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議定之後,周旌把李耀冰帶到了一間偏房。

周旌苦著臉道:“客卿啊!我查閱了很多資料,倒是找到了一些方法。但是我又不熟悉你體內蠱蟲到底是何物,也不知道這蠱蟲又有何種生性。所以這件事這十分的棘手。但是,你不要擔心。這蠱蟲的祛除之法總共三種,這一種便是施蠱者本人祛除。這個想必是不可能了。而第二種是用天地間的陽火祛除,因為這蠱蟲乃是天地間至陰之物,最怕天地間至剛至烈的陽火。”

李耀冰也有些耳聞,這陽火乃是太陽精火,地心炎火,雷火,天火一類的火焰。但是這種火焰何其難尋,那是經過億萬年的演化,天地間巧合而生。就算是找到了這種陽火,有能怎麽獲得。陽火有靈,強大無比。就是獲得了,又是如何的用,難不成直接吞噬不成?那麽人豈不是化成了一堆灰燼了。

所以李耀冰搖頭道:“周掌櫃,那第二種方法,千難萬難,難以成功。”

周旌也歎息道:“陽火難尋,這也是世間皆知的道理。這世間上也有幾人身懷陽火,雖然這些人不過吸納了一些低等的陽火,但是已經是一方霸主了。這些人的陽火也許有可能幫助客卿,但是這種事也是太難了。這需要截取他們陽火之中精炎,這簡直是要他們的命啊!”

李耀冰又問道:“還有沒有第三種方法?”

周旌道:“那就是以毒攻毒了。如果能夠熟知這蠱蟲的生性,用與之相克的蠱蟲以毒攻毒,或是用相生相克的藥物,這些都有可能達到一些奇效,祛除或是殺死這蠱蟲。我查詢了天南坊中的一些資料後,發現在一百年前有人就用此法成功過。”

問題是,李耀冰連自己體內的是不是蠱都有些質疑,更何況還要知道這蠱蟲是何生性?李耀冰聽完也大失所望,看來也是一無所獲,這三種方法和自己以前查閱到了一些資料記載的祛除方法也是大同小異而已。原來以為這錢氏家族也在天南坊有些根基,應該知道一些這方麵的消息,雖知道也是沒有。

看到李耀冰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周旌也清楚李耀冰可能之前就知道這些方法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周旌好像見過了一個似曾相識的事情,不過就是想不起來。所以當他聽到這件事之後,特別的上心。

幾十年了,難道我老糊塗了,記不起來了。

周旌的腦海裏突然的一個激靈,激動氣都有些喘不過來,蹦起來道:“還有一......一種方法,我想起來了。”

李耀冰連忙問道:“什麽方法?”

周旌緩了緩口氣,坐了下來道:“唉,可惜這種方法最後是失敗了,可惜了……所以我一時沒想起來。我見到你時,你問我蠱如何祛除,我就在想這件事......因為是失敗的,所以沒有想起來。”

李耀冰驚奇道:“失敗了?”

突然,周旌的語氣滄桑了起來,用歎息的口吻回憶了起來:“那件事我記憶猶新,隻是這件事太讓人傷心罷了,我不想回憶。這件事發生在六十年前,我當時三十多歲了,已經是一名走江湖的醫生。雖然談不上名滿天下,但是也有些名氣了。

有一天晚上我被一夥蒙麵的黑衣人綁架了。不過,這夥人對我恭敬有禮,並不粗蠻。當時,這夥黑衣人不僅綁架了我還綁架了當時的許多名醫。我們都被關進了一間牢房裏。牢房的待遇也很好,沒有受到侮辱。

原來,這夥黑衣人的主人正是中了某種蠱而且是奇毒六翅金蠶蠱,天下至毒至陰之蠱。我們知道了這六翅金蠶蠱的生性之後,雖然用了一些與之相生相克的藥物,都不見奇效。而這天地間的陽火又是極其難尋。所以當時我們都麵臨這死亡的威脅。

這時,有人提出來一個想法,就是用強大凶獸的精血勾引這個金蠶蠱出來。後來,我們提出了這個想法之後。也不知道這黑衣人從哪裏找到了強大凶獸精血,竟然真的勾引出來了這個金蠶蠱。當這金蠶蠱一出來,立刻就被我們殺死了。當時我們都樂壞了,以為破了這個蠱。

哪知道施蠱的人何其歹毒,這六翅金蠶蠱隻是表象。其實還下了子母連心蠱。子母連心蠱本就是一種蠱,就是如果一個蠱死亡那麽另一個蠱也會死亡。

這施蠱者是下了雙蠱,埋了兩個金蠶蠱,一母一子。

所以,當時那黑衣人的主人身體還藏有一個蠱沒有出來,所以外麵的那個蠱被我們殺死之後,那體內的蠱就會作祟和那個人同歸於盡......當時那個蠱立刻就發作了,那種慘象真是人間地獄一般,無數的蠱蟲“砰”的從那人肚子中炸開......不說了......不說了......實在是太殘忍了,就算下地獄也沒那麽痛苦啊。我們害了他啊......是我們害了他......那種死法真是......唉......”

周旌深陷的眼窩裏紅通通了,流出了淚水。

李耀冰疑惑道:“當時,你們犯下了大錯,難道這黑衣人沒有為難你們嗎?”

周旌歎息道:“那是因為那個人臨死前說了一句話。”

“一句話?”

“他說:雲天瑤,你真的要這麽對我嗎?好!好!好!放了這些無辜的人吧!不怪他們......沒必要為我陪葬......這話我一輩子都忘記不了。”

周旌像是記憶猶新一般,說起來這話,激動的渾身哆嗦,流涕大哭。

周旌老淚縱橫道:“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感謝他。那麽痛苦,那麽艱難,以後還說出話來放了我們。這些黑衣人也就沒有為難我們......後來這些名醫也多銷聲匿跡了,沒有出來行醫了,也是受到了這件事的刺激......後來提出這個想法的人也刺激過度瘋掉了……人越老越糊塗了,想不以前的事情了......我九十多歲了,已經是在黃土的人了......”

李耀冰也是感慨連連,這樣的一個人真是心向往之。雄哉!壯哉!那種痛苦中還能平靜說放了這些人,真是鬼雄!

李耀冰心想,也許這件事對周掌櫃影響太大了吧!所以寧願選擇遺忘,也不願提起來。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周旌緩過氣來道:“其實,我後來在想這個精血引蟲的想法其實是對的,古書中隱約也有提及,但是我們在具體操作上可能有誤,而且當時那個施蠱的心太過歹毒了。所以造成了大錯。”

李耀冰也覺得有這個方法也是有可行性的。但是李耀冰總在想這施蠱的人到底是什麽仇恨竟然用這麽毒的手段去還另一個人。

周旌從衣袍裏掏出一個黑色的圓形令牌,上麵小篆寫著一個“會”字。

周旌說:“幾天後的集會將有拍賣會。李客卿,你也是我們錢氏藥鋪的客卿了,雖然不是家族的核心成員。但是有資格代表錢氏家族參加幾天以後的現場拍賣會了。如果到時候出現某種強大的凶獸的精血也有可能。不如試一試。”

李耀冰聽完周旌的話也明白了,這也算是一個拉攏手段了。李耀冰也沒理由拒絕,所以道:“那謝謝周掌櫃了。”

周旌道:“到時候,你和我還有大小姐一起去,具體的時間我會安排秦宜通知你。”

李耀冰拿到令牌之後,道:“在下告辭了。”

周旌又道:“剛才的事情,還請客卿不要外傳。另外,關於彭氏武館的事情,有勞客卿和嚴鬆商談,到時候我回去處理的。”

李耀冰重重的點了個頭。大家都是明白人也無須再說什麽了。

李耀冰又進入了另一間房間,脫下道服,換上現代衣服。雖然是短短的幾個小時,李耀冰越來越喜歡上這道服了,好像是與生俱來他就是穿這種衣服的。現代社會,雖然漢服已經在有不少人在穿,但畢竟還是少數,除非你想引人注目。

李耀冰把飛魚刀,白金卡,藥瓶,火鴉符又收進了衣服裏麵。

看著李耀冰出來之後,錢德問道:“冰哥,你們又談了些什麽啊!怎麽神神秘秘的!”

錢德這廝已經換好現代衣服了,正在玩弄手機呢。

李耀冰微微一笑:“沒事!你在看什麽東西呢!”

錢德拿出了手機中幾張擺著各種姿勢的照片笑道:“冰哥,你看帥不帥,媽的,老子腰間配上秋泓刀之後簡直帥爆了。”

李耀冰有些後悔把秋泓刀給錢德。這刀不是給你來耍帥的!那是殺人的玩意。

這時,一個長著山羊胡子,眼露精光的人走了過來。這人是管理賬房和倉庫的先生秦宜,應該算是藥鋪中的實權派吧!

秦宜笑道:“客卿,這是你的客卿令牌!”

秦宜交給李耀冰一個青銅色的令牌上麵小篆刻有“客卿”兩字。看來,這客卿在藥鋪中應該還有些支取資源的權利。秦宜在李耀冰收下令牌之後,又向李耀冰要了銀行賬號和聯係號碼。

在大廳裏,李耀冰又和嚴鬆商談了一些細節。處理完這些之後,李耀冰和錢德出了錢氏藥鋪。

錢德跟在李耀冰的背後,低聲問道:“冰哥,彭輝真的帶人來圍攻我?”

這錢德罵起人來的時候,還怒氣洶洶,關鍵時候卻有些擔憂自己的安危。

想到這裏,李耀冰笑了起來:“怕什麽,不是有我?你罵人家是走狗罵錯了,這哪是走狗,應該算是瘋狗了。”

這時,李耀冰已經感受到百米之外有道精光若有若無偷窺這邊。想必這應該是彭輝派來的探子吧!李耀冰這沒想到這人還真是人頭豬腦像條瘋狗......

錢德沉聲道:“冰哥,你可別嚇我,我有心髒病,而且我還是我家的單傳......”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隻手往錢德的肩膀上輕輕一搭,錢德三魂去了六魄,驚的跳了起來:“誰!”

背後一個聲音笑道:“嘿嘿,小胖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