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麵的英俊青年一身休閑裝扮,無疑是人中的主心骨,這種看上去肚子裏有點墨水長相又不賴的人在大學裏邊是許多青春少女的白馬王子,看人隻看外表,那是屬於末流的大學,一個長發飄飄就惹得眾多無知女孩尖叫的場景常常在那些三流大學上演,一般隻要有了點品味,高等的學校,女生們看男生的眼光也是大不一樣,起碼要有點內涵和睿智,其次才是相貌。
身後跟著的一行人,氣勢不弱,在大學裏邊大概能夠引起一點小波瀾,這時候圖書館的阿姨也出來了,繞過葉河圖一行人,走到最前麵的那名青年的地方,小聲地說了幾句,然後看了葉河圖他們一眼,意思不言而喻,圖書館阿姨慢慢繞回裏麵,剩下這一行人看著這邊的幾個人。
“譚學長,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兒遇到你了。”遇到熟人的顏江風臉色立馬變了,堆滿笑容打著招呼道,外人看來還以為兩個人是親戚,過於熱情。
譚姓青年點點頭,笑了一下,有點皮笑肉不笑。顏江風走過去,遞了一支煙,卻被譚姓青年推開。執行公務,怎麽可以公然賄賂,姓顏的小子太不上道了吧,譚姓青年後麵的人見到有人認識,頓時稍微放下心來,他們都是跟著譚少做事,有些地方還不是很清楚,既然有熟人,他們的流程至少得換個方式。
“你們這是怎麽一回事?”譚姓青年沉聲問道,他剛剛接到通知,有幾個人在圖書館搗亂,作為紀檢部副部長的他很久沒遇到這類事情,大多執行一些小事,打打秋風完了,現在終於遇到一件像樣的事情來。
“嗯,這裏有幾個人在圖書館騷擾我姐姐,可能是剛剛我性子急,多說了他們幾句。”湊到譚姓青年旁邊,顏江風指著葉河圖和段友生說道,話語權在他這兒,由不得葉河圖們狡辯。
“還有這事?”
全名叫做譚銘友的青年眉頭一皺,追個女生這點芝麻大小的事情還能鬧成這樣,現在的學生還有沒有紀律了,私下動點腦筋可以,公然在公共場合是不是有點不把紀檢部放在眼裏。
雖然說紀檢部平時沒什麽動作,但是裏邊的成員可不是混白食的主,學生會中職位稍大的“官”都有一層關係,暫時還沒有擺不平的事情。
“那小子別胡說,你姐姐還在我旁邊,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事情也做得出來。”笑看熱鬧的葉河圖對顏江風說道,他見慣了小人得勢,對顏江風的這點伎倆還看不出。
葉河圖身旁的顏如玉默不作聲,顏江風把風頭引到她的身上,讓她有點不太適應人多的場合,她喜歡安靜,所以經常往圖書館跑,身上的優雅氣質也是從小養成的。
麵色有些潮紅段友生顯然不知道該怎麽爭辯,他知道顏江風和那堆人是一夥的,就算他有理由,對方也不一定聽他的。
大學就是這樣,哪一邊有關係,勝利的天平就往哪一邊傾倒。公平和公正隻存在於有老師坐鎮學校領導鎮守後台的課堂。出了教室,沒人和你談什麽公平。
“我們說話,你丫別插嘴。”譚銘友身後一個青年不滿朝葉河圖吼道,現在他們人多勢眾,就算要打架葉河圖也幹不過他們,所以有些有恃無恐。
不過就算他們真要群毆葉河圖,恐怕也無一人是對手。
葉河圖聳聳肩,不以為意,這個舉動助長了這邊幾個人的囂張氣焰,於是有人開始把葉河圖的身份簡單化,說不定就是一個小卒子,北大學生還能怎樣,這個身份對於這群具備紅色血液的子弟來說不值一提,他們擁有北大學生拚搏一輩子也不一定能夠到的東西。
起點總是讓很多人望而生畏。
暗中被評價為北大曆史係係花的顏如玉可是在場好幾個公子暗戀的對象,其中也包括譚銘友,之所以顏江風能夠和他們聊得來,顏如玉就占了一些分量。如今有人“騷擾”他們心中的女神,看來是不穿點小鞋有點說不過去了。
“你,還有你,跟我去一趟紀檢部,寫份報告。”譚銘友指了指葉河圖,還有一邊悶不做聲的段友生,沉聲道,什麽事去了紀檢部再說,這裏人多,不方便做出些不合理的動作。
得意的顏江風輕蔑地看了看葉河圖,眼裏的意思很明顯,剛剛和我叫板,現在看你還能跳幾步。
“我們沒有騷擾她。”心中猶豫半天,段友生懦懦說道,隻是他這點語氣,未能打動這群“秉公執法”的人,幾個人看著出聲的段友生,眼裏的不屑更加明顯,這裏可不是段友生說了算,不管有沒有騷擾他們的女神,總之在圖書館喧嘩影響了環境,他們可以隨便安個“罪名”。
“先去一趟紀檢部再說。”譚銘友表情有點不耐煩道,他可沒時間廢話。
欲言又止的顏如玉看了眼身邊的葉河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一個女孩,處事真不多,尤其是這樣的場合。
顏江風一副看好戲的心態,緊抱著身邊的周芷晴,此刻後者正撲在顏江風的懷裏,低著頭,她有過為段友生辯解的想法,隻是這個想法在出來的時候便被她打散,誰都不是傻子,在圖書館的一幕,段友生何嚐不是這樣對她,所以她做什麽,都毫無意義了。
“你們紀檢部都是這樣執法的?”葉河圖笑問道,此時他的表情有點不恭,笑容變得格外-陰險,心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我們紀檢部不是聽你指揮,帶走!”譚銘友沒好氣道,他見過不少跋扈的公子哥,但是別人有後台有勢,他惹不起,對付一個小卒子,他動一根手指頭都行。
譚銘友身後的幾個青年走上前去,似乎想要將葉河圖跟段友生拖走,軟的不行來硬的,這就是道理。
但是葉河圖卻做出了讓他們大跌眼鏡的舉動。
不由分說,毫無征兆的葉河圖突然一把拉過旁邊亭亭玉立的顏如玉,摟緊懷裏,霸氣十足道:“這應該算是騷擾了,你們把我帶走吧。”
不要說顏江風,還有旁邊的段友生,包括譚銘友在內的數個青年,全部驚呆了。
被葉河圖摟緊懷裏的顏如玉大腦瞬間空白,那一刻她甚至忘了反抗,等到她醒轉過來的時候已是滿麵通紅,想要掙紮,無奈葉河圖的那隻手用力過猛,讓她根本掙不脫,隻得乖乖“依偎”在葉河圖那充滿男人氣息的懷中。
懷抱佳人,香氣襲來,葉河圖不顧眾人眼光,在顏如玉的頭發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疑似享受。
“老子和你拚了。”看到這一幕的顏江風放開懷裏的周芷晴,憤怒道,朝葉河圖衝過去。
不料剛靠近葉河圖身邊,就被葉河圖一腳踢出去,蹲在地上,姿態十分狼狽,關心的周芷晴湊上前,扶起顏江風,卻被顏江風一手推開,蹲下身的顏江風怒目而視,但葉河圖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轉眼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痞氣十足的葉河圖讓人捉摸不透,這邊幾個青年猶猶豫豫地望著譚銘友,想知道老大怎麽安排,後者眼神陰冷,明顯心中在思忖著什麽。
製服惡人的辦法就是比惡人還惡,因為不知情,所以別人畏懼你三分,要是你是一個窩囊廢,狗都敢跑到你腦袋上去拉屎,有的人平時笑麵對人,這是不涉及將他惹怒的情況下,但要是怒了,你要想好後果,不然沒人願意上來替你收屍。
剛才那個出言不遜的青年沉默了,不耐煩的譚銘友也沉默了,而沉默不住的顏江風此刻卻在地上捂住疼痛不已的小腹,不要指望葉河圖會在下腳上掂量分量,那種對手不值得他計算,他也懶得算計。
“你們不是要抓我麽,怎麽還不來?”懷抱佳人的葉河圖得意洋洋道,欠揍的表情卻使得無人敢說話,顏江風就是例子,可沒人願意像顏江風一樣被葉河圖一腳踢出去,團結一致是製勝的最好辦法,可革命的堡壘卻是從內部攻破的。
好不容易掙出葉河圖的“懷抱”,顏如玉恨恨地看著這個不經過她同意就貿然抱她的陌生男人,從小到大,還沒有誰敢對她這樣,所以,葉河圖是第一個。
而葉河圖也不打算解釋。
“哼。”
顏如玉冷哼一聲,抱著書,頭也不回地走了,她再也不想見到葉河圖,從顏如玉的背影側麵,不難看出那片紅的似火的臉。
征服一個女人,該出手時就出手,這句話不知道是哪一位宗師說的,反正有點不靠譜。
站在另一邊的周芷晴驚異地看著葉河圖,現在的她手足無措,譚銘友這群人很不好惹,她看得出,但是葉河圖她就不知道了,一腳將她男朋友顏江風踢開的時候她差不多了解到葉河圖看樣子背景也不簡單,而旁邊已經呆滯的段友生卻還不明情況,周芷晴心裏不由得歎氣,段友生始終是上不了台麵,比起現在她這個男朋友,還是差了太多。
但是,十年之後的段友生,絕對會讓周芷晴用另一種眼神相看,或者那時候的她說抬起頭都無法仰視,因為那時候的段友生,早已不是如今這個毛頭小子了。
看一個男人,永遠不要隻看當下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