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風光,千裏冰封。
相對於北方而言,首要的特點便是嚴寒,讓人心懷無限仰慕之情的同時又望而止步。北方又分為東北和西北,大多數人熟知的北方,印象中貌似隻有東北一方,而西北變得太過於神秘,所以鮮為人知。西部地區給人的感覺是貧瘠的山地,但是再貧瘠的山地中也存在世外桃源。
緊挨西藏地域的某處山脈,平均海拔達到了三千米以上,從山腳往山峰上看去,隻能見到山腰的地方覆蓋了白白鎧雪,山頂的位置卻是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雲霧之中。因為是山脈,所以一連串的山峰緊密地連接在一起,從遠處看,山腰一望無際。耀眼的雪白讓人的眼睛都要避退鋒芒,此時頗有“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的意境,當得是西北方別有韻味的一道風景。
在雲霧之中顯得愈發模糊的山峰,興許會被猜測成終年積雪,萬徑人蹤滅。被天然雲霧掩飾的山峰上,映入一片翠綠。從山腰的地方開始,一直到山頂,全部是翠綠色占據了主導地位,常人眼中會根據在山腰看到的雪白從而判斷山頂是一片堅冰,但是事實顯然大不一樣。山峰頂端非但沒有一塊堅冰,並且還有不少生氣。
各式各樣的樓閣搭建在神秘的山峰上,雕欄玉砌,輾轉返回,數棵大樹襯托在樓閣周圍,蜿蜒纏繞,增添了別具一格的味道。幾道肉眼可鑒的天梯環繞山峰直達山腰,峰頂精致的閣樓中不時傳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其餘的幾座山峰中,隱約傳出叱喝聲,並且人數不少,一群看上去幾乎不可能存在人氣的神秘山峰竟然另藏玄機,靈意盎然!
傳說的東方琉璃界有兩個,一個是峨眉,另一個是昆侖。
西北的淨土除此一處,絕對沒有第二個地方能與這裏相之媲美,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這裏,存活了一個具有上千年曆史的宗派。
它的名字叫昆侖。
昆侖觀月台,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此刻正端坐在一塊石桌上,平息凝視石桌上的一桌象棋,目光雖說是在棋桌上,心思似乎卻並不在棋桌上,笑嘻嘻地走出一步棋,然後看著坐在棋桌對麵的人。
坐在棋桌對麵的人是一個年齡差不多四十左右的男人,身上穿著難得一見的長衫,漆黑的長發捋起,披肩落下,罕見的是這個男人的下巴竟然有一把幾寸長的胡子,並且胡子的顏色居然是白的,看上去就像是傳說中經常流竄大家小巷的道士。通常手持秘籍的道士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也就是跟青年對麵坐著的男人相差無幾。
“老大,你說贏了你這盤棋就可以離開是真的?”青年搓著手哈哈笑道,其實被白雪圍繞的山峰並不像山腰那麽寒冷,或許是位置的特殊性,才造就了這峰頂四季如春的一番景象。
“隻要你把剛才偷偷從棋盤上拿走的棋子放回原處,就是真的。”閉上眼睛的中年男子緩慢說道,一語戳破了青年心懷的不軌。兩腿盤膝在凳子上,雙手分別放在盤坐的膝蓋上,均勻調息,一張一弛,看似一種極為高明的養生之道。
“嘿嘿,這也被老大你看出來了。”臉不改色的青年撓頭壞笑道,於是將攥在手中的一枚“馬”放在了棋盤上,經曆了幾手布棋,“馬”原來該放置的位置從未落過一枚棋子,倒也不會擾亂原先的秩序。
“馬二進三。”等到青年將手中的馬放在原來棋盤上的時候,閉目打坐的男人口中傳出一聲道,原來他是在和青年下盲棋,所謂盲棋,就是不需要親手動用棋盤上的棋子,棋譜存在於心中,哪一步該怎樣走,全靠術語來指揮。記憶力以及謀略不夠的人,是無法學會盲棋的。下棋下棋,隻要心中早有布好的每一步,也就無所謂棋盤了。
“哈哈,將我軍?將我軍…..!”青年本還笑意盈盈的臉上止住了之前的信心滿滿,改而換上一副呆滯的表情,一時半會看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因為他很早便關注到這枚棋子,那時候將軍根本全無可能,隻是現在局勢變了,跟先前那步跳馬時的局勢截然不同。“明明剛才不是這樣的,你肯定是做了什麽手腳!”
打坐的男人睜開眼睛,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盤,起身,朝遠處的祠堂走去,懶得去看後麵捶足擂胸呼天喊地的青年一眼,習慣了這小子那麽多年,耐心之類的東西,早就被磨平了。
等到男人走進祠堂,青年才止住了呼喊的趨勢,他這麽一喊,聲勢浩大,震得觀月台上方的大樹嗡嗡作響,向著四周擴散去,其餘幾座山峰的人想聽不見都難。隻是周圍不見有人傳來回音,多半是那些聽到這邊動靜的人都習慣了這個青年的呼喊,敢怒不敢言而已。
青年的名字叫君逸楓。
而剛才和君逸楓下棋的中年男人,有一個不同尋常的身份。
他是這一代的昆侖掌門。
仔細回想起剛才下棋時落子的情景,記憶力超常的君逸楓對於這種小事信手拈來,一步敗北是從剛才的那個“馬”開始,所以君逸楓便從馬那裏開始回想,一步一步被牽引走去,冥冥之中,跟他下棋的師傅並未派出一枚棋子進入“馬”周圍的區域,而是有意引誘他的棋子分離出去,隨後當馬重新放置在棋盤上時,君逸楓未曾注意,但是稍後的一步將軍讓他直接輸掉。
“日,這麽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憤憤不平的君逸楓終於想通從他偷棋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落入了對方的圈套,一步一步算計來,錯就錯在他不該主動開口挑起事端,不過要是他不開口說那件事情,那麽下棋也沒有什麽意義,這樣一來,就陷入被動的局麵,他不得不乖乖地踏入對方設好的坑往裏跳。君逸楓的棋藝至小得到了葉河圖的影響,而葉河圖的棋藝又來自於昆侖後山中的老人,所以君逸楓的棋藝,遠勝於一般同齡人。不過這一局棋,他開始也根本沒想過贏,隻是中了師傅的圈套,心中不爽而已。
走進祠堂的這一代昆侖掌門先是點燃幾柱香,插在祠堂中央的香爐中,這才抬頭望向遠處的觀月台,不由得微微一笑,無奈搖頭,歎了一口氣,似乎作出了某個決定。行至祠堂房門,往外開口輕聲道:“臭小子,回來商量事情。”
還在觀月台打秋風的君逸楓一聽到祠堂傳來的聲音,隨隨便便地瞧了一下,沒放在心上,順便吐了一口唾沫,不屑道:“老用這種語氣說話,十幾年了也不嫌累。”3
“要是再不回來可別後悔。”見沒人答應,叫做林青雲的男人笑道,說著便要轉身向祠堂伸出走去,祠堂裏麵是靜心閣,一旦他去了靜心閣,君逸楓三天兩天別想見到人。跟君逸楓這臭小子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什麽性子要是現在還搞不清楚他就沒什麽資格做師傅。
這句話說出去不到十秒鍾,祠堂外麵憑空多出一個人影來,正是馬不停蹄趕來祠堂的君逸楓,氣喘籲籲地靠在門欄。觀月台到祠堂足足有一裏多路,十秒鍾就走完了一裏的路程!多麽恐怖的速度。
“老大,有什麽吩咐?”很狗腿的君逸楓沒骨氣地對師傅林青雲笑嘻嘻問道,一邊扶著門欄一邊賣笑,在昆侖,隻有兩個人可以讓君逸楓這樣,那個人走後,昆侖便隻有一人可以讓君逸楓不顧一切地跑來巴結,雖說剩下的那個人是他的師傅,但好歹也是個昆侖掌門,除了兩年前離開的那個人,也隻有君逸楓敢肆無顧慮地和林驚雲說話。
“聽說你前段時間去了清心閣?”坐在椅子上捋了一把胡子的林青雲麵朝君逸楓,風淡雲輕道。憨笑的君逸楓連忙湊上前去倒水端茶,忙得不亦樂乎。
“去過一次,看望下清靈大師,好久不見,清靈大師的身體越來越硬朗了,估計還能活個十多年。”見師傅似笑非笑的眼神,君逸楓連忙打著哈哈回答道,完全不顧話中是否存在毛病。
“要是讓師妹聽到你小子現在的話,估計直接跑來我這裏殺人。”喝了一口滾燙的茶,差點噴出來的林青雲氣憤道。
“老大你到時候一定要保我啊!”裝作淚流滿麵狀,君逸楓連忙認錯道,覺悟比起任何時候都要迅速。要是不清楚君逸楓曾在昆侖變本加厲做的那些破事,起碼還會覺得他是一個好人。
“讓你這臭小子氣下去,我怕我活不到十年就一命嗚呼了!”重重放下茶杯,本來心情尚好的林青雲讓君逸楓兩句話氣的七竅生煙,縱然平時修為再高也未能忍住,要是讓昆侖其他弟子知道平時德高望重不拘言笑的掌門是現在這番模樣,還得驚掉一地下巴。
(對於昨天的斷更和今天的一更解釋一下,讀完這一章,大家應該也明白了些,接下來的劇情本來是北大,但是對於我這個從未去過北大也不曾了解過北大的人來說,難度就大了、昨天今天寫了些,完全不滿意,又不敢像以前那樣寫,所以刪了轉而寫西北昆侖,月票也不求了,如果覺得滿意就投來支持下。明天去打印搜集的北大資料,堅持認真態度完本。穩定後再爆發。)