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男子還在跟蔡倫鬥智鬥勇,死活不說出背後的人。

毛亞楠走進來後直接將那疊銀行流水放到他麵前,“那你解釋一下你的銀行賬戶怎麽突然多了這麽多錢吧!”

“這都是我自己打比賽賺的。”

“什麽比賽?在哪裏比的?為什麽這些打錢的賬戶都是私人賬戶?”

“這個……”男子被問的啞口無言,支支吾吾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其實不隻是比賽,還有其他的。”

毛亞楠點點頭,“嗯,你繼續說。”

“我還……還給人找狗,所以那些都是私人賬戶轉賬的。”

蔡倫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要不要帶那些你找的狗去醫院看看?看看那些狗能不能背這麽大的鍋的?”

“……”

兄弟,你真的可以不必這麽嘲諷。

見男子不說話了,毛亞楠收起筆錄說道:“我們已經在蔣毅的氧氣罩上提取到你的指紋,我們會跟法院起訴你蓄意謀殺,你可以請個律師辯護,如果沒有也可以申請法律援助。”

說完,根本沒給男子反應的機會,直接對蔡倫說:“將人送去看守所。”

“等等!你說什麽?蓄意謀殺?看守所?”

連續幾個尖銳的問題擊破男人最後一道防線,見他們竟然真的不再追問之後,頓時慌亂無措起來。

毛亞楠卻絲毫沒有看他,而是直接說道:“趕緊送進去,還要跟法院提交證據。”

蔡倫心中暗笑,臉上卻一副立即執行的姿態,“是,我這就安排人將他送去看守所。”

說完就上前拉人,頓時將男人嚇得魂不守舍,大喊大叫著:“等等!我有話說。”

“行了,我們有人證有物證,證據齊全,沒空聽你胡言亂語。”蔡倫一臉不耐煩的拽起不情願的男人朝著門外走去。

“不,我真的有話說,我沒想殺蔣毅,是有人雇我的。”

毛亞楠嚴詞厲色的怒道:“到這時候你還想編造謊言為自己開脫,別墨嘰,快走!我們沒工夫跟你在這耗時間。”

“不,我說的都是真的。”男人拉著門,說啥也不出去半步,不然真的就被定罪了。

“那50萬是有人給我打的,說那隻是定金,隻要我弄死病房裏的那個人,我還能得到50萬。”他慌忙的說出真相,蓄意謀殺是死罪,他不可能為了錢就搭上自己的小命,孰輕孰重他還分的清。

這下毛亞楠和蔡倫對視一眼,將人重新摁回座位上問道:“什麽人給你的錢?”

“不知道。”

蔡倫狠狠地一拍桌子,“耍我呢?你跟我說不知道?”

“可我真的不知道啊!”男人快急哭了樣子,從毛亞楠的表情來看,警方根本沒有細究下去的興趣,隻要有證據就行。

為了能擺脫主謀的嫌疑,減輕罪責,他努力的回想當初的一切,“是一個女人,對,是女人的聲音,她給我打電話說隻要我去病房將一個人弄死,她就能給我100萬。開始我以為那是詐騙電話,誰知道掛了電話後我的銀行卡真的陸陸續續打來了錢,然後我算了算不多不少50萬。”

“等錢打完了,那女人又給我打來了電話,說隻要我將事情辦好,就會將剩下的錢打給我。”男人痛哭流涕道:“我的經濟狀況一直不好,當時就鬼迷心竅的心動了,這才會去病房做殺人滅口的事情,我……我是被人指使教唆的,你們能不能網開一麵,不要判我死刑?”

毛亞楠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繼續發問:“電話呢,那個女人給你打的電話?”

“錄音,我手機裏有電話錄音,你們可以查。”

蔡倫拿著電話一邊尋找那則錄音,一邊問道:“除了那種電話,你還知道什麽?例如那女人為什麽會選中你?又為什麽讓你去殺蔣毅?”

男人搖了搖頭,“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

毛亞楠調出那個女人的電話,將手機放在男人麵前說道:“打電話。”

男人一看就明白他什麽意思,忙不迭地撥號回去,但對麵的號碼卻傳來是空號的聲音。

幾人四目相對,男人幹笑著掛了電話,“我真的沒說謊,你們也聽到錄音了,是真的。”

見兩人不搭理他,男人自顧自的問道:“警官,那我這算不算戴罪立功?是不是能減刑呀?”

說著,男人忽然激動起來,“對,你們如果抓到真凶,我還可以出庭當汙點證人,那是不是會判的輕一點?”

毛亞楠整理著他的口供,頭也不抬的說道:“這話你問錯人了,判刑是法官的事情,我們隻是送你去見法官。但現在,你還是要去看守所。”

“不,我都說了你們怎麽還將我關起來啊!通融通融,我可以幫你們再打電話將那女人引出來。”說到最後男人已經開始毛遂自薦,隻要能放出去,讓他幹什麽都行。

毛亞楠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在做完筆錄後,蔡倫還是將他交給同事帶走。

與此同時,他們快速將電話錄音提取出來,經過王靖宇的還原分析後發現,這的確是女人的聲音,而她所在的背景音中是亂糟糟的吵鬧聲,有大人也有孩子的喊叫聲,初步懷疑是公園、商場、兒童樂園等一類地方。

毛亞楠愣神的盯著顯示器,輕聲說道:“這個聲音好像從哪裏聽過?”

“你聽過?”

“讓我想想。”她閉上眼睛,大腦的CPU飛速運轉,忽然靈光閃過,脫口而出道:“常淼。”

包愛國瞳孔微微一縮,蔡倫也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你有沒有聽錯?”

劈裏啪啦的鍵盤聲響起,然後就聽到王靖宇沉吟道:“是她,我做了聲譜分析,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是聲譜是不會說謊,要殺人滅口的人就是常淼。”

“她跟這個案子有什麽關係?蔣毅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麽角色?”阮初夏還記得當初美容院的案子,這個女人是如何將所有販賣器官罪名推到她丈夫身上,後來她丈夫死了,她卻帶著金錢消失了,直到她們上次在奶茶店外看到她模糊的背影。

場上所有人瞬間都沉默了下去,這件詭異的凶殺案似乎變得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從行凶手法上來看,毛輝和蔣毅的案件上有太多雷同,隻可惜毛輝的屍體已經被壓爛,無法查出凶手是否在他生前將其上半身的皮膚剝下來,如果有人買凶殺蔣毅,那是不是毛輝也是因為有利益關係被人殺害的呢?

“去查蔣毅和毛輝的賬務。”

這是一條新的線索,當包愛國給阮初夏三人安排了新的排查任務,他又單獨將王靖宇叫進了辦公室,兩人在辦公室內聊了許久。

兩個多小時,蔡倫查完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後伸著懶腰望向依舊緊閉的辦公室門,一蹬腿滑到毛亞楠身邊問道:“師妹啊!你說包隊和書呆子說啥呢?這麽久都沒出來。”

“說什麽也跟你沒關係,不然就也叫你進去了。”

“切!我這不是好奇嗎?”

毛亞楠冷酷無情的貶低道:“請你把你的好奇心放在案子上,說不定我們會有更多的線索。”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

“那你說說查到什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