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骨笛俗稱叫“鬼號”,是用人腿骨、脛骨造成的吹響樂器,據說吹起來的聲音尖利刺耳,還有人專門製作這種笛子滿足自己瘋狂的收藏欲。

包愛國惡狠狠地說道:“你該死!”

蘇永新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要是該死,那早就該死了,隻是老天不收我,你們又能奈我何?”

他這話聽著話中有話,但包愛國無法回頭看到他的神情,幾次想要用巧勁脫險都未能成功,這時蘇永新的目光逐漸變得陰森,一手高舉著弓弩麵目崢嶸地說道:“我殺過男人女人,老的小的,有缺的、作死的,還從來沒殺過警察,不知道用你們的腿骨來做笛子會是怎樣的聲音?”

包愛國頓時感到背脊一陣發涼,他趁著背後力量減輕的瞬間強撐地麵驟然發力,將一時不察的蘇永新掀翻在地,一個前滾翻脫離他的攻擊範圍。

“你找死!”蘇永新怒喝一聲,手中的弓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包愛國的頭部打去。

隻聽劃破空氣的破裂聲,隨即“砰”一聲,攻擊包愛國的手就被停在了半空中,一隻纖細白嫩的手死死的鉗製住他的手腕。

蘇永新憤怒的望去,一柔弱的女子怒目圓睜的站在自己麵前,“你是誰?滾開,別多管閑事。”

輕柔的聲音在耳邊回響,“你既然想拿警察的腿骨,那不妨用我的試試。”

此人正是姍姍來遲的阮初夏,她隨蔡倫一起追蹤腳印追擊,是因為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地點遲了一步回來,不曾想就看到有人膽大包天的擊殺包隊,當即衝過去阻止,慶幸在危急關頭擋住那致命一擊。

蘇永新眼底掠過一絲畏懼,忽然腦子靈光一閃,“你和另外一個女的去過水庫。”

“看來你的記憶力不錯,就是不知道這骨頭精不精打?”

下一秒,阮初夏的拳頭如流星火拳般朝著他的麵部擊去。

“砰”一聲,蘇永新被打得倒退了半米,他的力量大但靈敏遠遠不如身經百戰的阮初夏,三兩下的功夫已然落於下風,如若不是一身蠻力苦苦掙紮,早被阮初夏製服了。

就在他節節敗退就快被阮初夏抓住時,忽然他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朝著阮初夏刺去。

阮初夏一時不察被劃破了手臂,血染紅了刀刃,蘇永新被血液刺激到了神經,頓時變得暴虐瘋狂,不要命的朝著阮初夏和包愛國揮動刀子,口中不斷地說著:“殺殺殺。”

阮初夏靈竅的避開,眼中射出一股猶如實質的殺氣,在蘇永新又一刀揮來之際,她不退反進,迎刀而上。

蘇永新嘴角掛著殘忍的笑意,就在刀與她隻有咫尺的距離,忽然……阮初夏失蹤了。

“人……?”

腿上忽然一股鑽心的疼痛直衝大腦,蘇永新痛的嗷嗷慘叫,低頭一看竟是阮初夏單膝跪地,將地上的弓弩打在他的膝蓋上。

一連串動作快準狠,不等他有所反應,又看到她又掄起弓弩朝著他的另一條腿攻去。

“啊!”

響徹雲霄的慘叫將剛振飛的鳥兒再次轟了出去,蘇永新倒在地上,吃痛的抱住雙腿向後移動,看著阮初夏的眼睛全是驚悚和恐懼。

阮初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從腰間抽出一副銀手銬朝他步步逼近。

蘇永新顧不上腿部的劇痛,飛速朝著身後躲避,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就在阮初夏蹲下身要將他抓住的時候,他猛然灑出一把塵土,全部灑進阮初夏的眼中。

阮初夏此時用手遮擋已經來不及了,眼前一黑失去了視覺。

蘇永新嘲諷的笑聲在林間徘徊,他趁機偷襲卻被阮初夏抓住行蹤,又挨了三記重拳。

他心有不甘的瞪著眼前這個柔弱到可倒拔垂楊柳的女人,再也不敢貿然出手,隻得對著不遠處的包愛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等你來抓我!”

隨後,他飛快的消失在林中。

“別跑!”包愛國大喝一聲後,腳步聲也漸行漸遠,阮初夏似乎感覺不到身邊有人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有股強烈的氣流朝外衝去。

阮初夏的眼睛漸漸恢複了視線,也就是這時,林間發出一串腳步的聲響。

她警惕的眯著眼望去,但也隻能隱約看到幾個黑影,看的不真切,垂在兩側的拳頭不由自主的攥了起來。

“初夏?”遠處的黑影朝她喊道。

阮初夏詫異的反問,“倫哥?”

“你怎麽自己在這?包隊呢?”

阮初夏揉了揉眼睛,眼前的視線越發清晰,“包隊去……”

“你們回來了?”包愛國姍姍走來,帶著一身狼狽。

“包隊,對不起,我讓他跑了。”蔡倫連忙上前扶住包愛國,低頭認錯。

李家勇的目光卻在地上淩亂的腳印上掃了一圈,“包隊,你怎麽?”

“我剛剛追凶手去了。”

“凶手?”李家勇等人詫異的瞪眼,忙不迭問道:“誰是凶手?”

“蘇永新,剛剛將你們引走的也是他。”

蔡倫一拳頭狠狠地砸在樹上,“這孫子竟然聲東擊西,他要幹什麽?”

“他要殺我。”包愛國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立即拉響了所有人的警鍾,無不緊張的看向他,“包隊,你沒是吧?”

“沒事,還好初夏及時趕到救了我,蘇永新如今雙腿受傷,精神很不穩定,極有可能繼續殺人,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到他。”

“好,我們去抓他。”說罷,蔡倫就朝著包愛國來時的方向跑去。

“站住!”包愛國一聲嗬斥將他喊住,“蘇永新熟悉此地地形,等支援到後再行動。”

蔡倫不以為意的反駁,“包隊,你也說了他現在雙腿受傷,那肯定跑不遠,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他一個嗎?”

“你們對付不了。”包愛國厲聲打斷他,肅然說道:“你知道為什麽我追過去卻抓不住他嗎?”

“難道他有三頭六臂?”

包愛國目光幽幽的望向前方,“比之更加恐怖,在那裏埋著無數個地雷。”

幾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蔡倫的嘴都不住的顫抖起來,“難道剛剛那是……”

“地雷爆炸。”

“哪裏埋的是土質地雷,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早被炸成塊了,現在你還要去嗎?”

包愛國直勾勾的盯著蔡倫,他連連搖頭,開什麽玩笑,自己又不傻,怎麽會用血肉之軀拚熱武器呢!

“我們可以繞路,總不能明知凶手近在眼前,咱們還不去抓吧!”

“兩邊麵積更大,咱們這些人可能還不夠。”

雖然聽了包愛國的說辭,但李家勇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不就是一片林子,怎麽能走不過去呢?

他不信邪的親自去查探,五分鍾後又一“轟隆”聲傳來,聽得眾人心驚膽戰。

就看到心有餘悸的李家勇倉皇逃了回來,他灰頭灰臉的拍著胸脯,滿臉後怕的說道:“該死的,這是個“回”形坑,兩邊都是岩石峭壁,隻有那一條路。”

眾人沉默不語,蘇永新早就算到他們會來抓他,又怎麽會不給自己留條後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