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蔡倫不解的詢問,立即得到阮初夏的怒目相視,“噓!”
三人謹慎地閉口不言,阮初夏再次吸了吸鼻子,不過這次她卻將目標放在了蔡倫身上,剛剛她聞到的味道是風吹到他身上傳出來的。
“你剛剛去過哪?接觸過誰?”
“我能去哪?我一直在醫院啊!我這也是剛從醫院回來的。”
“那你身上怎麽有種……?”
他立即咳嗽了兩聲,拍胸脯說道:“我身上這是消毒水的味道,咱們大隊可是和尚廟,我也是清心寡欲的好男兒,絕不亂搞男女關係的。”
“……”阮初夏一臉難以啟齒的模樣,半晌憋出一句話,“沒問你這些,我說的是你身上有血腥味。”
“不可能啊!”
阮初夏在幾次查找下,最終鎖定味道是從他的鞋子傳來的,“你路過哪裏?從哪裏來到這的?”
“就前麵的路,那邊是一個半開的鐵門,我覺得有問題就進來了。”
他的話給阮初夏不少想法,一馬當先按照他說的路線走了回去,包愛國二人則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後朝裏麵走去。
這是一個悠長陰暗的走廊,兩側都是牆,前方是黑漆漆的長廊,一眼望不見盡頭,隻是隱約能感受到前方傳來的微風。
忽然阮初夏停下腳步,對兩人使了個眼色,確定兩人明白她的意思後,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牆壁上,手指在牆上摸索著,不一會兒就從牆上摸到了一條縫隙。
那是一道門,可以推開的門,隨著她的手推動,鼻尖的血腥味越發濃重。
對身後的兩人眼神示意,蔡倫立即閃身到另一側,看著阮初夏的手勢,兩人飛起一腳踹向隱秘的門。
頓時“轟隆”一聲,石門被踢開,露出裏麵的一切。
這裏是一個簡陋的加工廠,是處理皮毛的,此時烘幹機內還在處理一張肉色的皮,而靠牆的桌子上擺滿了尺子、剪刀等裁剪工具和紅色的顏料,最顯眼的是那一個個零散的黑色撞擊器,十幾個零件還沒有組裝起來。
而在角落裏有一個簾子遮擋,阮初夏和蔡倫對視一眼,緩步走上前,一把將簾子掀開,瞬間七八個疊在一起大鼓露了出來。
“這是!?”
三人震驚的看著紅彤彤的大鼓,這些都是鼓的框架,隻要在上下兩麵覆上皮革,鼓才真正的做成。
氣氛變得寂靜,這種局麵誰能想到,他們似乎找到了那個用人皮做鼓的工作室。
蔡倫不禁咽了咽口水,“烘幹機內的皮不會是人皮吧?”
包愛國對此不置可否,阮初夏又吸了下鼻子,四下看了眼走到一個廢舊的塑料桶前,打開後立即傳出那種酸腐而刺鼻的味道。
桶內裝著一些腐爛的碎肉,滿滿一桶腐肉,難怪會有強烈的臭味傳出。
包愛國立即用快速試紙測了一下,反應出來後臉都變得陰沉了,“是人肉。”
蔡倫憤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果然是那個孫子,他竟然是咱們市的,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揪出來。”
“不用掘地三尺,你看這不是留下了好東西嗎?”阮初夏冷聲笑道,她將桌上雜亂的顏料和零件撥開,找到一塊耀眼的手表。
“康絲嘉頓?”包愛國若有所思的拿起手表細細觀察,“百萬級別的名表,這個人還是富貴的女人。”
那塊表是亮晶晶的女款,而且款式非常年輕,想必戴這塊表的人年齡不會超過40歲。
“一個鼓就賣出6位數,能不富貴嗎?”蔡倫咬牙切齒,就是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才會害得他侄子像是走火入魔一樣,現在還在危險期。
“去查查上麵的編碼,咱們就知道買家是誰了?”每塊名表都有屬於自己的編號,也會留下購買者的信息,有各種問題都有專人服務,非常好查。
查當然要查,但在此之前包愛國讓他們將這裏恢複原樣,烘幹機是定了時間的,還有三個小時就會結束,而幕後那人能將如此貴重的東西留在這裏,難保他不會回來尋找,隻要他來,警方就可以將其甕中捉鱉,捉拿歸案。
毛亞楠在他下令後立即開始部署,當然蔡倫走進去的鐵門也被他們嚴密的監控起來。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包愛國二人並沒有盤查茶室的工作人員,而是小心翼翼的返回108室,又等了一會兒才從裏麵走出來。
門口的小哥看到他們離開後立即進屋打掃,然後發現除了沙發上有些淩亂,茶桌上連一滴水珠都沒有,茶包也沒有拆封,合著兩人進來半天沒喝一口茶。
頓時小哥露出曖昧的笑容,自言自語的說道:“切切,我就說吧!”
走出茶館的包愛國二人一路裝作無恙的離開現場,這裏有人駐守到不用擔心,他們則快速回到大隊聯係康絲嘉頓總部,查找那塊表的購買者。
完成了這些,蔡倫也晃晃悠悠的回來了,一回來就遭到包愛國二人的炮轟。
“說說吧!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當時時間緊迫,他們不好詢問,事後自然不會放過。
蔡倫麵容嚴肅的說道:“包隊,我正想告訴你們,我在醫院看到常淼了。”
包愛國眉頭一挑,常淼出現在醫院做什麽?
“詳細說說是怎麽回事?”
“當時我在病房外,看到一個疑似常淼的女人立即追了上去,但最後追丟了。之後我在垃圾桶上撿到一塊手機,上麵隻有一條信息,就寫著這個地址,隨後我就找了過去。”
一邊說著,蔡倫一邊將那部手機拿出來,上麵是備忘錄中的信息。
“查過手機的來源嗎?”
蔡倫一臉菜色,“沒有,信息技術科那邊還沒有答複。”
這時候就凸顯出王靖宇的重要性了,沒了他,查點資料太費勁,等待的時間都錯過抓捕的最佳時期了。
包愛國沉吟一聲,“手機先放在我這,你和初夏輪流替亞楠的班,盯緊唐家山的茶莊。”
出了大隊,蔡倫不放心醫院的侄子,跟阮初夏打了聲招呼後去了醫院,而她則換了身衣服重回唐家山找毛亞楠。
當毛亞楠得知茶室發生的事情後,下意識的說道:“會不會是常淼?”
“很有可能。”
憑借常淼的財力,買點奢侈品是輕輕鬆鬆的事情,再加上蔡倫所說,她們越發確定是常淼所為。
“她到底要做什麽?”
毛亞楠蹙眉沉思,從這個案件出現常淼的身影後,她所有的舉動都讓人摸不著頭腦,以為是幕後凶手,但卻隻是別人手中的刀而已。
她在這案件中扮演看似簡單的角色,卻恰恰是那個最不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