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死不休的恨

貓貓對著靜靜坐在她房裏不動的毒姑毫無辦法,唯一能做的隻有唉聲歎氣,一想到阿不,她的歎氣聲就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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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貓貓不知道把毒姑帶入宮裏是一件萬萬不可非常危險的事,但是,當她發現小郭和阿不他們的臉色都變成綠色以後,她也隻能點頭了。

毒姑在貓貓點頭同意以後,從身上掏出幾粒藥丸遞給小郭,“你們一人吃一粒,在一個月之內都不會發作,但是..”她斜著眼睛瞥著貓貓,笑盈盈的說:“如果有人想使詐的話,那我可不保證一個月以後發作的時候是什麽樣的。”

“一個月以後還會發作?”聽了這句話之後,小郭不接,他的臉色雖然綠的很難看,但還是不接:“我不受威脅,也不會讓貓貓帶你進宮的。”

毒姑臉上的笑容有一點僵硬了,她的眼睛避開小郭,轉向阿不和杜一他們,“但他們不會也願意死吧?”

杜一點點頭:“嗯,我是不願意死。”

他看著因為他的話而頓時有了信心的毒姑,微微一笑,“但如果別人拿我來威脅我的朋友的話,那我還是死了算了。”

看著僵在半空拿著幾粒藥丸的手掌,杜一再次搖頭:“像你這樣的人,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我們又怎麽能相信你到了一個月以後會幫我們解毒,是不是用又有什麽過分的要求。”

當杜一說道這裏的時候,他們五個人臉上已經開始出現汗珠了,身形也開始搖搖欲墜。

阿不和阿飛雖然不說話,因為忍受身體的難受,牙齒的撞擊聲已經響起,卻連毒姑的手都不看一眼。

就是沒人去接毒姑手裏的藥丸。

毒姑的臉色非常難看,甚至比眼前中了毒的幾個人的臉色還要難看,她手裏的藥丸伸在半空,收不回也發不出去。

她有些狼狽的看著悠悠然坐在板凳上閉上眼不言不語的貓貓,不可置信的尖叫道:“你們是不是瘋了?”

“你能不能小聲一點,毒是你下的,你還叫什麽?”貓貓因為毒姑尖利的聲音把眼睛睜開,她的臉色也是發青的,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語氣中卻是充滿著濃濃的揶揄,“你知不知道你的尖叫聲造成的力量比毒藥還厲害。”

毒姑在幾個人的哄笑聲中用力的跺跺腳,嘴巴高高的撅起,眼睛也開始泛紅:“你們欺負人。”

貓貓對眼前發飆的毒姑毫無辦法,她選擇的方法就是直接突略,對於一個正在生氣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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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側著頭對小郭笑笑,“你說,我們下輩子還會不會是朋友?”

“那當然,”小郭很努力的點點頭,“我下輩子還會是你最好的朋友。”

阿不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哎,我說貓貓,你怎麽不問我?”

杜一的虛弱的聲音也同時響起,“貓貓,你也太偏心了。”

阿飛還沒開口,就被毒姑的尖叫聲打斷:“你們..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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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皺著眉看著氣急敗壞的毒姑,“我的大小姐,好像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問你吧?下毒的是你又不是我們,有解藥的是你,也不是我們,除了死,我們還能怎麽辦?”

旁邊的四個頭用力的點點,以示支持。

“可是,”毒姑拿著藥丸的手都舉到阿不的臉上了:“你們為什麽不要解藥?”

“因為我們不喜歡做奴隸。”阿不看著毒姑的眼睛裏有著莫名的笑意,他今天的話也特別多,小郭本來想插嘴的,卻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貓貓嘴角一勾,很自覺的閉上嘴笑眯眯地看著阿不。

毒姑的臉在阿不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漸漸紅了,“我不是要你們做奴隸...”

不由毒姑說完,阿不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也許你現在沒有這個想法,但你能保證在發現能把我們當成奴隸之後,還會沒有這種想法嗎?你這樣就像一個人輕輕鬆鬆的偷到了錢財,嚐到了甜頭,會收手?”阿不笑笑:“而我也不能保證在這次受了你的威脅之後,沒有第二次,我這樣就像一個人出賣了自己一次,到第二次的時候會不認命?”

“所以,任何事情都不能有第一次,”這句話是貓貓說出來的,既是結論也是事實,她並不想打斷阿不的話,但毒藥發作的程度已經不容她不打斷阿不的長篇大論了,她緊緊的盯著毒姑的眼睛,“你如果想和我們合作,就幫我們把毒徹徹底底的解了,公平的和我們談條件。”

毒姑撇著嘴,眼珠一轉,突然笑了出來,“原來你們打的是這樣的如意算盤,居然想拿自己的命和我談條件。”

她將手裏的幾粒藥丸扔在地上,“你們愛吃就吃,不想死的話就把它吃了,我走了。”走到門口她轉身盈盈一笑:“我住在西大道鴻福酒家,你們要是不想一個月以後毒發身亡,就去那裏找我。”

貓貓已經覺得兩眼發黑了,但還是看都不看地上的藥丸一眼,耳裏迷迷糊糊的聽著小郭長歎一口氣:“貓貓,我這輩子連老婆都沒娶過就為你死了,下輩子你要賠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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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毒姑狠狠的把一盆花砸到地上,衝進房裏,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喂到阿不的嘴裏,等阿不的神智清醒後,將手裏的瓷瓶往他手裏一塞,“拿去,每人一粒。”說完用力的跺腳,“我怎麽就遇上莫名其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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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對坐在麵前撅著嘴的毒姑提出條件:“你的條件是什麽?”

“我要你帶我進宮。”

“你進宮幹嘛?”貓貓看著毒姑的眼神笑眯眯的,她用力眨了幾下眼睛:“你不是要去找白夜和衛雪嗎?他們不是早就奉旨回大理了?”

“你裝吧?”毒姑的斜斜的看著貓貓故作不解的大眼睛,嘴巴撅得更高了:“你難道不知道白夜就在皇宮裏麵?”

“不會吧?”貓貓唯一的隻能是裝傻到底。

“會,”毒姑點點頭,“白夜來到京城就不會輕易離開,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她看著貓貓詢問的眼睛,猶豫了半天之後,終於開口:“他不僅僅是想當大理的王爺。”

下麵的話她不說,但誰都知道白夜更想當什麽。

除了那普天之下唯一的位置,還會有什麽。

“就是為了這個原因,他才會為了衛雪手裏的秘籍殺死你?”貓貓慢慢的問出這句話之後,不等毒姑回答,她自己已經說出來了:“的確,這世上又有誰不會為了這個位置心動。”

貓貓緊緊的盯著因為她的這些話有些傷神的毒姑:“那本秘籍到底是什麽?有什麽用?為什麽白夜會不惜殺掉你?”

毒姑聽了貓貓的問話,臉上的神情一變再變,卻依然半天不肯說。

“貓貓,有你這樣的人嗎?”貓貓被旁邊的大喝聲嚇了一跳,轉頭望去,阿不怒怒的手指已經敲到了她的頭上:“你明明知道毒姑她為了這個心裏難受,你還老問什麽?太過分了。”

“你..”貓貓捂著腦袋,委屈的看著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她發飆的阿不。

不等貓貓的控訴出來,阿不的指責聲又響起:“不要說了,你老說什麽誠不誠信的問題,但你明明知道白夜就在皇宮,你不是也騙她說不知道?”說完,阿不扔下有些發傻的貓貓,轉頭看著毒姑,“你別難受了,我叫貓貓帶你進去,她不帶我幫你揍她。”

“噝..”

聽到貓貓的抽氣聲,阿不把手臂舉起來:“你不相信也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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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不說話了,她轉頭對著同樣目瞪口呆的阿飛說:“難怪別人都說,一向不生氣的人一旦發飆,真的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

阿飛點點頭:“特別是當他是一個男孩子,又是為了某個一見鍾情的女孩子發飆的時候,你就最好答應他的任何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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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點點頭,看著滿臉通紅的阿不,還有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臉有點紅的毒姑,指著阿不說,“你,上街去幫她買一套衣服,要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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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毒姑坐在馬車上進入宮門的時候,身上穿的是新衣服,人也很幹淨。

不論是誰,被強行抓著洗了無數個澡之後,都會那麽幹淨的。

“我可以帶你進宮,”貓貓滿意的看著直接從澡盆裏出來就換上新衣服坐上馬車的毒姑:“但我不能讓你把毒藥帶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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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很快就發現把毒姑帶進宮是一件錯事了,因為她正常的時候就是靜靜的坐著,就像一個石雕,毫無生命的石雕。

毒姑在宮外之所以說話和笑,隻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一進了宮,就變成了這樣。

“哎,我說你能不能有點笑容,就算是不笑,也有點生氣好不好,”貓貓鬱悶的觀察了一天之後,終於忍不住哀嚎了:“你這樣會讓我看著心裏很難受的,你知不知道?”

毒姑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我殺了白夜和衛雪,就自殺,”毒姑在貓貓有些抓狂之後突然開口:“到時候你就不煩了。”

“我不是嫌你煩,你這個樣子我看了受不了,心裏跟著你難受。”貓貓喃喃自語:“我以前一直期待不要看到你做狠毒事情時候的笑臉,但我現在寧願看到它,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一個活死人。”

毒姑又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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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之後

“天啦,”貓貓忍不住用力哀嚎,“你為什麽會找上我。”

“因為你是他們的敵人,”靜靜坐著的毒姑,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

毒姑的臉上泛起笑容:“你是衛雪心裏的第一個要殺的人,而我是第二個,你說,我不找你找誰?”

看著她的笑容,貓貓忍不住覺得心寒,毒姑隻有在提到衛雪和白夜的時候才會笑,才像一個活人。

她心裏的那份恨意到底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