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幾人上前一看,不由也愣在了原地。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毛嬴政的家人正是前不久前來認屍的家屬,他是重男輕女家中的長子,也是毛芊芊的哥哥。
“這一家是倒了血黴啊!哥哥被剝皮扔進廢車場,弟弟被壓成了肉餅,兩個孩子都不得好死。”
蔡倫嘖嘖有聲的說著,忽然聲音一頓,“你們說凶手不會是同一人吧!作案手法太雷同了,就是專門找他們家下手的那種!”
“專門找他們下手?”毛亞楠對同一凶手十分讚同,但對另一點卻微微搖頭,“五年前毛嬴政就是剛剛步入社會的小青年,而毛輝還隻是一個初中生,會有什麽人對他們恨之入骨,必須以這種殘忍的方法將人殺害?”
包愛國總結道:“殺蔣毅的是常淼團夥,殺毛輝的毫無疑問也是他們。那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仇恨毛家兄弟的人買凶殺人,另一種是毛家兄弟本來就是常淼團夥的目標,因此他們一個被渾身剝皮,另一個被壓成肉餅。”
幾人頓時沉默,因為兩種可能都有。
“是啊!別忘了常淼是生物學專家。”
頓時四個字閃現在幾人腦海中,生物實驗。
阮初夏拿著那份密卷疑惑不解的問道:“包隊!既然當年已經證實死者的身份,那為什麽毛嬴政的母親沒有繼續追查呢?”
按照毛家母親的作風,那可是她心疼的大兒子,她怎麽可能讓這件事不了了之?
“而且我不懂,如果真的有人仇恨毛家兄弟,為什麽要等五年再下手?五年前毛輝是初中生,那時候下手豈不是更容易。”
包愛國將密卷後麵的筆錄交給她,“你看看這個。”
阮初夏一目十行,立即將上麵的筆錄看完,原來當年毛嬴政的母親也曾因為這件事大鬧警局,還曾用割腕威脅他們,但大約鬧了一個月她忽然就消停下來,不僅連警局都不來了,就連案件都不再過問,每每來警局詢問情況的人是毛嬴政的妹妹,毛芊芊。
“怎麽回事?她發生什麽事讓她轉變這麽大?”
包愛國搖頭,“具體的情況我們並沒有查出來,但根據當時毛芊芊的話,她好像是因為每晚都會做噩夢,因此不敢問了。在她不過問後,噩夢竟然消失了,之後她就再也沒問過。”
蔡倫嘲諷的笑道:“嗬嗬!又是個蔣夫人,說什麽孩子就是她們的命,真到了關乎自己的時候,一個個都慫了,連縮頭烏龜都不如。”
還以為那女人多愛自己的孩子,原來也不過如此。
這時毛亞楠手機傳來一聲震動,她看了一眼說道:“毛芊芊馬上過來,有什麽事我們可以當麵詢問。”
“好,初夏你和亞楠負責和她接洽,蔡倫,你和我聯係一下拍賣網負責拍賣的工作人員。”包愛國看著手機說道:“冷法醫那邊傳來反饋,網拍鼓上的皮證實是人皮,根據DNA檢測,確定是毛輝的皮膚。”
“真的是毛輝的?看來他死前也被剝皮了,凶手對剝皮有著非同一般的執念啊!”
“這就是凶手的殺人標識,的確應該查一查在那個拍賣網,被剝下來的人皮是不是都做了鼓的鼓麵了?”
蔡倫頓時臉一黑,嘔的一聲幹嘔半天,險些吐出來,平複了一下立即大吼道:“包隊,咱們快打電話,退錢,必須退錢!”
在六位數的催動下,蔡倫不管不顧的拉著包愛國狂打電話了。
阮初夏和毛亞楠坐在桌前麵麵相覷,“你說常淼到底想幹什麽?”
她們上次就在奶茶店附近看到常淼出沒,但可惜她們跟丟了,不知道那次她的出現會不會與這個案子有關。
“之前的美容院就是她用來生物實驗的地方,這次恐怕……”
“那個金屬回收廠有沒有什麽線索?”阮初夏意有所指的詢問,她嚴重懷疑常淼團夥費那麽大勁兒弄了金屬廠的鑰匙絕對不止拋屍那麽簡單,可能、也許、或者那就是她另外一個生物實驗的研究所。
毛亞楠不置可否,“雖然我也有和你一樣的猜想,但是那個地方被我們同事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任何線索,看來那裏並不是。”
阮初夏憤怒的拍打著桌子,“真是可惡,那家夥到底躲在哪裏?”
從最開始麵對警方的戰戰兢兢到後麵的有恃無恐,然後徹底消失,現在已經開始公然挑釁警方,他們做事有恃無恐,根本無視警方和法律的權威。
他們沒有等太久,毛芊芊就來到警局,她穿著一身工裝匆匆問道:“兩位警官,是不是我弟弟被殺案有什麽線索了?”
阮初夏看了眼她的身後,“你母親怎麽沒有過來?”
毛芊芊連忙解釋道:“我母親這兩天精神不好,我不想她太過擔心就沒有告訴她,是有什麽事情需要告知我母親的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電話,撥通號碼準備打過去。
毛亞楠當即製止,“這倒不必,你弟弟的案子的確有進展,我們還要詢問你幾個問題。”
“好,你們請問。”毛芊芊十分配合,有問必答。
“你們家有沒有和外人結仇?”
“沒有,我們住在老街,周圍人都是二三十年的老鄰居了,平時關係融洽,誰家有困難了還會互相幫助。”
“那你的父母呢?”
毛芊芊疑惑,“也沒有,我父親在世時是出了名的老好人,我母親的脾氣也很好,肯定不會跟人結仇。”
阮初夏與阮初夏麵麵相覷,就那重男輕女的大媽也叫脾氣好?這毛芊芊的脾氣好才是真的好。
“那你弟弟跟什麽人有過衝突嗎?”
“這個問題你們問過了,我弟弟就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有什麽衝突?”
“那你五年前死去的哥哥毛嬴政呢?”
頓時毛芊芊的臉色大變,她緊抿著嘴巴沉默下來,許久後才開口說道:“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哥哥也是二十多歲的時候被害的,那時候我還在上高中,所以他發生了什麽事、身邊有什麽朋友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母親呢?她知不知道你哥哥跟什麽人來往?”
毛芊芊痛苦的搖頭,“我想應該不知道吧!當年如果母親知道早就說了,母親最疼愛哥哥,不會讓哥哥死的那麽慘。”
“凶手一直沒找到,母親為什麽後來就不過問了?”
“因為我母親那時候一直做噩夢,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後來母親來警局的次數少了,噩夢反倒減輕了,醫生說是因為母親思緒過重導致的,讓她放寬心就會好,所以後來母親並沒有來警局詢問,但她一直在留意我哥哥的那起案件。”
她們又問了幾個問題,毛芊芊都誠懇的回答,但她對毛嬴政的案件的確知之甚少,對案件並沒有什麽幫助。
毛芊芊敏銳的問道:“警官,你們又是問我們家有沒有仇人,又是問我弟弟和哥哥,是不是兩個案子有什麽關聯?”
“沒有,我們隻是按慣例詢問一下。”阮初夏溫柔一笑,客氣的對她說:“好吧!今天我們就先問到這,日後你如果想到什麽請及時跟我們聯係。”
“好的,希望你們能盡快找到殺害我弟弟的凶手。”
等毛芊芊離開,毛亞楠合上筆錄,眼中帶著淩厲的寒光道:“她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