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講義氣的是誰?
八也笑眯眯的接過童列的話:“其實這個事情是我事情,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就不要趟這趟渾水了。”
“哦!”貓貓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也就是重重的點了一下頭:“這樣啊!”
就在童列和老八都為自己那種義氣感動的時候,就看到本來是笑眯眯的貓貓突然跳了起來,先是恨恨的在他們腦袋上各自敲了一個爆栗之後,才怒怒的指著他們罵道:“我看你們簡直就是把我當成了什麽東西了?”
說著怒怒的轉身走到路邊的一個石塊上坐下,對著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兩個人怒罵:“看什麽看,是不是還覺得委屈?”
童列和老八兩個人的確覺得委屈,他們明明是為了貓貓著想,得到的不是朋友的感激,而是狠狠的一巴掌,他們能不委屈嗎?
但是貓貓可不會管他們心裏的委屈,貓貓看到的隻有自己的委屈,想到這裏之後,貓貓指著臉上的怒意就消失不見了,取代的是一抹輕笑。
童列和老八不由對望了一眼,他們不怕貓貓的怒氣,但是現在出現在她嘴邊的那抹輕笑卻讓他們有些心驚膽顫起來,一般來說,貓貓臉色出現這樣神情的時候,就一定會有人倒黴。
上一次的就是流花派的那些人,而這一次是誰就說不清楚了,但是童列和老八怎麽都不希望這個笑容是對著自己來的。
問題是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他們的這個希望簡直可以說是絕望,這個時候,一向以冷靜出名的童列臉上都出現了一絲驚慌。
貓貓把兩個人地神情看在眼裏,眼珠一轉,笑眯眯的點了一下頭;“其實你們說的也對,我是杜一的朋友,你們不拿我當朋友也是正常的。”
看打童列嘴唇微張。像是準備說話地時候。貓貓舉起手指在唇邊輕輕地噓了一聲:“你們也不用說什麽了。我都明白。你們要是拿我當朋友地話。就不會想到和我說那樣地話。甚至連把我置之度外地想法都不應該有。”
說完站起身拍拍身上地灰。笑眯眯地說道:“按說。這件事情我已經和皇上說好了。不日之內他就會下旨收回原來地敕封。不但將七大門派地敕封除掉。而且還會徹底清查他們在當地是否有欺壓百姓地事情。若有。則絕不徇情。”
老八眼睛登時成了一條縫。重重地吐了一口氣之後說道:“是嗎?想不到這些不可一世地七大門派也有今日。”
童列一向不露聲色地臉也出現了一絲笑意;“沒有什麽想不到地。所有地事情都是有一定地規律。要是他們平時能多收斂一點。不要什麽人都得罪。也就不會有這一天了。”
貓貓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地樣子。到這個時候輕笑了一聲:“什麽時候開始。你們這些打打殺殺地地頭蛇也說到這些因果之類地話了?”
老八臉上一紅。他現在才現這些話還真地不是自己這樣地人說地。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這個隻管武力決定一切地人。也會想到別地東西了。
童列卻是輕笑了一聲,對貓貓戲謔的話毫不在意:“其實我也不是在說什麽因果,我隻是想記住他們給我的教訓,好讓自己以後永遠不要犯這個錯誤。
”
“哦?”貓貓挑了一下眉毛,斜斜的瞥著不動聲色的童列:“你從他們身上又得到了什麽教訓?”
“我從那裏得到的教訓實在不少,”童列垂手躬身說道:“第一,凡事不能做得太過,要是過了,不但是什麽好處都撈不到,反而會得到禍事。”
貓貓點了一下頭,笑眯眯的說道:“你既然說了第一,那麽必定還有第二,第二又是什麽?”
童列嘴角勾了起來,他的眼裏也有一絲得意:“還有的就是惹事之前一定要把眼睛擦亮。”
他的話讓貓貓眼裏頓時露出了笑意,她現杜一的眼光實在是不錯,能力更是不差,把童列這樣的人用在身邊也就算了,這個也隻是眼光的問題,但是還能讓他這樣的人能夠服服帖帖的當自己手下,心誠口服的幫自己做事,一點異心都不存,那才是厲害的本事。
童列這樣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屈居於人之下的人,要不是那個人真的比他強,又怎麽會這樣甘心聽命?
貓貓突然想到這些的原因是她知道童列下麵的話是什麽了,這一招連消帶打,要不是自己,恐怕換了一個人什麽都擺平了。
果然和貓貓想的一樣,童列下麵說的話讓老八心裏都佩服起來,而且老八最佩服的就是童列這一點,就是他說話的時候,臉色還是保持著和平時一樣的表情,讓人感覺他不管是說什麽奉承的話都隻是在闡述一件事實而已。
“要是那些流花派的人稍微有一點眼光,絕對不會看不出你不是一個普通人,更不會在昨夜還要火燒醉仙樓,”童列依然垂著頭,身體也是恭恭敬敬的往前微微傾斜:“連什麽人是他們惹得起或惹不起的都看不出來,又怎麽不會有這樣的結局。”
貓貓嬉皮笑臉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哦?難道我有什麽地方讓人看上去是惹不起的人?”
童列點了一下頭,沉聲說道:“這個問題根本就不用問,就是隨便抓一個人問問,都不
花派一樣看走眼。”
貓貓有意無意的朝老八掃了一眼,看到老八因為自己的眼神開始紅的之後,才笑眯眯的點了一下頭:“原來是這樣啊。”
童列很自覺的把貓貓的眼光和老八紅的臉忽略,似乎對身邊的一切完全都沒有察覺,隻是自顧自的沉聲說道:“那是當然的,要不然一個人地眼睛張著是做什麽用的,連這樣一個絕世高手都看不出來,還不如把眼睛挖出來算了。”
“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老八用力咳了一聲嗽,漲紅著臉打斷這個他實在不願意聽到的話題,心裏暗暗咒罵童列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像流花派犯下的這個錯誤,他老八也同樣做過,而且錯得好像也不小。
童列輕笑了一聲,沉聲說道:“算了?為什麽算了?官府查不查他們是官府的事情,我們杭州西城和他們流花派這個梁子是我們之間的事情,為什麽要算了?”
說著背著手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兄弟們:“你們說能不能算了?”
還沒有等他地話落音,那些漢子都舉起手臂大叫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童列舉起手掌在胸前淩空虛按了一下,冷聲說道:“既然這樣,我們等去打探的兄弟回來之後,就立即出。
”
這個時候貓貓嘻嘻笑了一下,她本來是坐在馬車的車轅上,聽到他們地討論之後就躍到了地上,似笑非笑的彈了一個響指:“你們忙,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她的舉動頓時讓童列和老八兩個人所有的動作都停下來了,特別是童列,他自認為已經把貓貓心裏的怒氣說得消停了,反正原來他那樣說了之後,杜一就算是天大地氣也沒有了。
當然,童列也知道有時候杜一也是抹不下麵子,別人都說好話了,他難道還能說不嗎?
這個時候老八才知道原來童列這個平時看上去什麽表情的人變起臉來,其實也不比一般人地慢,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童列地臉色就已經變了,而且變得很徹底。
一瞬間之間,童列的臉上已經堆滿了笑容,或更詳細的說明是獻媚地笑容,他笑眯眯的湊到貓貓地身邊說道:“貓貓怎麽突然之間說這樣的話?你不是準備和我們一起去找流花派嗎?”
貓貓臉色地笑容不變,依然是那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伸手幫童列虛彈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塵,似笑非笑的說道:“其實我現你們說得完全正確,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去趟這趟渾水,畢竟我隻是和杜一是朋友,他不在了,你們不拿我當一回事不拿我當朋友也是正常得很。”
童列陪著笑容說道:“哪裏說得話,我們怎麽會”
貓貓輕笑一下,輕鬆的收回手在自己的身上隨意的拍了一下:“不用說了,反正你們都說了,你們的事情不關我的事,我又何苦多此一舉。”
這些話都是童列和老八之前說出來的話,現在貓貓笑眯眯的把它們還了回去,看著兩張變色的臉,她滿意的拍拍雙手,朝他們眨了一下眼睛:“那就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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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貓貓越走越遠的身影,老八用力的撓了一下頭,喃喃自語的說道:“這一次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等一爺回來看到他所有兄弟都不在的時候,你說他會不會把我們從墳墓裏麵挖出來罵?”
說著望著兩眼直看著貓貓背影的童列怒怒的說道:“怎麽平時你哄一爺的時候就那麽多本事,真的用得著你了,連一個貓貓都說不轉?”
童列收回自己的目光,有些呐呐的說道:“一爺是男人,一般說幾句好話,很多事情他顧著麵子看在兄弟情分上也就算了,但是貓貓是女人,女人就是這樣,生起氣來的時候,她又不講什麽情麵也什麽都不顧。”
說著他的眉頭就皺起來了,抬頭望著身邊站著的那群兄弟,往地上猛地一跪:“所有的事情都怪我,要不是我一定要把貓貓排除再外,也許今天這一戰我們都不會有事,但是”
說道這裏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有些梗咽了,一個冷靜到極點的人一時之間竟然連話都說不下去。
老八看到這裏也是跟在童列一樣的動作,往地上跪去之後,梗咽著說道:“這件事情不光還是老大一個人的錯,要說錯,我也有。”
這時候童列的心情也開始平靜下來:“這一戰我相信各位兄弟心裏都有數,能活著回來的可能沒有幾個,要是誰不願意去,我童列也是沒話可說”
他的話還沒有落音,身邊那些兄弟就紛紛往地上跪去:“大哥不要說這樣的話,西城不止是大哥的,也是我們各位兄弟的,要是大哥再說這樣的話,就是不把兄弟們看在眼裏了。”
童列的眼睛開始紅了:“一爺把西城交到童列的手上,童列無能,讓人砸場子還不算,就是一爺最好的醉仙樓也被人燒了,我對不起他,但也對不起兄弟們。”
說著朝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今日要是有一個兄弟不能活著回來,我童列就是第一個陪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