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室內陣陣哭聲,阮初夏和毛亞楠已經將轉向那名年輕的女子,她名叫毛芊芊,今年27歲,她弟弟毛輝是個玩世不恭的畢業生,因為眼高手低因此畢業大半年了都還沒有找到工作,而她媽媽為了讓兒子放鬆,就給了他幾萬塊錢出去旅遊,誰知道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你怎麽說話的?你弟弟怎麽就玩世不恭、眼高手低了?哪有姐姐這麽說弟弟的?你個賤妮子,三天不打你你就想上房揭瓦?”

大媽再次因為女兒的話暴跳如雷,跳腳的要去打人,這次被毛亞楠直接製服拖了出去。

阮初夏疑惑的看著毛芊芊,“既然你弟弟是旅遊時失蹤的,你們為什麽不去他旅遊的城市去找?”

“我弟弟是旅遊回來後才失蹤的,他給我們打電話說已經到常州了,等我們做好飯菜卻遲遲不見他回來,再打他電話就打不通了。後來我們也報警了,但警察隻看到他在火車站出現,然後就上了一輛三輪車不見了,到現在也沒找到。”

毛芊芊紅著眼眶,“我弟弟肯定因為貪玩還留在什麽地方,裏麵的屍體不可能是我弟弟。”

阮初夏安慰道:“放心吧!你弟弟會吉人天相的。”

“她們在裏麵說什麽?為什麽我不能聽?”大媽在外麵大喊大叫,“你們怎麽還沒出結果?警察辦事怎麽這麽慢,找人找不到。”

阮初夏眉頭緊蹙的問道:“你母親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毛芊芊失落又自卑的垂下了頭,“可能我並不討人喜歡吧!”

阮初夏長歎一聲,最後什麽也沒說,她太明白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中,你就是呼吸都是錯的。

最終隻是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挺厲害的,在外企上班,沒必要太在乎你母親的看法。”

毛芊芊對她溫柔一笑,這時喬樺的電話也打過來了,DNA檢查證明這兩名女士就是死者的親屬。

麵對這個消息,阮初夏和毛亞楠隻能麵麵相覷,沒想到第一次有人來認屍,就中了。

當她們將這個消息告訴二人時,那位大媽一個晃神,險些暈了過去。

毛芊芊急忙上前扶住自己的母親,“媽,你怎麽樣?我現在帶你去醫院看醫生。”

瞬間一個巴掌狠戾的扇在她臉上,“混賬,你弟弟遇害,你竟然還想著其他的事情,你還有沒有心啊?”

毛芊芊早對母親的舉動習以為常,什麽話也不敢多說。

但她母親還不滿足,繼續罵道:“你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扶我去看你弟弟。”

毛芊芊請求她們帶路,阮初夏委婉的說道:“死者的死狀有些慘烈,其實你們沒必要一定要看。”

“你的心思怎麽這麽惡毒呢?你是不是不想讓我見我兒子?”大媽對著她破口大罵起來,一頓操作輸出將她這輩子所有的詞匯量都罵了一遍,竟然還不帶重樣的。

阮初夏臉色鐵青,毛亞楠冷漠的說:“那你們請跟我來吧!”

他們來到認屍間,阮初夏最後善意的提醒道:“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那裏麵的是我兒子,我能怕嗎?趕緊帶我進去。”大媽迫不及待的催促著。

阮初夏二人推開認屍間的房門,裏麵隻有一張床,上麵被白布蓋著。

大媽嗷地一聲飛奔了過去,“兒啊!你好好地去旅遊,怎麽就死了呢?你留下媽媽自己可怎麽活啊!是誰?是誰那麽狠心的殺了你?你告訴媽,媽幫你去殺了他。”

“媽,你別這樣。”毛芊芊在身後扶著她的雙肩,兩人都是悲痛欲絕的表情。

但很快,大媽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她在白布上摸來摸去,口中喃喃自語道:“不對,我兒子不是這樣的,他的胳膊、腿呢?”

說完手迅速的掀開白布,阮初夏二人在一旁大喊:“不要!”

隻是她們還是慢了一步,白布已經完全被掀開了,露出裏麵雜亂的腐肉。

大媽和毛芊芊頓時被眼前的一幕震驚,隨之是抑製不住的作嘔。

阮初夏飛快拎著兩人到一旁吐,毛亞楠也將白布重新蓋上,屍體成了這樣就連他們看了都恐懼惡心,更別說是兩名普通人。

等兩人吐的連酸水都沒有了,毛亞楠這才跟兩人說:“死者是三個月前遇害的,很可能就是他在火車站失蹤後就被殺了,你們最好想想在那之前或之後發生過什麽事情?亦或是他有什麽仇家?”

大媽哭哭啼啼的說道:“我兒子一向乖巧,從來不在外麵惹事,不可能有仇家。”

“他朋友和同學呢?”

“他在學校樂於幫助同學,朋友各個都誇讚他,更不可能跟他結仇。”

“他是一個人去旅行還是和別人一起?”

“是他一個人去的。”

“去的哪裏?”

“大理。”

毛亞楠到這時候就沒再問下去了,而是對阮初夏說:“這位大媽的情緒太激動,我先帶她出去冷靜一下。”

兩人瞬間交換了一個眼神,等她們走出去後,阮初夏對毛芊芊問了同樣的問題。

她猶豫不決的說道:“我弟弟在學校怎麽樣我不太清楚,但我見過他的幾個朋友,都是那種酒肉朋友,我弟弟喜歡在外麵裝大款,吃飯買單,玩樂買單,所以不少人願意跟著他混吃混喝,但真正關心他的卻沒有。”

“你弟弟平時的花銷是多少?”

如果對方表現的很闊綽,不排除劫殺的可能。

“一個月五六千吧!如果要換手機,買名牌那會更多。”

“他一個學生沒有經濟來源,哪裏來的錢?”

“這些都是我給他的,我上班的工資還可以,一個月有一萬多,一半拿來貼補家用,一半供弟弟念書。”

“豈不是將全部工資上交了?”

毛芊芊淡然笑道:“我媽供我念書很辛苦了,我補貼點家用也很正常,而且那是我親弟弟,給他花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阮初夏此時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這不是妥妥的現實版伏弟魔嗎?

“你弟弟在旅遊時有沒有什麽異常?”

毛芊芊搖頭,“沒有,很正常的,下車後讓我過去接他,但是我在車站等了許久都沒找到他人。之後我們還問了他的同學和朋友,他都不曾聯係過。”

阮初夏陷入沉思,毛芊芊哭訴道:“警官,你一定要幫我們抓到凶手啊!我就這麽一個弟弟,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啊!”

“放心,我們一定盡快查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