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阮初夏還在震驚事態發展時,喬樺繼續手頭化驗報告的陳述,“另外,通過現場勘查和證物化驗,貨車下發現的風箏線上的確染有簡單的血液。經過指紋比對,酒吧衛生間的牆上隻有死者簡單的指紋,我們做了現場模擬,你可以看視頻。”

阮初夏聚精會神的看了一遍視頻,視頻上模擬的是死者掙紮的動作,由此可見簡單當時是背對門口,並且曾經反抗卻被凶手製服。

“那風箏線就是殺害簡單凶器?”

喬樺搖頭道:“這要等冷冰驗屍後才能確定。”

阮初夏訕笑一聲,的確是她心急了。

“那白子安呢?他們發生過打鬥,有沒有留下不屬於他的皮屑組織?”

“很可惜,我們在他身上什麽也沒找到。”

阮初夏不由歎氣,凶手果然狡詐難纏。

她沒等太長時間,冷冰就從解剖室走出來,當看到阮初夏點頭示意,將驗屍報告遞給她後疲憊的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阮初夏看著他欲言又止,飛快地打開驗屍報告查看了起來。

第一份報告是白子安的,死亡時間是清晨五點到六點,死者被人重力擊打頭部導致頭部嚴重變形,最終顱內出血致死,他背部有多處擦傷,胳膊與手背均有抵抗性傷痕,係與凶手糾纏時留下。

第二份報告是簡單的,死亡時間在淩晨三點到四點,死因是割破頸部大動脈失血過多致死,背部有淤青和屍斑,是生前撞擊所致。經過傷痕比對和韌力分析等模擬實驗,可以確定那卷風箏線就是作案凶器。

阮初夏將先前自己的推測簡明扼要說了一遍,冷冰目光幽深,沉思道:“有這種可能,我看過現場的門上有高速撞擊血跡,國內普通貨車馬力在400匹,啟動時最高達到500-600匹,以這個力量和速度,外加風箏線的鋒利程度,足以將人的頸部全完割斷。”

阮初夏暗自思考著,兩名死者都曾出現在微醺酒吧,而微醺酒吧距離九頂山也僅僅幾分鍾的路程,隻要時間拿捏得好,的確可以前後腳作案。

隻可惜,除了九頂山的正門有多處監控,其他的偏僻小路並無監控設備,凶手極有可能就是從這些小路上山的,因此他們才始終找不到那輛桑塔納的行蹤。

喬樺繼續補充道:“兩名死者的死法與之前的兩人相同,就連他們頸部綁氣球的繩子和手法都是一樣的。可惜凶手曾經清理現場,沒能找到其他證據。”

阮初夏眼眸一冷,口中低吟一句,“不,還有凶手藏屍的地方,那裏有他犯案的全部證據。”

冷冰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卻見她咧嘴一笑,對二人感激道:“多謝喬樺姐和冷法醫,那我就先回去了。”

打了招呼,立即飛快的跑走了,看的喬樺失笑不已,“真是個急性子。”

轉頭看見自己這位冷冰冰的表弟正目不轉睛的望著人家,忍不住上前調侃道:“怎麽?看傻眼了?”

“?”冷冰茫然回神。

喬樺恨鐵不成鋼的瞪著他,“就知道看看看,喜歡上去追啊!”

冷冰耳朵幾不可見的紅了一圈,高冷的說道:“無聊!”

轉身去辦自己的事去了,氣得喬樺直跺腳,鋼鐵直男都沒有你秀兒,當你的萬年老光棍去吧!

另一邊阮初夏一路狂奔,與王靖宇在大門不期而遇。

王靖宇從交警大隊找到一輛可疑車輛,黑色桑塔納,駕駛人戴著帽子和口罩,與視頻中凶手的打扮如出一轍。通過駕駛人和靠背的高度,推算出他一米八左右,和嫌疑人的身份高相符,多種巧合重疊在一起可能就不是巧合,可能就是凶手本人。

“查到車主了嗎?”

王靖宇無奈搖頭,“這輛桑塔納是一輛報廢車,車牌早就被注銷了,我已經讓交警大隊幫咱們查他的路線,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開本田車接走李琴的人也是這個嗎?”

“那隻有一段視頻,從側麵看不出來,也無法確認。”

“看來凶手對這些路況都非常了解,會是在本地生活的人嗎?”

“很有可能,現在來看薑慧蘭孩子的經手人是最有嫌疑的。”

“但是我們數據庫中查不到此人。”

“那隻能說明此人沒有犯罪記錄,咱們還是要重點排查薑慧蘭能接觸的到的所有人,包括她常去的攤販。”

說話間,他們來到走廊,立即聽到一陣女人嗚咽的哭啼聲,“嗚嗚,是誰那麽殘忍?你死了讓我們娘倆可怎麽辦啊?”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跑上前,就看到屋內一個女子懷中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女孩正在痛哭流涕,女人是簡單的妻子,女孩是他們的孩子。

女孩臉上毫無喜悲,不知道是年齡太小還不懂死亡的含義,亦或是對於父親並沒有太多感觸。

簡單經營著一家公司,可以說是家中的頂梁柱,現在他突然遇害,對當慣了家庭主婦的妻子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她從開始的震驚悲痛到崩潰混亂,最後依舊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其中還帶著對未來生活的迷茫、無助。

毛亞楠不斷地安慰她,就連一瘸一拐的蔡倫也在旁邊端茶倒水,安撫受害者家屬的情緒。

女人緊緊抓住毛亞楠的胳膊,苦苦哀求道:“求求你們一定要抓到凶手,我家簡哥死的太慘了。”

“我們會的,這是我們的職責。”

阮初夏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女人,卻不想跟她身旁的女孩四目相對,她微微一笑,女孩卻鄙夷的將頭撇開了。

這一舉動反而看的阮初夏一愣,尷尬的笑笑,再看那女人已經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毛亞楠急忙扶住她,“我扶你出去吧!”

女人微微揚唇,露出一絲苦笑,“不用,我可以的,畢竟以後的日子要我們娘倆自己走,誰也扶不了。”

她對幾人深深鞠了一躬,牽住女孩的手緩慢走了出去。

蔡倫感慨萬千,“真可憐,老公有錢就在外麵胡搞,死了還要自己拉扯孩子,以後辛苦啊!”

毛亞楠嗤笑一聲,“你每月就幾千得工資,反倒操心領著上千萬遺產的,不錯不錯!”

“千……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