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河圖冷眼看著老趙煽來的一巴掌,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打人,不得不說這個軍官還是有些魄力。如果葉河圖僅僅是他麾下一個小兵,那今天可就有得苦頭吃了,就算有足夠的理由不去排練,這一巴掌也是白挨,可惜這個小兵不是尋常-小兵,他是葉河圖。

在旁人眼中速度很快的一巴掌的葉河圖看來不過小孩玩家家罷了,閃電出手抓住軍官老趙的手腕,直接丟出去,讓看熱鬧的新兵們暗自咂舌。

“你個王八羔子敢打我?”被丟出去的老趙齜牙咧嘴,摔得不輕。不是沒有遇見過新兵當中的刺頭,而是頭一次遇到在大庭廣眾之下敢把他丟出去的人,這人竟然隻是一個新兵,葉河圖的身手在老趙心中攀升到一個高度,但以下犯上絕對不可能輕易饒恕,老趙是好麵子的一個人。

“王八羔子?”葉河圖念到這個稱呼,微微一笑,仿佛這個稱呼十分有趣,走到已經站起來的軍官老趙那裏,回手就是一巴掌,可憐的老趙就被葉河圖一巴掌的恐怖力道掄飛,葉河圖這才輕聲道:“我要是王八羔子,那你算個球。”

寂靜。

另外兩個軍官懵了,操練的新兵全部停下來看著葉河圖,朱允樂臉上再次冷汗直冒,倒是身邊的老人讓他不要去叫葉河圖,靜觀其變。不明白老人什麽意思的朱允樂隻好掏出手帕擦汗,靜靜等待葉河圖接下來會做什麽。

“純爺們啊,這家夥是哪個分隊的?”一個在老趙手裏吃過不少苦頭的新兵暗中豎起大拇指,向旁邊的同伴問道。

“應該不是我們分隊的,雖然衣服和我們的是一樣的,但我敢擔保我絕對沒有見過這一號猛人,恐怕能和富貴拚上一火了。”另一個新兵解釋道,很多人對嚴厲的老趙還是有著不少怨念的。

“富貴,這人你認識嗎?”張富貴旁邊的一個新兵問道,敢動手毆打教官的人除了張富貴,恐怕就隻有前麵那個麵生的葉河圖了。

“不認識。”神情憨厚的張富貴搖搖頭,隨後那張不善於表達情感的臉龐卻是浮起一絲幸災樂禍:“嘿嘿,趙齊軍這個鳥人總算是踢倒硬板上了,一天給我那麽重的訓練量還真以為我是東北大深山裏的那群牲口,自作孽不可活啊。”

張富貴身邊的人頭一回聽到東北旮旯裏出來的張富貴嘴裏冒出“自作孽不可活”的語言差點沒被口水淹死,原本以為張富貴就是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冷文盲,看來高手總是隱藏在不起眼的角落,外表魯莽的張富貴能有這樣的文采說明必定瞞過很多人的眼光。

葉河圖囂張的話語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顯然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影響,棒打出頭鳥,沒有誰願意出去為趙齊軍出氣,葉河圖敢隨意毆打軍官後麵必定有所依仗,要是還有蠢貨看到葉河圖身上的普通軍裝就認為葉河圖是一個兩根手指頭就能輕易收拾的小兵那注定悲劇。

臉腫了半邊的趙齊軍爬起來,葉河圖的一巴掌讓他領會了平時自己抽在別人臉上的滋味,隱隱做怒,吼道:“不管你後台多硬,今天的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自信與裝-逼盡在一線之隔,進一步是傲慢,退一步是智者,如何把握就是在考驗一個人的城府。趙齊軍不知道是自信還是裝-逼,總之明眼人一看就是沒有多少城府。葉河圖不怒反笑,在他看來,趙齊軍已經對他完全沒有威脅,平淡道:“你沒有這個資格。”

一而再地打擊讓趙齊軍快要失去理智,竭盡全力遏製怒火,向新兵隊伍裏沉聲道:“張富貴,出列。”

原本還幸災樂禍的張富貴聽到這句話,立馬吃癟。張富貴不像外表那般憨,他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黑鍋是背定了。暗罵一聲“趙齊軍你二大爺的”走出了隊伍,兩米的身高,將近兩百斤的體重讓人不得不重視,尋常人見了,完全體會到“黑雲壓城城欲摧”的風光。

另外兩個分隊的新兵看到張富貴出隊,向同伴低聲道“東北那旮旯盡他-媽出些虎人”以表達自己的眼紅羨慕,遠處的朱允樂也看到張富貴的出場,用目光向身邊的老人詢問,老人的表現和在場的葉河圖一樣,水波不驚,不言不語意思就是看著葉河圖和張富貴兩人打下去。

“軍區很久沒有這樣的好苗子,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子能在他手裏撐過幾招。”老人笑意吟吟地看著即將交戰的雙方,趙齊軍有那麽點後台,但不足已讓老人出去充當和事佬,所以這場風波就是葉河圖一個人的舞台,前提是要葉河圖撐過張富貴的那一關。

“去把他抓來。”趙齊軍吩咐張富貴,表情恢複到憨厚的張富貴站直身體,敬禮道:“是!”

葉河圖看著身高和體重都不俗的張富貴,表情沒有變化,隻是打趣道:“我看你們軍區就隻有你一個人有點份量了。”

張富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兄弟,手下留情。”

葉河圖一愣,道:“頭一次上來討饒的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不自信?”

盡管張富貴在葉河圖心中半點份量都沒有,但葉河圖還是要問出來,張富貴如果說僅僅從那一巴掌就能看出他的實力,這個張富貴就不簡單呐。

張富貴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道:“這不關我事,是趙齊軍那家夥叫我來抓你的,能抓到你更好,要是有幾分可能抓不到你我也盡力了,總之我就是一個執行任務的局外人。”

這個張富貴倒也有趣,葉河圖忍俊不禁。

“拿出你的全部實力讓我看看。”葉河圖的這一番話落入旁人的耳中無異於找死的行為,盡管葉河圖能夠一巴掌煽飛趙齊軍,但沒有人認為葉河圖能夠在軍區虎人張富貴手中撐下幾招。

“那你可得當心了。”張富貴嘿嘿一笑,衝向了葉河圖。

兩米的身高,龐大的身體移動起來竟然也是那麽迅速,不過要想比起和葉河圖交手過的西門雄魁,無異於小巫見大巫,張富貴的速度讓一大堆新兵大呼過癮,一直聽說張富貴能把教官趙齊軍都幹趴下,今天才有機會目睹一下張富貴的風采。

葉河圖瞟了眼張富貴,緩慢道:“太慢了。”張富貴的速度在他眼中僅僅能夠媲美一般的國際雇傭兵成員,接近虎榜中流的實力在幾年前早就不是葉河圖的對手。不過在軍區,張富貴起碼也能算是千裏挑一的好手,真正的實力不是訓練出來的,而是經曆過生死的考驗蛻變而成,張富貴沒有出盡全力,顯然他摸不清楚葉河圖的底細。

張富貴的身手敏傑熟練,一看就知道有著很豐富的搏殺經驗,比起周圍那些在溫室長大的花朵強上數十倍。

側身一躲,張富貴的攻勢被葉河圖輕易躲開了,張富貴倍感驚訝,拿出最有經驗的一招居然被別人輕鬆地躲開了,這事他還是頭一次遇到。觀看的三個軍官看到這一手,也有點不置信,以為張富貴隻是試探而已,以張富貴的素質,不出十年將會使軍區的一張王牌。難道年紀輕輕的葉河圖比張富貴更勝一籌?沒有人願意相信。

張富貴也不願意相信,一拳,兩拳,三拳,竟連葉河圖的衣角都沒有挨著,張富貴頭一次內心生出無力感,這是什麽人啊,扮豬吃老虎跑來軍區裝-逼?

“富貴怎麽還不出手把他拿下?”趙齊軍和另外兩個軍官看著,葉河圖的速度太快,沒有人能夠看清每一次張富貴出手都是偏差一分半毫就要觸到葉河圖的衣角,在他們看來是張富貴在猶豫。

“哦?”朱允樂陪同的老人眼裏也是閃過一抹疑惑,按理說張富貴和葉河圖並不認識,沒理由這樣默契“配合”演戲。朱允樂也沒看明白張富貴玩的是哪一出戲,硬著頭皮接著看下去。

葉河圖的側臉上勾起一抹笑容,戲讓你看到如今也是該結束了。

張富貴不信真有這麽邪門的事情,夾雜著些許怒氣的一通猛拳如奔雷連綿舒緩接踵而來,旁觀的新兵和軍官們終於暗喜道富貴終於肯露一手了。

這一拳沒有像前幾次那樣失之毫厘,而是貨真價實地打在了沒有來得及閃避的葉河圖的胸膛上。

看到此處不,朱允樂大驚,身邊的老人微風拂過不見一絲漣漪的臉上也是不禁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