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無涯齋裏的長老
貓貓已經到了無涯齋,本以為那是一棟小樓,誰知道隨著老傑的東轉西走,最後竟停在一座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前麵。
看著老傑貓著身體鑽進假山中的一個縫隙,貓貓皺著眉往裏麵望了一下,心裏開始有些猶豫,嘴裏嘟嘟囔囔的說著:“不是地牢吧,難道是我猜錯了?”想到這裏。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過了半響,大概是沒看到貓貓跟進去,老傑又轉身出來:“你怎麽還在這裏,跟我進去啊。”
貓貓嘴一撅:“我不去。”
事實證明,沒有什麽搞得過武力的,貓貓在老傑的半拖半拽之下心不甘情不願的到了她不願意去的地方。
貓貓站在假山裏麵,打量著窄窄的空間,知道這裏麵肯定有暗房,果然,老傑用手在一塊石頭的微凸的地方按了一下,一塊地麵無聲無息的向下陷下去,一條石階出現在貓貓的麵前。
老傑頭往旁邊一偏,示意貓貓沿著石階往下走。
越往下走,貓貓心裏就越覺得驚憾,這個在地下的石階很長,貓貓暗自數著數,她已經下了一百多級,算起來離地麵最起碼也有三四十米了,可是裏麵一點氣悶的感覺也沒有,貓貓仔細的查看兩旁的石壁,這裏麵也沒有蠟燭或者油燈之類的東西,所有的光都由石壁上發出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石頭,每隔幾級台階就有一個地方發出瑩潤柔和的光芒。把整個空間都照得清清楚楚。
看來半天,貓貓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地方有通風口,心裏卻也漸漸安定下來,看來這絕對不是一個地牢,沒有誰會發神經為關押敵人花那麽大的手筆。
心定了,當然精神就開始好了一些,貓貓回頭詢問跟在自己身後地老傑:“這牆壁裏麵鑲嵌的是什麽東西啊,我明天回去也在房裏安這樣的東西照明。”
老傑嗬嗬一笑:“可能你辦不到。”
“為什麽?”貓貓地腳步頓時停下了。轉身瞪著老傑:“小看人。”
老傑搖搖頭。神秘兮兮地說:“這些都是前幾代地宮主特意叫人去東海裏打撈地夜明珠...”
老傑地話還未說完。貓貓地眼立馬瞪得圓圓地:“夜明珠?”
也難怪貓貓這樣驚訝。先別說那時候地打撈技術太差。就是現在來說。珍珠不少。但夜明珠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是屬於可遇不可求地玩意。
等她仔細地打量了一個放光地石頭之後。笑眯眯地看著老傑:“吹牛。夜明珠長得不是這個樣子地。”
“我還沒說完。”老傑歎口氣:“先不說財力物力。幾代老宮主花費了將近兩百年地時間才收集這些夜明珠。把夜明珠都磨碎成粉。用特殊地方式塗到石壁上。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貓貓的心突然跳了起來,她發現自己原來猜想的沒錯,這個無涯齋絕對有好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老傑突然向她身邊靠了過來,他的聲音也變得很小了。小到連站在他身邊的貓貓都不是聽得很清楚,隻能是連聽帶猜的估計他說的意思:“你進去之後什麽都不要多看。隻躺下睡覺就好。”
說完他又站直了身體,對貓貓鬱悶地眼睛直接無視。仿佛自己剛剛什麽都沒說一樣,接著對貓貓說:“快點走吧。我還有回去和宮主複命呢。”
貓貓張嘴欲言,想了一下之後又決定還是問的好,轉身向下麵走去。
看到前麵有一扇緊閉著地石門,貓貓在倒數第三級石階上停下來,等著老傑按機關打開,老傑也不客氣,徑自越過她在門的某個地方輕輕地敲了兩下。
沒有貓貓預想中的開門,而是裏麵傳來了一個細細地聲音,:“今天初幾?”原來老傑不是按機關,而是真正的敲門。
老傑一臉地嚴肅,高聲回答道:“今天正是五十一。”
“笑話,”裏麵冷哼了一聲:“這世上那一個月會有五十一的天數。”
貓貓聽了老傑的回答本是一怔,隨即猜到這是他們的暗號,聽到這裏的時候不由又是一怔,難道還真的是老傑答錯了?
老傑臉色依然不變,朗聲道:“當然是虛月。”
門已經打開,從裏麵走出兩個女人,走在前麵的那個長得高高大大,就像傳說中的夜叉,看上去凶猛無比。另一個細細小小的,走路的時候低頭垂目的盯著地麵,似乎生怕一個不小心踩死螞蟻。兩個人都身著米色的麻衣,腰間也是一根麻布製成的腰帶,在柔柔的光線裏,她們的膚色和衣服的顏色混在一起,看不出那是衣服那裏是皮膚,兩者幾乎已沒有什麽區別了。
貓貓心裏一驚,這樣子分明就是常年不見陽光的明顯表現,難道她們竟然長期待在這個地下室裏?
老傑向她們行了一個禮:“兩位長老,老奴奉宮主的命令,將此人帶進無涯齋內。”
高高大大的那個人撇了貓貓一眼,開口問道:“你說的是他嗎?”
她的聲音讓貓貓心裏一陣難受,這麽一個高大威猛的人說話的聲音竟然尖細無比,非但細還特別小聲,似乎不好意思說大聲一樣,就像是一隻小老鼠啃東西的感覺。
老傑臉上的神情倒是沒變,看來他早就習慣了,笑著回答她的話:“沒錯,就是她。”
瘦弱的那個終於把頭抬起來了,她的話倒是很幹脆,上上下下打量了貓貓一番之後才轉頭向老傑揮揮手:“既如此。他留下,你可以走了。”
老傑點點頭,吩咐貓貓:“這是虛月宮的雨長老。”
說到這裏地時候,那個高大的女人朝貓貓笑著點了一點頭,看來她就是老傑說的雨長老了。
貓貓也對她笑了一下,聽著老傑繼續往下說:“這一位則是雲長老。你凡是就聽她們的吩咐,萬萬不可頂撞,”說到這裏。他盯著貓貓的眼,“她們都是宮主的長輩,就連宮主對她們都禮遇有加,若你惹了什麽事。可怪不得別人了。”
“哦,”貓貓老實的點點頭,她知道老傑是告訴她在這兩個人麵前,冥月說話不算數。
“那裏就說到這裏了。”雨長老笑眯眯的看著貓貓,“他來跟我們做伴。又怎麽說得上得罪不得罪地話。”
雲長老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老傑,我覺得你老了,話也多了。”看到老傑以因為她的話變色的臉,她冷笑一聲:“人老了無所謂,話太多了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老傑連忙低頭:“老奴知錯了。”
“你可以滾了。”雲長老轉身走進石門:“都是虛月慣地,要是我,早就容不下這樣的老廢物了。”
貓貓站在一邊。心裏已經把坐在桌邊吃飯的那個雲長老咒罵了上千次了。
暗暗歎口氣,看來古人說的人不可貌相還真是有道理。按說那雲長老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麽就這麽厲害。
她被雨長老笑眯眯地拉進石屋之後什麽都沒做。就是在她說的板凳在坐下來,就被雲長老抓起來往牆邊一扔。原因很簡單:“我看不慣你的坐相。”
貓貓也就是說了一聲:“怎麽啦?”
身上就感到一陣鑽心的痛,而且痛中還夾著癢。聽著雲長老冷聲說著:“你記住,我說什麽你都不能反對。”
那種又癢又痛的感覺差不多讓貓貓背過氣去,忍不住怒怒的反駁:“我也沒說不啊,隻是問一聲而已?”
雲長老的瘦瘦小小地臉差不多貼到貓貓的臉上:“你記住,我說地話,你最好不要問,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看著貓貓惱怒地眼睛,她突然輕笑出來:“你是不是很生氣啊?”
“老巫婆。”對於這樣不講理的人貓貓是不客氣地,身上的癢痛更是讓她怒極攻心:“我看你就是一個嫁不出去地變態老處女。”
雲長老眼裏冷意更濃了,她的手已經舉起來,卻被雨長老抓住:“師妹,你又何必和他這樣一個晚輩動氣,更何況宮主知道了也不好。”
“難不成我廢了他的一條手,虛月還能找我算帳不成。”話是這麽說,雲長老的手卻已經放了下來,盯著貓貓:“你記住,隻要我再聽見一句不舒服的話,就把你的手撚斷。”
貓貓怒怒的看著她站起身,“你幹脆現在就撚斷吧。”
“我這次就饒了你,身上的癢痛也夠你受了。”雲長老笑笑站起身來:“雨師姐,你可別一看我離開了就立馬幫他給解了,我過一炷香的時間自然會幫他解開。”
雨長老一愣:“這未免也...”
雲長老笑了一下:“師姐不會為了一個外人和我鬧架吧。”
看著雲長老走進她休息的石屋,雨長老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貓貓說:“很難受吧,你忍一下。”她回頭看一眼小聲的說:“我師妹的脾氣不太好,你千萬不要惹她,若不是剛剛我快一點,你的手肯定就廢了。”
貓貓皺起眉頭可憐兮兮的看著雨長老,卻一句話也說不出,那種癢痛已經讓她恨不得去撞牆了。
對著貓貓可憐兮兮的眼睛,雨長老粗壯的臉上出現難色,剛剛伸手想幫貓貓消除那種癢痛,雲長老的咳嗽聲就響起來了,雨長老終於還是狠狠心站起來,對貓貓說道
:“你還是忍忍吧,就連冥月小時候也吃盡了她的苦頭的。”
兩個身著白衣的侍女把手裏的籃子放在桌子上,將裏麵的飯菜拿出來擺好,向雲長老和雨長老躬身道:“長老,可以用膳了。”
“嗯,你們出去吧。”雨長老應了一聲,卻見她們兩個還站在原地不動:“你們還有什麽事嗎?”
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之後,年齡看起來小一點的終於開口,她又從另一個籃子裏拿出幾壇酒:“這是宮主吩咐我們給貓貓送來的,她說...”接下去的話卻在看到雲長老的眼睛之後不敢再往下說,把眼睛看向她的同伴。
另一個咬咬牙,還是說了:“宮主希望長老不要管教貓貓,讓她隨心所欲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