方。”
阮初夏點頭,將這一條標了重點。
目前的幾個疑點暫時沒有什麽收獲,包愛國隨即又問道:“水上樂園的門票是誰給死者的?”
凶手處心積慮殺人,肯定是早有預謀,那就更有可能是凶手送給劉璿的入場券,讓她自己走進自己的捕獵場。
“從送出的名冊單上看,王迪的會計事務所因為是和合作單位,因此送出了三十張。”蔡倫嘴角不受控製的扭曲了一下,他現在十分肯定,包隊就是得了老年癡呆,不然不會連他們一起聽到的事情,轉頭就給忘了。
“又是王迪?她非常可疑,盯緊了。”
“除了這件意圖不軌的新聞呢?劉璿近期還報道了什麽?”
毛亞楠立即拿出幾張報紙,都是劉璿發表文章的報刊,“這一個月的新聞都在這裏,都是些實事類的新聞,沒有參考價值。”
“不要僅局限在一個月內,查她從開始當記者寫過的所有稿件,特別是那幾篇獲獎文章。”
毛亞楠點頭表示明白。
“靖宇,你繼續查監控的情況,看什麽人攜帶可疑物品進入水上樂園。”
當三人都被安排了工作時,隻剩下蔡倫了,在他滿懷期待的目光下,包愛國讓他去查清現場提取的足跡信息。
當他們說完,冷冰忽然開口,“還有死者被燒的房子。”
啥?
蔡倫暗地裏惱怒的瞪眼,雖然冷冰這家夥幫過自己和自己的侄子,但是……他最討厭說話說半截的,一句話八百個心眼子,一口氣說完能死嗎?
“我看過那房子的門鎖,並沒有被撬過,是有人用鑰匙開的,但是你們剛剛並沒有提到這點。”
“……”
頓時幾人齊刷刷的看向蔡倫,蔡倫撇頭望向天花板,其實冷法醫每次說一半也挺好的,起碼能保他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